待到第二日傍晚,意欢望了望院外,时间差不多了。
“二丫,你想离开这寻芳阁吗?”意欢继续望着院外,幽幽地问出口。
一旁的二丫被问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欢儿姐姐,为何这般问?”
“你只管说想不想。”
“想。”二丫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即又补充一句,“但是二丫想跟欢儿姐姐一起离开,一直在一起。”
意欢温柔地看着二丫,抚上她的头,“傻丫头,姐姐不可能永远与你在一起的。”
“不要,二丫就要一直跟你在一起。”二丫抓住意欢的手,眼眶都有些红了,着急说道。
“那可不行。”意欢笑着,继续说道:“二丫可还是要嫁人的呢。”
“欢姐姐~又这般说,不理你了,哼!”二丫羞得转身小跑离开了。
意欢望着二丫远去的背影,慢慢收回了上扬的嘴角。
转身,便就看到鬼手在晚春的带领下进来,“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意欢俯首抬脚跟在他身后。
约莫一刻钟后,鬼手在湖边小亭前停下,比了个请的手势,“姑娘,我家公子在亭中等你。”
意欢点了点头,上前缓步走去。
“齐公子。”意欢看到那个站在亭中背对自己的身着墨绿轻衫的男子,柔声唤了一声。
尉迟祈安转过身,那平日里只有冷酷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说实话,有点诡异。
虽说不上阅人无数,可活了四辈子,一个人真笑还是假笑她还是分的出来的。
“欢儿,我可以这般叫你么?”尉迟祈安上前,站在意欢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
意欢羞怯地低下了头,耳尖都红了,“可以的。”
“那你为何还唤我齐公子?”尉迟祈安又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嗓子。
“我…”意欢被他这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应当如何唤?”
尉迟祈安看着眼前被吓的不知所措的人儿,眼睛圆溜溜的,怯生生的。
“尉迟祈安好感度+2,当前总好感度7。”
意欢倒是没想到,这铁树终于开花了,不枉自己这么久的付出。
“欢儿想如何唤我?”尉迟祈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意欢。
“欢儿不知。”意欢偷偷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人,结果两人正好四目相对,那人正笑着看着自己。
她又是一惊,又急忙把头低下。
“唉,看来只有我一人把欢儿放在心上,相识两月有余,竟是在下一厢情愿了。”尉迟祈安叹了口气,随后退了一步。
“不是的…”意欢听到他这般说,慌忙摆手摇头,“不是的。”
“欢儿姑娘不必如此,方才属实是在下唐突了。”尉迟祈安持续输出。
“不是的,齐…齐安。”意欢说完便又迅速低下了头,绞着手帕。
“就这般?”
意欢听到这,手中的帕子都要扯断了。
“呵呵,莫要再扯了,再扯这帕子就要破了。”尉迟祈安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她会这么害羞。
意欢慌张地把双手躲到身后,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齐…齐安,莫要再打趣欢儿了。”
“欢儿,今日我定会带你离开的。”尉迟祈安突然特别正经地看着她。
意欢下意识地闪躲,但是当她想起前日柳瑶的话和昨日呈一的话,鼓起勇气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齐安,你为何想带我离开。”
尉迟祈安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样的话,愣怔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凉意,下一秒却又是满眼温柔。
“自然是因为心悦你。”
“当真?!”意欢得到这个答案,眼睛都亮了,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
“千真万确。”尉迟祈安说完这四个字,又作势竖起右手三个手指,“皇天在上,方才齐安所说之话,若是有半句虚假,天打雷…”
还未说完,嘴上便附上一只雪白柔软的手。
“我信你便是了。”意欢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眼中满是惊慌。
“那欢儿愿意与我离开吗?”尉迟祈安伸手握住意欢的手,把她拉近自己。
意欢的脸已经染上了绯红,咬着唇点了点头。
“齐…阿安,欢儿可以这般唤你么?”
不知为何,女孩突然大胆起来,尉迟祈安猜测应当是方才她对自己还是不是很相信的。
“求之不得。”尉迟祈安一把扯过女孩,按入自己的怀中,眼神深幽。
“阿安…”
“欢儿…”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假山后黑衣男子的心。
殊不知,那亭中两人却也是心怀鬼胎。
意欢任由被他抱在怀中,垂眸轻笑着。
良久,两人才分开,尉迟祈安抬手放在意欢面前,“欢儿,我带你去见柳老板。”
“嗯。”意欢搭上他的手,两人缓缓朝柳瑶院落走去。
当两人来到柳瑶院子,她已经是早早地就坐在院中品茶,等待他们两人了。
柳瑶抬眸,视线扫过两人那紧握的双手,握紧了手边的茶杯。
饶是主子说让意欢走,可她还是犹豫过,若是意欢不愿离开了,她定是会留下她的。
不过,见到那十指紧扣的双手,她还是有些许失望的。
“柳老板。”
“娘亲。”
尉迟祈安和意欢双双开口。
“坐。”柳瑶品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开口。
“在下便就不坐了,欢儿已经答应与我离开,还望柳老板成全。”
柳瑶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齐公子不必着急,答应你的事,我柳瑶绝对不会反悔,只是有几句体己话想与欢儿说说罢了。”
柳瑶又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开口道:“齐公子不会这般小气吧。”
“柳老板说笑了,三日我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会,更何况,欢儿唤柳老板为娘亲,想来她最是在乎柳老板的,在下怎会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呢。”尉迟祈安笑着回答,中途还不忘转头看着意欢。
在外人看来,可真是好一对有情人。
可在柳瑶眼里,男子那温柔钟情的模样简直形同虚设,只有满脸的虚伪。
真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