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完药,二人在这寒冷的夜都出了一身汗。
怀里的人儿媚眼如丝,眼里的深情浓得可以滴水。要不是环境不对,要不是她受了伤,他就不忍了。
“还痛不痛?”他的手其实也揉酸了,但他丝毫不在意。
“好多了。”她之前发白的唇瓣现在红得滴血,力证她真的好多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他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拥入怀里。
“和我在一起,经常让你陷于危险之中。”他的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从遇到他开始,她就没安稳过。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呢喃细语。
她并非夸大,战北城就有这样的能力,让人觉得他无所不能。
“这样的经历比种草药好玩多了,谢谢你带我经历,我很喜欢。”她搂住他脖子,让自己和他更贴近一点。
“有你陪我,我也很喜欢。”冷情的七皇子现在说起情话来是顺手拈来。
外面很冷,营帐里很暖。
而赛达和战奉贤一个营帐。
两人刚互相表明心意就开始逃亡,现在安静下来,才是真正的第一次相处。
“你,你真的不喜欢男人?”赛达不太确定地问。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战奉贤好笑,“把我跟你自己放在一起这么害羞吗?”
赛达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粉了,“我哪有?”
“刚才说喜欢我的勇气呢?去哪了?”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这么撞进她眼底。
战奉贤的帅不同于战北城,战北城是又酷又冷的帅,而他的帅像太阳,既张扬又不失温暖,偶尔还带点痞,却十分对她的口味。
她就这么盈盈地看着他,“我觉得有点不真实,惊喜来得太突然。”
“我也是,在心里想了很多个日夜,突然间它就成真了。为了证明它是真的,我现在要亲你了。”他捏着她下巴,缓缓靠近。
赛达看着他靠近,心里紧张,眼睛一闭,心里好像有只小兔子在扑通扑通乱跳。
轻轻触碰,然后分开。像是彼此小心地试探,一触就分,唯恐让对方感到不适。
那感觉太好,温温软软,便忍不住再碰一次,再碰一次。她的鼻腔被他的味道充斥,胸口那块被填满,这种感觉很好。
慢慢的,单纯的触碰已经不够,他想要更多。他遵循本能撬开她的贝齿,去品尝她口腔里的芳香,去与她唇舌追逐。
然而得到越多,身体就越空虚,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的渴望就越强烈。他就更用力地亲她,想把这段时间的渴望和想念都补上。
赛达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羞红了脸,推开他,“你…你反应好大。”
战奉贤苦笑,“它也知道想了好多天的老婆到手了。”
赛达的脸更红了。
他轻咬她耳朵,“要不是时机不对,我现在就想办了你。”
赛达平时看似大大咧咧,这个时候却害羞极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红着脸倚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因为看到他就想亲他,害得他难受,她也难受。如果放任自己,他们可以亲一夜,但是逃亡需要大量的体力,必须要休息好。
她这一次光明正大地躺入他怀里睡,一觉到天亮。
很幸运,他们没有遇到狼,度过了平安的一夜。
第二日一早,他们吃了些干粮。
“多鲁沙漠为什么可怕?”紫涵问。
“流沙,吃人于无形。”赛达说,“多鲁沙漠下面暗河发达,流水冲刷,沙子会跟着水流移动,慢慢形成孔洞,就会把人吞进去。”
紫涵眉头都皱在一起,流沙的威力她见识过。那次在沙漠下雪后,雪融化成水后也造成了流沙,幸好有程潇指导,才没出事。
多鲁沙漠不仅是一场雪,而是四通八达的暗河水路,谁也不知道下一脚踩的是不是流沙洞。
即使他们让马匹在前面引路,他们也只有四匹马,但路上不会只有四个流沙洞。而且失去马匹,他们很难跨越沙漠。
一时之间,几人都一筹莫展。
“我们如果原路返回,杀出重围的几率有多大?”
赛达摇了摇头,“以父王的性格,他肯定会重兵把守,守个几个月或半年,我们原路返回只有被捕的份。”他们再强也只有四个人。
紫涵叹气,看来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他们水不多,最多只够喝2天,沙漠里蒸发量太大。他们要在2天内横越多鲁沙漠。
多鲁沙漠倒是不大,光是走一天的脚程也能到,但是流沙洞太多,没人能活着走出去。
正因为有这道天然的屏障,哈达和柔音从来不安排士兵防守,根本不需要。只要他们跨过多鲁沙漠,就能到达柔音境内。
问题是怎么跨越?
“我们可以制作像程潇他们那样的滑板吗?”紫涵问。
赛达摇头,“先不说这里没有木材,即使有,多鲁沙漠的流沙洞会大很多,它可能会有整个滑板都吞进去。”
长年的流水腐蚀,有的暗洞已经很大,人一旦走上去,流沙洞承受不住压力,就立刻垮掉。
紫涵脸都拉下,苦得不行,那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了。难道他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忽然,战奉贤指着一个方向问,“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群动物,大概20头,看上去像鹿又像羊,头上的角是“S”型,脸颊、四肢、肚子是白色,脖子、后背却是红棕色。
“是小鹿瞪羚。”赛达欢呼,“它们长期迁徙,哪里有食物水源就去哪里。”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跟着它们走?”
赛达点头,“一只小鹿瞪羚的体重跟你我差不多,如果它们走过的地方不垮,那么就没事。”
众人开心。
然而战奉贤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它们不走呢?”
如果它们一直在这片沙漠逗留呢?它们能熬过缺水短食的日子,他们可熬不过。两天不吃可能还撑得住,两天不喝水就真的要挂了。
而且它们停在那里,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刚还在开心的众人又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