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碌间,张林杰醒了。
看着幽闭的空间,他脸上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掌门……”
听到他微弱的声音,苏河立马转过头来。
“你醒了?”
“嗯,我这是在哪?”
“儿子,你在我房间呢,你忘了?”
看到张国的脸时,张林杰莫名的松了口气。
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他紧张的心这才慢慢松懈下来。
“之前我一直身处睡梦中,明明对外界的一切都有清晰的感知,但就是醒不过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话说到这,他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即使他醒了,此时提起还是心有余悸。
知道他想说什么,苏河轻声笑了笑。
“你别怕,你困在睡梦中醒不过来是我有意而为之的。”
听到这话,张林杰瞬间睁大了眼。
“掌门,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想帮你减轻疼痛,虽然你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疼痛,但能感受到的只是现实的一半,你今天针灸时就没昨天痛吧?”
仔细想了一下,张林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昨天的痛感简直无法忍受,最后我直接痛晕过去了,今天虽然也不好受,但最起码能承受住了,掌门,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没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原本我也没准备这么做,但看到你早上没醒,我这才临时改的主意,我事先没说,你也不知道,有所反应是正常的,只要你现在别怕就行。”
“不怕了,现在一点都不怕了,谢谢掌门。”
心里的阴霾被挥散,张林杰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意。
几人说话时,张林杰突然问:“爸,你这屋里是什么味?怎么这么好闻?”
听到这话,张国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苏河却被逗笑了。
往旁边让了让,他指着地上整齐的箩筐说:“这是你爸给你准备的药,你闻到的就是这些药的味道。”
看着堆满半个屋子的箩筐,张林杰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我需要吃这么多药吗?”
他这话一说出口,张国也被逗笑了。
“你不用吃这么多药,是我误会掌门的意思了,把所有药都拿过来了。”
得知自己不用吃这么多药,张林杰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些药都是给我吃的呢。”
“张林杰,你觉得这些药的味道很好闻?”
听到苏河的问话,张林杰自然的点了点头。
“挺好闻的,我觉得空间里有这样的味道让人特别舒服,好像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听到他的回答,苏河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想了一会后,苏河说:“这些药材不要拿出去了,就放在这吧,他觉得这味道好闻,应该就是药发挥作用了,不然谁也不会觉得臭味好闻。”
苏河的话一说出口,张林杰瞬间睁大了眼。
“掌门,你说这味道是臭的?”
“嗯,我们体内无毒,闻到的就是正常的味道,你体内有毒,两者相互作用,你闻到的就是香味。”
听到他的解释后,张林杰又急切的问张国:“爸,你闻这个味道也是臭的吗?”
“嗯,确实挺臭的,要不是你在这,估计我早就走了。”
得到两人的回答后,张林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两人,苏河转身去查看了一下草药。
看到张国拿来的草药全部正确,他直接从里面抓出了几副,用油皮纸包好。
“先把药煎一付,用急火,时间尽量控制在五分钟之内,水沸腾了就关火,闷着就行。”
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张国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独留下他们两人时,张林杰这才小声问:“掌门,我的腿……还有救吗?”
听到这话,苏河挑了挑眉头。
“你怀疑我的医术?”
“不是不是,只是我这腿又残又有毒的,我有点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若相信我,现在就可以站起来走走,不过你不能走太久,你一连睡了两天,两天没进食又放了那么多血,身子很虚,多走肯定不行。”
听到苏河说让自己起来走走,张林杰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了。
扶着床慢慢起身,他一点点的挪到了床边。
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看到他的表情变化,苏河笑着问:“感觉怎么样?那只脚有知觉了吗?”
“有了!虽然还是麻木感占了上风,但确实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试着用这只脚做主力,慢慢站起来。”
听到苏河的话后,张林杰伸手扶住墙壁,按照他的指示慢慢站起了身。
这一次,他终于不是一条腿着力,另一条腿曲着了,而是两条腿都笔直的站在了地上,完全看不出有残腿的模样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腿,张林杰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很快就把地面洇湿了一片。
知道他是喜极而泣,苏河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傻站着了,走一下试试,如果那条腿不吃力了,就把主力换到另一条腿上,毕竟它残了一段时间,力气有限,需要一点点恢复才行,你别太急切。”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张林杰满怀激动的迈出了第一步。
看着自己的残腿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他的眼泪成串成串的落下,很快就泣不成声了。
见他强力隐忍着,苏河轻声说:“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忍着,想哭就哭,忍着对身体不好。”
苏河的话音一落,张林杰蹲在地上,放肆的抱头大哭。
哭声不断传出时,张国白着一张脸端着药跑了进来,任由那滚烫的药烫在他手上,他都没有任何直觉。
“林杰,林杰,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张林杰满脸眼泪的抬起头来,抖着嘴唇说:“爸,我可以走路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苏河迅速上前。
不出他所料,激动之下,张国果然松开了药碗,幸好他来得及时,牢牢的拖住了碗,没有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