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李寻想要在领导面前装逼。
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
先不说领导身边总有一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提高了领导的上下半身的爽感阈值。
就拿那个时代背景来说。
信息大爆炸。
一个个活的跟猴精似的。
用古代思想家老子的话来说：老子三个奶的人妖都见过。
想整活？
难。
哪怕是你业绩突出。
也入不了领导的法眼。
这种人唯一的结局，就是活成了逗逼。
所以。
打铁还需自身硬。
对付不了前世那些妖魔鬼怪。
跟这些六十年代的老古董，装个逼还是很轻松的。
李寻看向杨厂长。
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厂长，您要是不相信，我还可以把您一个月的日常给背出来，我别的本事没有，记忆力确实比不上那些大文豪，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谁让你刚才冷眼旁观。
一方面有装逼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也想给领导点颜色看看。
身为穿越者。
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不主动惹事，但事情临头，绝对不会退缩。
杨厂长的神态当即一凝。
连忙挤出一个还算和蔼的笑容。
“小李师傅你这就开玩笑了，我信了。”
话是这么说。
心里可不这么想。
再怎么思想落伍，见识落后。
毕竟也是混在体制内的人。
哪里听不出李寻话里的怒意。
但仔细一想。
自己身为厂长，也没必要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同志置气。
哪怕是徐建国的徒弟。
在自己面前，也是个小虾米。
“这小子还上来脾气了，哼，年轻人沉不住气，成不了大气候。”
李寻不知道杨厂长此时心里所想，要是知道，也只会淡淡一笑。
谁规定年轻人就必须沉得住气的？
沉得住气。
那还叫年轻人吗？
老古董思想僵化，难怪不久就会下台。
至少。
李寻清楚地知道，当领导的，可以心胸狭隘，但是不能没有眼光。
像杨厂长这种故步自封的人，下台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和杨厂长不熟，也没有太大的恩怨。
否则。
李寻一定会当面说：厂长，上级领导的指导精神，您真的领悟了吗？
徐建国一直笑而不语。
对于李寻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
年轻人嘛。
就该如此。
有个性也是好事。
徐建国也知道杨厂长肯定心里不舒服。
打了一个圆场：“杨厂长，我这徒弟表现如何？到时候你可别跟我抢。”
这么好的人才。
可不能让人抢了去。
杨厂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哪能啊，我也是老师的半个学生，您有如此爱将，我替您高兴还来不及。”
李副厂长和几个领导此时都看向李寻。
看看。
这个年轻人，这是要飞天啊！
徐老是学术界的大佬。
虽然没有明着说。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寻是我的人，你想要给他穿小鞋，我可不答应。”
他们此刻只觉得。
似乎从一开始，节奏就落在了李寻手上。
心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当然。
身为厂里的领导。
此时顶多也就是多看李寻两眼。
至于巴结，甚至畏惧，根本不存在。
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想喝尿都没这个资格。
不过很快。
李副厂长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次交谈。
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圆满结束。
……
……
从厂长办公室离开。
徐建国单独把李寻叫到身边，有话要跟他谈。
仍旧是非常满意的神态。
“你刚才的表现，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不错。”
李寻谦虚道：“我也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徐建国点点头。
胜不骄。
这是一个好品德。
“徐老，您怎么来厂里了？”李寻看了眼徐建国。
徐建国解释道：“说来凑巧，前不久碰到了杨厂长，我们聊了几句，他听说我在组织学生高考，可能是想要感谢我吧，就邀请我来厂里，看看有没有好的苗子。”
顿了顿。
惊讶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也在这个厂里，说实话，我最近几天，都会在厂里考察，顺便做个演讲，唉，现在我们的国家还很贫弱，大学生必须多起来。”
李寻神色间闪过一道黯然。
固然徐建国的理想远大。
初衷也是好的。
可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到了明年。
整个国家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候徐建国的心情可想而知。
李寻犹豫着。
到底要不要告诉徐建国真相。
因为他真的担心。
明年徐建国受不了这个巨大打击。
“徐老……”
“我这几天吃住都在厂里，你要是有认识的人，也可以介绍过来。”
“好的，我记住了。”
唉。
看到徐建国如此积极。
李寻叹了口气。
实在不想用冰冷的现实，去打击一个怀揣梦想的老人的积极性。
等徐建国走远了。
李寻抬头看了眼天空。
这该死的天气。
怎么突然挂起沙尘暴了。
不成。
眼睛疼。
……
……
小人物想要跨越阶层。
唯一的办法。
就是抱上一条大腿。
李寻边走边思考。
根据他知道的信息来看。
红星轧钢厂的领导班子，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迎来一次巨变。
现在杨厂长下台。
李副厂长接替了他的位子。
“我可以帮助杨厂长，改变他下台的命运，可是从刚才的接触看，这个杨厂长，明显是那种思想顽固，故步自封的人。”
这种人说白了能混在体制内，肯定很大程度都是运气使然。
固然一个人高风亮节难能可贵。
但少了一丝圆滑。
不论在职场，还是体制内，都吃不开。
“李副厂长为人有些圆滑，对上级也很谄媚，是那种能咬死人的危险角色，可是相反，只要能够拿捏住他，掌控这种人，也轻而易举。”
说白了。
就是七分威胁要带着三分真诚。
李寻摸了摸下巴。
最近养出的习惯，因为胡渣长出来了。
“真想用到电动剃须刀啊。”
相对于和杨厂长打交道。
李寻更愿意和李副厂长交流。
因为。
有缺点，才能投其所好。
也更加有共同语言。
他知道李副厂长的一个把柄，那就是和食堂的刘兰，喜欢钻小仓库幽会。
可是如果让李副厂长知道，自己和某人也钻了小仓库。
是不是有点臭味相投的味道？
他立即想到了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