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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苦修一年了(1 / 1)


上一章写到,绮风花神带李宇文他们到了绮花福地,各自分配了房间,选了武器。

接下来,就开始训练了。

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话用在练功人身上最不为过。因为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完全需要天天练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曝十寒是完全不行的。

李宇文他们,在年龄上不占优势,人家都说,练武的人,都是骨格清奇,有悟性的。

他们,能行吗?

但是,这宇文这些人,却是甘心受这份苦,人生一世已然了结,但这不生不死的一趟,却人人都想让自己重新来过,努力付出,不会后悔。

接下来的训练相当艰苦。绮风花神规定了这样一套训练内容,打坐、站桩、走桩、练习绮风拳、运用武器等等。

只说打坐和站桩,一上来就是高强度训练,晨起打坐两个小时。打坐期间,须清除心中一切私心杂念。

这样一来,就好像他们在花间地带练习腾飞术时那样,那时,绮风花神也是让他们清除私心杂念。可见,人啊,本身并没任何问题,可是,要是背负的杂念太多,就会影响人生的走向。

打坐的地点,却不是在那个偌大的练功场所,而是在山间,下面是海滩,头上是峭壁。在这里,真是风声雨声海浪声声声入耳了。

摒除私心杂念哪有那么简单,且不说别的,只说那啾啾私鸣的鸟儿,只说那风吹落中的声音,只说那林中偶吼的野兽,总会时时地干扰他们的心念。

还有,还有不断拍的岸边的海浪,哗哗哗的声响,就像在洗涤着他们每个人的心灵。

绮风花神告诉他们:“静心,静到这所有自然界的声音,就如同是与你的身体与灵魂共存,不为所动为止。”

渐渐的,风声雨声鸟鸣声小了,渐渐的,海浪声兽吼声远了,渐渐地,这些声音,似乎融入了李宇文他们的呼吸声了,一喘一息之间,都是那样淡定从容,心胸竟然是那样的天高地阔了。

绮风花神又告诉他们:“这样静心之后,以后要是遇到对手,你的眼力就不会被外界所干扰,你只会专心与对手切磋了。”

要是说,打坐对于李宇文来说是容易的,但是,站桩却是很困难。他年纪已大,加之年轻时身体也不并不结实,所以,还没等站到桩上了呢,心下已经打了怯。

花小泽看出了李宇文的纠结,他轻轻笑着对李宇文说:“文伯伯,你可以想象一下,您现在是跟我一样年轻,您一定可以的。”

花子芳也小声地对李宇文说:“文大哥,加油啊,想想我们的计划。”

李宇文听了,微笑着说:“谢谢你们,我尽力。”

绮风花神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指导着:

两脚开步同肩宽,两膝微曲,两臂曲抱于胸前或腹前,双手距离约十厘米十指相对。

然后就是调整身形:头放正下颌略内收、两耳放平、双肩同高、两髋同高……

然后调整精神:两眼视正前方略低一点,两耳听正后方略高一点。百会虚虚向上领起……

然后放松周身:从头顶开始检查,逐一放松周身,直至双膝、双脚踝,而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

反复检查、调整并体会节节放松、节节对正的感觉,此时,应已达到命门后撑、胯根内缩,臀犹如钟锤悬挂……

体会“虚领顶劲、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松腰敛臀……立身中正、心静体松……”的感觉,体会气沉丹田的感觉,体会身备五弓的感觉等等。

此时的放松,不是松散、软塌塌,而是周身是一个整体,处于一种“似松非松,将展未展”的状态。

慢慢地,李宇文对站桩的恐惧一点儿也没了了,代之而来的,是他的沉静与坚持。当然,与其他的伙伴们相比,他显得很吃力,但是,能够牢牢地站在桩上,能够坚持一站就站一个小时,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花仙丽比李宇文好不了多少,毕竟她是女孩子,之前也不太喜欢体育运动,但她看到大家都这样苦练,她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绮风花神眉眼里带着笑,说道:“你们呀,怪不得你们师傅那么喜欢你们,原来哪一个都是不怕吃苦的,我也喜欢上你们了。”

大家一开心,差一点分神从桩上掉下来。

绮风花神还是笑着说:“这么不经夸?好好站!”

李宇文凝神站着,目空一切,心空如镜,他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绮风花神教给他们的歌诀:

双手撑抱在身前,参天大树立荒原。

间架得当似弓满,大形充盈见浑圆。

精神提起复坦然,周身鼓荡乱回环。

其中“不空”两个字,万两黄金不轻传。

各位读友,你猜怎么着,说是来练武功,可是,仅这静坐和站桩,绮风花神就让他们练了一年。以此为证:当时,他们开始练习时,是林中野海棠开花的时候,等绮风花神宣布他们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时,又是野海棠花开了。

绮风花神为了奖励他们,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自由地在山中或海边游玩一天。

可是,李宇文不想去玩,他想好好在躺在床上休息,然后,今天正好到了要给董梅英种花的日子了——19日,每个月的这一天,他都会给董梅英种上20盆花,董梅英之前留了一盆跟自己作伴,现在每月种的这些花,她都全部卖出了。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花香也不怕巷子深。董梅英每月这20盆花,早已预订到年底了,大家都劝她多种一些,可是她却不肯,她说:“我与这些花是有生死渊源的,我跟它们只有这些缘分,要是种的多了,我怕缘分就尽了。”

大家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耐心地等她每月那20盆花。

但是,他种完花后,却经不住花小泽和花白宁他们的缠磨,大家非要拉着他进山转转去,因为,这大海呢,低头就能看见,可是这山呢,却是神秘得很,犹抱琵琶半遮面。

大家都说,没有他在,他们感觉少了主心骨,一点儿也不热闹了,

李宇文没法,只好拖着乏累的身子跟他们走进山里。苏东坡说得真对,这山呀,还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大家有说有笑地往山上走着,花仙丽和花白宁走在最后面,他俩手牵着手,非常亲昵。

越往上走,山峰上竟然云雾缭绕,再看那山间小路,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

山上,除了他们之外,当然不会出现别的什么人,这样幽静的山,这样广袤的空间里,只有他们这些人说着笑着。

走着走着,雾散了,远远近近的山峰,变化成各种有趣的姿态,有时像飘逸的仙女,有时像持杖的老翁,有时像献桃的猿猴,有时像脱缰的野马。数座山峰连为一体,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

在阳光下,远山就像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滴,看上去好像离眼前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

走走停停,他们饱揽了这座奇山的大好风光,花甲仙说:“伙伴们,你们说,咱这里,是不是一座仙山。”

大家哈哈大笑,道:“谁说不是呢?绮风花神不就是神仙吗?咱们也沾了仙气了。”

在山下歇了好大一会儿,吹着山风,他们倍觉得精神抖擞,李宇文问他们:“咱们来苦修一年了,大家觉得还行吧?”

“你行我们就行。”花甲仙笑着回答。

大家又笑了一阵子,花子芳说:“总之,苦是苦点儿,但是,我们还能干什么呢,现在只为了我们那个目标,自然得多吃苦,仙翁好了,我们也都好了。”

他们都表示赞同,花白宁说:“只是不知,到时,我们能不能斗得过天上的那帮人,那些人,可是神通广大呀。”

一时,没有人说话。

李宇文想到他初到鹤仙那里时,花仙翁来寻他,那时,天上雷声大作,乌压压的,好像有无数的天兵天将马上就要追下来一般。想来,他仍心有余悸。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呀,再说了,无论怎么样,他们这一群人,已经无惧生死了,因为他们早已死,而且,现在也不是生。花间地带的这些伙伴间,本就是在不生不死的尴尬境地里。

大家看到李宇文一时陷入了沉思,以为他也为他们的计划打怵了,各自都不再说话。

李宇文却微笑着,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问了一句:“你们,害怕吗?”

花子芳愣了一下,马上干脆地回答:“怕什么,反正再也没有死的机会了。”

是呀,既然没有生,哪还有死呢,所以,这句略带忧伤的幽默话,再一次让大家开心了起来,大家笑着闹着,纷纷说:“怕什么,我才不怕呢。”

“我也不怕,反正也不能活了。”

“就是,大不了,像孙悟空那样,来一个大闹天宫。”

闹完了,李宇文道:“但愿我们能大闹天宫的机会与资格。好了,我们下山吧,明天开始继续苦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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