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娘说了半天,中心思想就一个,为了名声,表面上江连枝还是得忍着,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就由她自己。
不是所有的男女都有夫妻缘分,也不是所有的母女都有母女缘分。
江连枝和江母,显然母女缘分也不是多深厚的样子。
唐诗语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家庭矛盾,除了眼界大开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网上倒是有很多类似的吐槽视频,下面评论会有网友给的各种应对方式。
可是唐诗语年轻,她对二次元感兴趣,对男女感情感兴趣,有时候会看看一些婆媳的,却很少看母女的。
她自己的母女关系又一向和谐,所以她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儿。
江连枝大概是委屈狠了,不顾面前一个是婆婆,一个是妯娌,一个劲儿的说娘家那点事儿。
从小时候记事开始,一直说到结婚,说到回娘家,自然也提到了她那位彪悍的嫂子。
唐诗语本来以为她那个嫂子就是个找事儿精呢,结果没想到人家也纯纯是被江母这个不做人的婆婆给逼的。
连唐诗语都忍不住吐槽道:“你娘其实根本不疼你哥,她是跟你哥有仇吧?”
江连枝的嫂子,可是她哥自己谈的,不说当宝贝吧,对妻子也是真的很不错。
别说打骂了,他还是少数会主动帮媳妇儿做家务的男人。
什么扫地做饭洗衣服晾晒被褥什么的,只要他有空,他就会主动去做。
而且平时下地干活儿也很努力。
照江连枝的说法,他二哥脑子挺灵活的,不忙的时候总会拿一些山上的东西到县城换点好东西。
这话懂行的一听就知道,大概是去黑市买卖一些东西。
不过他担心老婆孩子,家里又比较远,很少出去。
反正几次扫黑市的时候,他都因为要在家陪老婆孩子躲过了风头。
卖掉的钱呢,他也不会自己乱花。
他会给媳妇儿给闺女买头绳买雪花膏,会给儿子买点糖果甜甜嘴。
剩下的就交给媳妇儿。
讲道理,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甭管他是因为爱情还是什么原因吧,对女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靠得住的好男人。
很难相信在江母这种奇葩的教育下,她养的孩子居然没有歪掉。
甚至还算得上正直。
因为他就算因为心疼老婆孩子跟爹娘闹分家,分家后也不像有的人一样跟爹娘老死不相往来。
人家该孝顺还是孝顺,就是把他娘说的话当耳旁风。
唐诗语忍不住道:“你为啥不跟你哥学学呢?我看你哥这样就挺好的。”
“就算是父母说的话,有道理的话听一下,没道理就不听了呗。”
这话说的,宋老娘都忍不住睥睨了下这个新媳妇儿。
她一直以为唐诗语是个乖巧的丫头。
毕竟从小看到大的,打小就乖巧伶俐。
她以前还想过要不要给自家老四撮合一下呢。
结果还没来得及撮合,先是老四跑去公社给自己找了个工作,紧接着唐诗语自己也在公社找了个对象。
她的念想被粉了个稀碎。
哪儿想到现在唐诗语会和从来没想到的老二走到一起?
她还偷偷高兴来着,反正不管唐诗语最后嫁给了老几,终归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乖巧丫头是落到自己门里,没便宜了外人。
哪儿想到,这丫头乖巧懂事有本事那都是表面的,实际上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宋老娘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儿。
然后想到了之前唐诗语跟江连枝的娘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再嫁对再娶?正好门当户对?
她这才想起,唐诗语可是离婚再嫁的。
只是以前她听了别人的话,以为是因为唐诗语生不出孩子,所以她前面那个夫家才休了她,又娶了现在的能生孩子的媳妇儿。
可是看唐诗语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样子,莫非离婚的事儿是她主动提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宋老娘更加心凉。
她家老二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回来啊?
她知不知道唐诗语私底下是个这么,这么混不吝的人啊?
想到将来老二说不定会被唐诗语玩弄在股掌之间,宋老娘就一阵坐立不安。
她也顾不上安慰刚被亲娘刺激了的江连枝了,跟她们说忘了家里的鸡忘了喂了就匆匆离开。
唐诗语一脸莫名:“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怎么感觉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江连枝都顾不上哭了,也呆呆的看着婆婆离开的身影:“不知道啊,咱俩没说啥吧?”
妯娌两个正莫名呢,里面小婴儿忽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江连枝赶紧站起来往屋里冲:“啊,他之前才刚吃过奶,现在应该是尿了。”
唐诗语连忙拉住她:“你赶紧先洗洗,你看看你身上,到处都是灰土,这怎么能抱孩子?”
小孩出生才一月多一点,肚脐都还没彻底长好呢,就这么灰头土脸脏不拉几的去抱孩子,是生怕孩子不生病还是怎么滴?
江连枝也意识到了这点:“那你先帮我哄哄他,尿布就在他头边,会的话你帮我给他换一下,不会的话等会儿我自己来。”
唐诗语信心满满:“换个尿布而已,有什么难的?你赶紧去收拾自己吧。”
“洗头洗脸,记得把衣服也换了。”
“你这一折腾,衣服不定藏了多少脏东西呢,可不能靠近孩子。”
江连枝难为情的笑了。
想起自己为了应付亲娘居然还在地上滚了滚,其实根本没必要。
她娘眼里根本没有她。
她是好是歹,她娘也不关心。
算了算了。
她就该像唐诗语说的,学学她哥。
管你吃管你喝,生病了给看病,难受了给找大夫,但是要钱,没有。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都已经被泼出去了,还管人家过的怎么样,这不纯纯脑子有病吗。
她能管好自家这一摊子就不错了。
再说了,以后她要孝顺的是婆婆,娘家那边,有她嫂子呢。
就在她边洗边安慰自己的时候,屋里雄心壮志,觉得换尿布小菜一碟的唐诗语已经崩溃了:
“啊啊啊,不是说尿了吗?不是说只换一片尿布就行了吗?怎么是拉了啊?”
还有,这个又捆又叠又压的尿布,它到底要怎么换啊?
所以为啥这时候没有卫生巾就算了,也没有纸尿裤?
为啥她的金手指不是拼夕夕也不是某宝也不是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