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顿时讷讷不能语。
程文书顿时明白了,他拳头捏紧,不敢置信问道:“程文军真是你妈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野种?”
他就是随便问一下而已,要不要这么刺激?
苏芮一直劲儿劲儿的精神状态彻底没了,低着头就是不吭声。
唐家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奇葩狗血里居然还能这么劲爆。
刘改云犹豫道:“文书啊,要不,我们出去了你再问?”
怎么说也是程文书亲爸的私事呢,就这么嚷嚷出来不太好吧。
程文书摇头:“不用,反正他的脸早就丢完了,再丢一些也没啥,再说这么远,再丢脸他也不知道。”
“……”
你可真是大孝子。
唐诗语都不敢吭声了。
就多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能炸出来这么大的秘密呢。
唐诗语觉得自己可以跟宋辞岩商量一下让她去帮忙审讯了,说不定能把罪犯的十八代祖宗都给掏出来呢。
程文书从抽屉里掏出一沓信纸,又拿出一只半旧的钢笔吸饱了墨水,往桌子上一放,对着苏芮说道:“写吧。”
苏芮光顾着心虚以及琢磨怎么狡辩了,根本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心不在焉的问道:“写什么?”
程文书:“就写你和你妈是怎么一步步算计程安国这个二傻子的。”
“从你和你妈见过程安国这个二傻子后怎么想的,后来怎么安排跟他接连见面的,又是怎么算计他跟他上床的,后续是怎么假装怀孕又假装流产哄他的。”
“还有程安国,他到底是你妈跟谁生的,什么时候见面的,以及我下乡的时候,你妈怀孕流产的真相,全都给我写出来。”
他冷冷的看着跟傻子一样的苏芮:
“别说你不知道。”
“你和你妈被你亲爹家里赶出来后就一直相依为命,她要干什么就算因为你太小不和你商量,肯定也瞒不过你。”
“我记得有段时间程安国和朱爱梅吵架吵的特别厉害,还提到了离婚的事儿,后来你妈就怀孕了,离婚的事儿也不了了之。”
“所以你妈是为了不离婚才找了别的男人赶紧怀上了孩子?”
苏芮终于反应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反驳道:“你胡说!我妈不是那种人!”
程文书懒得跟她争辩,催促道:“快点写。”
“别说你不会,上学的时候你作文不是经常被老师表扬的吗?赶紧写。”
苏芮:“……”
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儿了。
算上上辈子,她不上学都二十来年了。
二十来年除了坐办公室和第一段婚姻那短短的七八年时间,其余时间她连报纸都没怎么看,这么多年下来,有的字她都不记得要怎么写了,哪里还记得作文怎么写?
程文书冷笑:“不写是吧?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苏芮顿时慌了神,赶紧一把抓过笔尖叫道:“不要打电话!我写,我写!我这就写!”
大概是真的怕程文书去给程安国打电话,苏芮的灵感像爆米花一样。
不光把她妈开始怎么写的怎么谋划的写的一清二楚,还把她妈为什么要这么做都写上了。
写完这些,她就停笔了。
程文书催促道:“赶紧写啊,愣着干什么?”
苏芮有些为难,小声说道:“文军的事儿我,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不写?”
程文书冷笑:“你确定你不知道?还是觉得你不写上去就没事了?”
苏芮有些想哭:“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程文书:“那你发誓,你要是知道装不知道,你这辈子就穷困潦倒吃不起一根面条一粒米饭。”
“……”
苏芮简直要疯。
她完全不明白,她记忆里的程文书温和又善良,每年都要捐大笔捐款,为啥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变态这么恶毒?
但凡他让她拿天打五雷轰发誓,她都不至于不敢装一下。
可正因为上辈子真的要过饭,饿的最难受的时候甚至跟路上的野猫野狗抢吃的,她才更不敢发这样的毒誓。
想到这个毒誓还是一个女人先提出来的。
她忍不住怨毒的看向了唐诗语。
唐诗语立刻发现了她眼中的不善。
她在心里呵呵笑了一下,张嘴说道:“要想查清你那个弟弟跟你有没有关系其实很简单,压根不用这么麻烦,毕竟到时候人家哭两声装两下可怜再糊弄两句,你爸爸说不定就被骗过去了。”
“我以前看了很多报纸,听说有一种机器可以通过血液检查出来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正确率百分之百。”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如打听一下哪里有这个机器。”
“到时候让你父亲和你弟弟抽一管血,几天就有结果了。”
“到时候任凭她鬼话连篇舌灿莲花,都没有科学更让人相信。”
唐家人和程文书都一脸惊喜。
苏芮忍无可忍:“你谁啊?你有病啊?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
“整天说三道四你也不怕舌头烂掉。”
程文书主动说道:“这是我大姨姐,我妻子的亲姐姐!”
“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要说外人,你才是那个外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写。”
苏芮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为了你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你居然这么对我?”
她愤怒的指向唐爱玲:“#%#%¥@¥#……”
所有人一脸茫然。
唐大挠了挠头,一脸纳闷:“她说的什么鬼话?我怎么一个字也没听出来?”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我也没听出来,就听到叽里咕噜的一大串。”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苏芮更加生气,冲着程文书又是一阵叽里呱啦。
程文书一脸茫然:“你说的什么鸟语?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算了,随便你说什么骂什么吧,赶紧写,不写我就打电话。”
苏芮难以置信:“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程文书冷淡道:“谁知道你说的什么鬼话,你看我们有谁像是听懂的样子吗?”
苏芮又不是耳聋,自然听到了唐家人的说话内容。
可正因为这样,她更加惊恐害怕。
她扭头看向唐诗语这个她觉得懂得最多的女人:“你也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唐诗语纳闷:“你说什么了?你不就说了一堆叽里呱啦的鬼话?怎么?跟我们农村人显摆你懂点外语,我们听不懂你还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