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语对婚礼无所谓,对结婚还是挺重视的。
结果办理结婚证的时候,人家只问了他们的姓名和户口所在地,结婚证就办下来了。
唐诗语大失所望,问人家工作人员:“同志,这个结婚证三年前就这样,怎么三年后还是这样?不能加俩人合照吗?我听说人家大城市里的结婚证已经有照片了,我今天特意穿的好衣服出来办理结婚证的,还以为能照个相呢。”
工作人员大笑:“人家是人家,咱是咱,等改到咱们这边,还得一段时间呢,你运气不好,没碰上。”
唐诗语悻悻道:“那我到时候能不能再来办一次有照片的结婚照?”
宋辞岩满脸通红,赶紧拉她:“你还想跟谁结婚呢?”
唐诗语也发现自己的话容易引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是说,这个结婚证上面没照片,要是我出事儿了有人顶替我的名字非说是我,人家公安同志想调查都没办法调查。”
“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唐诗语看了宋辞岩一眼,笑嘻嘻道:“有照片,你跟我的关系就钉死了。”
宋辞岩无奈:“没照片咱俩的关系也钉死了,谁闲着没事儿换媳妇儿呢。”
“再说你当大家吃白饭的?”
“一模一样的人有了变化大家还能察觉出来呢,换个人脸都变了,行事作风也不一样,光顶着同样的名字有屁用?”
“你啊,就别瞎想了。”
他暗地里思忖,唐诗语是不是被张家欺负的太厉害了,再领证的时候才有这种担心?
还是当初赵家家就打过这个主意结果被唐诗语发现了?
想办法把唐诗语弄死,再找个女人顶替唐诗语的人生?
可是唐家又不是只有唐诗语一个人,她还有爹娘哥哥,还有那么多叔伯兄弟呢,他们难道还能不认识自家闺女自家姐妹?
张家要是真敢这么干,难道就不怕唐家找上门?
唐家远近加起来三十多个男人,一人一拳头也能把赵家人给捶死了。
殊不知他一番话把唐诗语吓的大热天的冷汗差点出来。
原身从小娇宠长大,除了懂事外,其实也挺任性自我。
唐诗语小时候属于没人管,但家里也是让她自由长大没怎么约束过。
她和没结婚的原身也因此在性格上有了部分重叠。
但在赵家三年的婚姻生活终究让原身发生了很大变化。
唐诗语用了这个躯壳后,哪怕一直谨言慎行,努力让自己更像原身,内心也一直觉得自己还是自己。
其实相比上辈子还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有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神的自己已经有了很大区别。
她自己觉得自己模仿的跟原身没什么区别,唐家人依然发现了她的这点变化。
但唐家人都觉得这是离婚带来的。
离婚不是好事,唐诗语对爹娘哥哥侄子一如既往的亲近,只是性子更偏激了点,他们觉得这种变化很正常。
——谁结婚离婚还能没有点小变化啊?
没见很多年轻的时候害羞的女孩子,结婚一年就变的大大咧咧的各种带荤的话都能脱口而出了吗?
有的生了小孩的妇女们开起玩笑来甚至比男人还下流。
唐诗语只是没生孩子而已,可她离婚了呀。
有变化是正常,没变化才是不正常!
为此唐家一家子私底下还悄悄商量过,尽量由着她来,在家里绝对不说什么能刺激到她的话。
唐三为了逗她开心还经常装疯卖傻。
唐诗语装作失望的样子:“我不就是想拍个照嘛,结婚呢,怎么也得拍个照片留念一下吧?我还特意穿的这么好看。”
工作人员纷纷笑了起来:“你可以去照相馆拍啊,还可以拍全身的,全身的比半截的好看。”
唐诗语刚才一番话可把他们吓坏了。
他们都没想过领了结婚证还能换人这回事呢。
毕竟大家一直生活在一起,又不会到处乱跑,可能一辈子顶多也就去个县城。
这种情况下,就算婆家不知道新娘长什么样,新娘的娘家人和街坊邻居不可能不知道自家孩子长什么样。
想这么操作的空间真的很小很小。
但是空间小,不代表没有可操作性,尤其是在一些偏远的山村。
工作人员挺有心的,唐诗语只是随口一句话,有一个人还真把这个可能性给写成报告交了上去。
上面对这个问题也挺重视,毕竟事情一旦发生,就代表着出了人命。
顺带也加快了各地结婚照的更新换代。
当然,唐诗语是不知道自己蝴蝶翅膀一扇,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她只是坚决的拽着宋辞岩又去拍了个合照。
还是那句话,结婚照可以没有,新婚照必须有。
看吧,她都把婚纱照改成新婚照了。
宋辞岩面对她层出不穷的新词儿毫无招架之力:“看来你在招待所的时候真的看了不少东西,那回到咱们村里不是无聊了很多?”
村里可没有谁家专门去订报纸。
自家的钱都不够用了,有的小孩到年龄了都上不起学,报纸刊物又不能顶吃顶喝,谁舍得把钱花在这种没用的地方啊?
倒是谁家想糊墙了,会想方设法的弄很多报纸来糊墙。
比如唐家,唐诗语现在住的就是唐家老两口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是堂屋五间隔出来的西两间,里面有两张一米二的土炕,东边用木板也隔出来了一个房间,是唐三现在和结婚后的房间。
唐大哥和唐二哥住的是家里的东西厢房。
做饭就在南屋。
唐诗语一开始想着翻修一下自家的房子或者批个房基地下来盖房子的,又怕露白之后招来他人的觊觎。
唐家之所以一直挤在一个房子里没分家,除了老三还没结婚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钱不够一下子盖两栋房子。
唐诗语会改变主意选择结婚,除了总是有人想给她介绍对象外,很难说跟住宿没有隐私,以及唐爸爸睡觉像火车一样的呼噜声有关系。
唐诗语:“有什么无聊的?村里我能玩的很多呢,再说了,我想看报纸了可以去咱们大队部看,大队的报纸又不是不让看。”
她想起记忆里招待所那十几种报纸和几种画刊,还是有点遗憾:“可惜咱们生产队没订画刊,要是订个画刊就好了,画刊比报纸好看。”
虽然内容完全是这时候的时代特色,但是图文就是比单独的文字好看啊。
宋辞岩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心想,画刊是好看,可画刊也贵啊。
生产队订报纸,是生产队出的钱,还是因为那几份报纸必须订,不然接收不到外面的信息。
不然大家更喜欢把钱省下来,把钱分给队员不香吗?还能得到一些好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