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孙有德的孙子,大概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文化水平,明明是个保证书,偏偏学人家戏文里写军令状。
军令状就军令状,‘军’字少一声,‘令’写成了‘今’,‘状’字更可怜,左偏旁写成了通到底的‘土’子,正文里更是只有一个‘圆’字是正确的,估计是从钱上看的次数比较多记住了。
看的人特别伤眼。
但是再伤眼,这玩意儿也是证据。
唐诗语拜托宋辞岩先帮她保存着,等回头和这俩孙子一起交给大队长:“宋队长,等会儿麻烦你跟我家里人再一起过来一趟,然后跟我一起去大队长那边做个证人。”
她一张甜甜的甜妹脸,硬是笑出了毛骨悚然的效果:“我得让某些想占便宜的孙砸知道,有些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不该惦记的,千万别惦记。”
妈的,本来到了这个时代,吃不好穿不好,行动不自由,甚至说话也要注意不要冒出什么太过超前的话来已经够憋屈了。
要不是唐家一家子关系和谐,父母哥哥嫂子人都不错,唐诗语早就忍不住爆发了。
更不可能还认真帮着家里干活儿养鸡,想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的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
结果呢,她都这么安分守己,只想认真过自己的日子了,为什么总有些王八羔子故意跳出来恶心人?
她要是不支棱起来,那些阴沟下的苍蝇臭虫怕不是会一直惦记着她。
被这种人惦记,唐诗语只觉得恶心。
宋辞岩经历的事情远超一般人,可唐诗语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甚至就连很多男人,在某些方面来说都比不上唐诗语。
既然是唐诗语这个苦主的要求,宋辞岩就没拒绝,更没有乱七八糟的劝说。
唐诗语只要求帮着这俩孙子的手,宋辞岩更进一步,把他们的脚踝也绑住了,嘴巴也用一根榆条绳卡嘴里在后脑勺上绑了一下。
再然后,这俩孙子就下半身泡水里上半身在岸上,就这么泡着。
等宋辞岩走了,唐诗语还不解气,又把这俩孙子揍了一顿。
宋辞岩到唐家的时候,杨枣花正好在做饭,听说闺女的遭遇,一直把闺女娇养在手心里的杨枣花差点晕过去。
直接回堂屋啪啪两巴掌打醒刚睡着的唐三,拿了唐诗语的几件衣服捞了一条床单拽着他就走。
唐三就在三角裤衩外面套了个大裤衩子,人被拽到门外都还没清醒过来。
看到宋辞岩的时候顿时打了个激灵:“干啥呢干啥呢干啥呢这是?”
杨枣花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哪儿那么多屁话?让你走你就跟着走就行了。”
唐诗语遇到的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丢脸,杨枣花根本没想过找别人。
两个儿媳妇儿别看跟闺女处的不错,可媳妇儿毕竟是外人。
要是将来跟诗语闹了矛盾,冲动之下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怎么办?
两个儿子就更不行了,两个都不是什么嘴严的人,万一在床上跟媳妇儿说了,那这事儿跟让两个儿媳参与有什么区别?
叫自家老头也不行。
唐江生有点死脑子,杨枣花怕这个老东西会让自己的闺女嫁给那个小流氓,那她怕不是要跳起来把死老头的脑浆子打出来才算。
算来算去,只有跟唐诗语关系最好的唐三能用得上。
这小子这段时间天天装疯卖傻的逗妹妹开心,就是担心唐诗语还惦记着赵鹏飞那孙子会想不开。
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到了这种恶心事儿,他绝对会把那俩小流氓给揍一顿。
是的没错。
杨枣花之所以选择带上唐三,除了唐三最疼唐诗语外,就是怕自己力气不够用,想让唐三把那俩鳖孙给揍到死。
同时也是想把影响降低到最低。
显然她没想到她女儿根本没想过息事宁人,反而想把事情闹的所有人都知道,让人从此不敢再胡乱打她的主意。
唐三一脸懵逼眼角还带着眼屎的被老娘拽着耳朵拽到外面,等出了村子才听老娘说自家妹子差点被人占便宜。
唐三当场便怒了,从路边掰下来一根手指粗一米长的棍子,恶狠狠的问道:“那俩鳖孙在哪儿?诗语是去捞虾笼的,是不是在下虾笼的地方?”
“干他娘的,老子不打死那两个鳖孙,老子就不姓唐,不是唐诗语的哥哥。”
杨枣花一把拽住要往河边冲的唐三气的差点抽他大嘴巴子:“小声点,小声点,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有人对诗语耍流氓吗?”
唐三也意识到了不妥,小声连连怒骂:“娘,到时候我要打那俩孙子,你可别拦着我。”
杨枣花狠狠点头:“娘不拦着你,等诗语收拾好了,娘跟你一起揍那俩龟孙。”
结果等远远的看见泡在水里的唐诗语,杨枣花就哭了起来:“我的闺女啊……”
唐诗语哭笑不得:“娘,我没事儿,你先让我换身衣服。”
杨枣花顿时不哭了,手忙脚乱的用树枝把床单挑起来,让唐诗语在里面换衣服。听着里面淅淅索索的声音,她的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往下掉。
她的宝贝闺女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
头婚嫁的人家也是普通人家高攀不起的人家。
可这两个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先是被离婚了,紧接着又被传各种风言风语,现在还要被这种小流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侮辱。
她闺女这是什么命啊?
要不她还是悄悄的找瞎先生给算算,看诗语到底什么时候能转运吧。
唐三如他所言,到了地方就把俩鳖孙拽到岸上,不管他们已经被唐诗语揍了个半死,拿着棍子照着他们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边打边骂,还边用脚踹。
要不是宋辞岩怕出人命在一边拦了下,唐三怕不是真的要把两个人打死。
唐三被拦住后目光凶狠的盯着宋辞岩:“姓宋的你想干什么?你跟这俩鳖孙是一伙儿的是吧?”
唐诗语听到后高声道:“哥,人家宋辞岩可是我的恩人,还要给我作证呢,你可别乱来。”
“还有,你可别那俩孙子打死了,留着我还要出气呢。”
两个被打的出气多入气少的二流子头昏脑涨的想,你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够气吗?你还想怎么出气啊。
两个人现在就一个感觉。
后悔。
真他娘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