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语刚在河里找到平衡想站起来,就被人又重重的往水里砸去。
满心只有一个感想:甘霖娘。
他们村这条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河。
别看河床有七八米,最宽的得有十几米,其实这么宽的河床都是千百年来发大水的时候冲出来的。
平时正经有水的只是中间的一小点。
雨水少的时候水面有个米把宽就不错了,最窄的地方就跟个普通小渠沟差不多,碰到天气特别干旱的手还会断流。
今年雨水充足,水面比冬天的时候要宽一些,再加上这段时间难得两场大雨,小河里的河水也涨了点。
也就是从一米多宽变成了不到三米宽,但是水位并没有增加多少。
最深的地方以前有个一米二三,现在涨到了一米五六,最浅的地方,以前都不会超过膝盖,现在也只是到了膝盖上一点点。
她昨晚没把虾笼下在最深的地方,水深顶多也就一米二左右。
被这么一砸,人直接触底。
腿和肚子都能感觉到河底的砂石的形状,要不是及时抬头,怕不是要要被磕掉几颗牙,嘴唇都可能被刮破。
唐诗语心有余悸,对这个号称要帮自己其实是帮倒忙的家伙在心里破口大骂。
她可是会游泳的,刚落水就及时调整了自己在水中的姿势。
谁知被人一砸,所有姿势都白费,还无故多灌了几口水。
但是想想,人家想帮忙也是好心,虽然那声‘诗语妹妹’油腻的她反胃想吐。
可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能因为人家好心办坏事就生人家的气。
还有那个推她的杂碎,别让他知道是谁。
不然她非得把丫打的屎都出来。
这些话写出来特别多,其实只是转念之间。
她还没想完呢,跳下来的那个人就伸手搂她。
唐诗语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救人是要胳膊穿过腋下没错,可一般手都是往上放的。
这个人却故意搂她的胸!
最明显的是,这人碰到她胸的时候,居然还顺手摸了一把。
不光摸,还顺手拽开了她胸前的扣子,目的不言而喻。
哪有救人还不忘占人家便宜的?除非本来就不怀好意。
唐诗语立刻意识到,这个人跟推她下河的是一伙的!
唐诗语心中冷笑,顺手抄起河底一块石头,身体往后一缩,挣脱对方的禁锢,翻身面对来人,抬手就用石头朝对方脸上砸去。
唐诗语可是有巨力在身的,哪怕现在姿势别扭胳膊手有点用不上力,还有水的阻力,一石头砸下来的那力道也够呛的。
那人瞬间被砸了个头晕眼花,眼睛开始翻白,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变的歪斜,手脚更是失去控制,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最后一个念头是,唐诗语居然会水?他娘的唐诗语居然会游泳?怎么没人告诉他唐诗语不光会水,水性比他还好啊?
唐诗语心中冷笑。
妈的一个只会一点狗刨的菜鸡居然也敢冲她下手。
她可是从小三就开始学游泳,一直到大学都没停过。
初中高中学校组织游泳比赛,她拿到的最好的名次可是全校第三。
游泳技术跟那些专业和业余的游泳运动员没法比,在普通人中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了。
这狗币流氓真是活该挨这一石头。
她钻出水面打算透透气,再下去把那个倒霉催的害人不成反而被收拾的王八羔子捞上来。
原身是这个时代的女性最流行的齐耳短发,从水里出来,头发就全部贴到了脸上,难受的要命。
唐诗语用力甩了甩头,把水珠甩掉一部分,又用手拢了下头发,顺便看了下岸上自己的虾笼。
结果这一转眼,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抓着一个人站在岸边的宋辞岩:“你怎么在这儿?”
宋辞岩赶紧转身,顺便把手里的混蛋的脸蛋也扭到后面,不自在道:“你,你赶紧穿好衣服再说。”
唐诗语低头一看,顿时大窘,脸蛋爆红,脑袋一低钻进了水里。
刚才她胸口的扣子被那个小流氓给扯掉了,衣服上半部分可以说是完全敞开的,露出了全部胸脯。
值得庆幸的是,她学着这时候的年轻女性一样,在外套里面还穿了个背心。
这样虽然有点热,却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夏天女性会出现的尴尬。
问题是她现在落水了,身上的衣服湿透,身体的玲珑曲线被暴露的一点不剩。
啊啊啊啊!
丢脸丢到宋辞岩跟前了。
唐诗语气的把冲远了五米的小流氓拽回来,不管对方还在昏迷,又在水下把他一顿好打。
等稍微出了点气又冒出了水面,这次只有脑袋在水上面。
她看着还背对着河面的宋辞岩说道:“能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帮我带几件衣服吗?告诉我三哥或者我娘就行了,还有让他们帮我拿条毛巾和床单过来。”
宋辞岩:“可以,对了,你要不先把河里的人弄上来?”
唐诗语在河里的狠劲儿他全看在眼里,耍流氓的小流氓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他有点担心人在水里被淹死了。
唐诗语眼珠子一转,又沉进了水底。
一手托人浮上来,等那人脑袋离水,另一只手立刻给了他肚子几下。
小流氓嘴巴里噗噗冒出几股水柱,开始缓慢呼吸。
这一幕正好被另一个好奇的小流氓看到,吓的差点晕过去。
立刻把脑袋转回去之前,心里不停地喊老天爷。
娘的,他们招惹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唐诗语她还是个女人吗?
怎么就这么不怕羞耻呢?难道她就一点也不怕丢脸吗?
唐诗语没注意到这一幕,仗着宋辞岩是君子,她把小流氓弄到河边。
上半身在岸上,下半身在水里泡着。
然后甩了甩头不在意道:“你抓的那个跟我抓的这个是一伙儿的吧?”
“麻烦你用榆树条把那小子的手捆上,嘴巴用草堵上,跟这小子一起泡水里面。”
“等衣服来了我换了干净衣服,我亲手把他们拖到大队长面前。”
她冷笑道:“想占老娘便宜,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看老娘答应不答应。”
宋辞岩:“……”
他有点记不太清了。
但他记得小时候唐诗语应该没这么暴躁狠厉的吧?
她那个前夫家里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让她现在变的跟只带刺的暴怒母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