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拭了拭眼角,小姐终于亲人团聚了。
苻鸢拉住苏景之的手,问着他这些年如何过得?还有当年为什么会忽然间就不见了踪迹?
苏景之道:“当年西启来北临,整个都城好热闹,那个时候爹爹一时顾不到我,我就让李叔带着我天天去街上逛。那一天,我早早的就出门了,听说郊外的山里出现了白狐,就想着让李叔带着我去将白狐猎了。”
他看到原主的记忆里那时苻鸢正因为云贵妃有些不高兴,原主就想着猎只白狐哄她开心。
“可是没想到,因为我的任性,带着李叔往山里走的太远,等出来时已经过去两天了,我害怕爹爹责罚,就急忙带着李叔回家,不想……”
不想苻家却被满门抄斩!苻鸢被废后打入了冷宫!
符鸢眼眸发红,恨意噬人!“宗政允赫!”
苏景之握住她的手,“长姐,你没事吧?”
符鸢回过神,双眸含泪,“我没事。”
“长姐,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景之虽然知道,但是却不能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符鸢恨道:“当年西启帝看上了云贵妃,宗政允赫那个老匹夫为了保住云贵妃那个贱人,将我下药送给了西启帝。后又以我失贞为由将我打入冷宫,灭了苻家满门,又对我下了天命之毒。”
“天命之毒无解,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毒渡到我腹中胎儿身上,方能解毒,可也是因此,那孩子生下就天命之毒缠身,活不过二十四岁!”
苏景之问道:“你将毒渡到了你的儿子身上?”
符鸢眼眶湿润,泪流满面,“苻家大厨未报,我岂能死去!更何况,齐儿那孩子是……是……”
是她屈辱的象征!
她既爱着容齐,却又恨着容齐,只因为容齐是她在不堪的情境下怀上的!
这么多年,她既对容齐苛刻冷漠无比,却又不惜费劲精力为他找药!
她对容齐的态度很是矛盾!又恨又爱,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恨多些还是爱多一些?
苏景之知她怎么想的,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容齐,可是要让符鸢心无芥蒂的接受这个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姐姐,这些年,我四处流浪,拜了一位铃医为师,他虽然只是一个游方郎中,但是医术很好,我也算是得了他的真传!”
符鸢点头,这话她倒是信,不然也不会一眼看出天命之毒,还说能解了。
“前几年,我回了趟北临,我虽然没有办法杀了宗政允赫,却是送了他一份大礼。”
苏景之想到原主所为,不禁露出一个笑来。
符鸢见状好奇道:“哦?什么大礼?”
苏景之道:“宗政允赫这下子要断子绝孙了。”
符鸢闻言快意的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她看着苏景之止住了笑,欣慰道:“阿景长大了,再不是那个看到长姐就要点心吃的小孩子了。”
苏景之蹲下来,将头放到她的膝盖上,笑得开心:“阿景长大了,已经可以成为姐姐的依靠了。”
符鸢听他这么说,鼻头就是一酸落下泪来。
“姐姐,想要怎么对付宗政允赫?”
符鸢沉默一瞬,“阿景以为呢?”
苏景之直言道:“宗政允赫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若是一夕之间失去一切,只能如狗一般残喘,岂不是更解恨?姐姐须知,这世上,死不是惩罚,活着才是惩罚。”
符鸢若有所思,“你说的对,确实该如此。”只是原本的计划就要改一改了,不过父子、兄弟残杀的计划倒是可以继续。
“阿景,你真的有办法解天命之毒吗?”符鸢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
苏景之拍着胸膛道:“姐姐,你放心,天命之毒不过小事一桩,这些年,只是我不爱虚名,不然我这神医的名头早就传遍四国了!”
“那我就放心了。”符鸢松了口气,“我带你去见见齐儿。”
他们母子相看两厌,说两句话就会剑拔弩张,一会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