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瑶琴眼珠一转接着道:“但是你必须归还倚天剑。”
不是这姑娘怎么这么犟,还惦记这茬呢?崔遥心中无语,他长叹一声道:“唉,我没骗你,那灭绝师太当真有失德行。”
“这些年来仗着倚天剑之威,愈加傲慢,但凡稍有忤逆,她便直接取人性命。”
“当日在蝴蝶谷这老尼不分青红皂白便污蔑我是魔教妖人,想将我当场斩杀,若不是我技高一筹,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喽。”
崔遥哑口失笑。
“甚至堂堂武当张真人所创道家正宗玄门剑法到了她的口中竟然成了妖道剑法……”
“这样吗?”
杨瑶琴稍加思量点头道:“如此说来,那郭襄女侠的后人确实已经不配执掌倚天剑。”
她看着崔遥淡淡道:“本来这两柄神兵被打造出来的初衷也是为了匡扶正道,维护武林秩序,那倚天剑在你这剑网之主手中也算物尽其用。”
听到她这样说,崔遥反而苦笑道:“是啊,初衷是好的。”
“只可惜,动荡与纷争却也是因此而起。早年屠龙刀出世,可是在江湖上掀起了好大的腥风血雨。”
“此言何意?”
杨瑶琴疑惑开口,当年扬刀立威大会之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况且又幽居活死人墓,自然不知道外界之事。
随后崔遥便简单的和杨瑶琴讲了倚天屠龙的开篇背景,听到屠龙刀竟然在江湖中搅动了如此的惊人的旋涡之时,她不由得问道。
“屠龙刀和倚天剑藏有宝藏的消息是何人透露?”
杨瑶琴眉头深皱,接着道:“按理说知晓此事之人,加上你也绝不超过三人。”
“不,杨姑娘,你错了。”
崔遥摇了摇头,缓缓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定继续道:“你把此事想的太简单了。”
“屠龙刀之争背后定是有人在背后暗暗谋划,推波助澜。”
“你是说……有人故意想将整个江湖搅乱?”
“对。”崔遥双手交叉,目光炯炯:“你想想,为何大家都在争夺那屠龙宝刀?”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杨瑶琴轻轻说出了贯穿倚天屠龙全篇的这十六个字。
“没错。”
崔遥颔首泛起一抹微笑:“谁不想当武林至尊呢?”
“而相传只有解开了屠龙刀中蕴含的惊天秘密,才能成为武林至尊,自此整个江湖所有武林人士都失去了理智,为了争夺屠龙刀而发狂。”
“我猜啊,这背后之人只是为了搅乱整个江湖,才编造了这个谎言,却不曾还真被此人误打误撞说着了。”
崔遥说完靠在了石靠背上接着道:“这样也解释了明明倚天剑和屠龙刀之中皆藏有绝世秘籍,可倚天剑却始终没有宝藏传言流出的原因。”
杨瑶琴闻言沉思良久,接着她抬起臻首问道:“那你可知这背后操纵之人是谁?”
崔遥缓缓摇头:“不知,我也仅仅是有个猜测罢了。”
没错,他心中所猜之人自然是混元霹雳手成昆,能有如此心机手段操纵整个江湖的人也只有他了。
况且江湖乱起,成昆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一生都在费尽心机想覆灭明教,这也很好的解释了空见神僧为何知道屠龙刀中藏有秘密的事情。
八成是就是成昆告诉了自己的师傅空见神僧,想借由空见神僧之口转达与金毛狮王谢逊,这样谢逊才会加入夺刀之中,最后导致双目失明,不知所踪,明教再次痛失一位护教法王。
不仅如此,因为此次夺刀还使本就因为教主之争颇有不和的鹰王殷天正和狮王谢逊之间的矛盾激化,双方仇怨加深,可谓是一举多得。
但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殷天正和谢逊二人竟然因为张无忌的关系也沾亲带故,这却是成昆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崔遥的猜测,他便没有说出来,还是放在了心里。
“原来也有崔剑主不知道的事情。”
谁到杨瑶琴竟然轻轻来了一句。
崔遥扯了扯嘴角,还不是因为金老先生没写出来吗?
“咳,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剑庭?”
崔遥选择转移话题。
“都可以。”
杨瑶琴说着走到寒玉床旁:“我古墓派只有我与静儿两人,又身无长物,随时可以出发,只是这寒玉床倒是不太方便搬运。”
听了杨瑶琴的话崔遥也走到了寒玉床边,他发现寒玉床是置于一方石棺之内,便开口道:“背着便是。”
杨瑶琴定定看了他几秒,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吗?随后淡淡开口:“要背也是你背。”
“但你不是要学幻迷千影吗?”
杨瑶琴伸手将散落的发丝归拢于脑后继续道:“此地僻静,又有寒玉床辅助,正适合修炼。”
“说的也对,现在开始?”
崔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着急回去。
“明早吧。”
淡淡撂下一句话后,杨瑶琴转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告诉崔遥:“你就暂且住在练功室左手起第三个石室吧。”
“哦?哦好。”
崔遥表示客随主便,他听安排。
“我就在第二个石室,有事可来寻我,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休息了。”
杨瑶琴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
崔遥摇头一笑,也跟着去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三个石室中,一套标准的石桌石椅石床,石桌上有一个烛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纯粹的极简风格让人忍不住咂舌,还好崔遥也不用睡觉,他当即在石床上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但不一会,却是响起了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
“进。”
崔遥睁开双眸道。
石门缓缓打开,一身白衣的静儿端着被褥等用品走了进来道:“喏,崔剑主,这是掌门姐姐让我带来的。”
崔遥起身接过笑道:“有劳了,静儿姑娘。”
“铁常他已经下山了吧?”
崔遥随意问道:“之前救他的人想必就是你吧。”
“嘘!”
静儿闻言立即将手指放到了嘴唇上,示意崔遥知道就好,莫要声张。
崔遥见状笑了笑,好好好,不说就是。
他的眼神随即落到了被褥上,眨了眨眼睛,崔遥干咳一声:“这被褥怎么如此粉嫩?静儿姑娘,能不能给我换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