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七宿,是这片大陆传承了千年的秘密,为阴阳家历代追寻。
凡是起了染指之心的人,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秦夜是不怎么怕的,即便是在阴阳家,对于这个禁忌话题依旧不怎么感冒。
除非月神下得去狠手,当场干掉孩子她爹!
“你不应该问这个。”
月神眸光冷傲深邃,说道。
命数无常,感情一事,谁又能逃得脱,一开始或许是一个错误,但经历了岁月的此起彼伏,对秦夜的感情自然不像当初那般淡。
虽然两人的关系现在有些微妙,可却是最直观的能体现当初。
苍龙七宿是阴阳家的禁忌,她有些不明白,秦夜为何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秦夜轻抚着月神的发丝,直勾勾的盯着月神修长白皙的脖颈,随口说道:“行吧,那换个话题,铜盒收集得怎么样了?”
月神轻蹙娥眉:“你就这么关心阴阳家的事?”
她没记错的话,秦夜年前刚被罢官,不想想怎么处理这事,反倒是出来东奔西跑。
还有闲心探索苍龙七宿。
“熙儿和月儿是我女儿,你和绯烟又是我女人,自然得关心一下娘家。”
秦夜平静的说道。
他的确不怎么想管这类事,不过事关她们母女,也就扯到了他身上。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苍龙七宿这类秘密他迟早得接触,也必须接触。
月神闻言眸光柔和了几分,薄唇轻启,轻声说道:“苍龙七宿不是寻常人能够染指,你最好不要去探知。”
晚风轻拂着窗口处的飘纱,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亮了月神那张冷艳的面容,圣洁无瑕,配上那一头散落在身后的紫色长发,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秦夜轻轻颔首:“也行,不过我现在有点闲,万一耐不住好奇心,所以你得跟我回夜阳城,看住我不要去探索这个秘密。”
话落,月神俏脸微寒,冷眼扫了过来。
秦夜没有退缩,平静的对视着月神那双星眸。
不管怎样,先把月神带回去再说,让东皇太一这老小子孤立无援。
到时候,什么特么的使命东出造蜃楼,都一边去,我才是东皇太一!
“回去再被你休一次?”
月神眼中划过一抹嘲弄,神色冰冷。
说出来就不好了......秦夜暗暗嘀咕了一句,很想和月神理论当初的对错。
不过,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心态自然不能像当年那般。
毕竟,月神还是他女人,熙儿的母亲。
“哎,有时候成家的男人也不容易啊~”
秦夜心中感慨了一声,给自己发了波好人卡,同时,在月神的注视下,果决的抓起一根水晶发簪。
噗呲!
伴随着一声闷哼,水晶发簪刺入了偏离心脏一公分的位置,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地方。
“......”
月神怔怔的望着这一幕,眸子轻颤,不敢相信秦夜真的刺下去了。
这便是他的道歉方式?
那可是心脉啊!
月神眼中渐渐慌了起来。
“爹爹!”
躲在门口的熙儿焦急的跑了进来,跪在秦夜身边,泪水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爹爹,你不要丢下熙儿。”
额,你爹我还没死......暗忖了一句,秦夜又暗暗呲牙。
真特么痛。
“当年之事,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冲动......照顾好熙儿。”
秦夜目光不舍的看着月神,夹杂着一丝歉意,说了一大堆话,紧接着最后一口气提不上来了,头一歪直接没了动静。
“娘亲。”
熙儿握住月神的手臂,哀求的看着她,早已哭花了小脸。
。。。。。。
什么玩意,侯爷自杀了?
真刚看着前来的阴阳家弟子,目光愣了片刻,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刚大叔,求你救救爹爹。”
熙儿拉着真刚的大手,眼睛哭的已经红肿,哽咽的说道。
娘亲已经半个时辰都不见,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怎么样了,娘亲又是否治好了爹爹。
“发生了什么?”
真刚皱眉问道,抱起小姑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和一些,不那么凶。
熙儿擦了擦泪水,不住的抽泣了几下,开始述说她在外面听到的话。
好一会儿后,听完了叙述,真刚扯了扯嘴角,魍魉等人亦是沉默不言。
见多识广的他们,立刻放下了心来。
无他,这肯定是秦夜的手段。
不过却是有点太离谱了。
“侯爷没事,夫人会治好他的。”
平复无语的心绪,真刚缓缓说道,僵硬的伸出手,生疏的给熙儿擦拭小脸上的泪水。
照顾小孩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
......
三天后的夜晚,痊愈的秦夜带着一众小弟和女儿离开了。
熙儿这两天没怎么睡好,此刻正缩在自己老爹怀里熟睡。
秦夜凝望着夜空,百思不得其解,叹了一声,有些愁眉苦脸。
“真刚,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肯走呢。”
这一趟出来,主要目的就是将端木蓉和月神接回去,马上就要打大仗了,这种乱世,亲人还是待在自己身边最放心。
主要是他实在不忍心自己女儿从小只有单亲陪伴。
虽说家里有那么多姨娘,也有姐姐弟弟,但缺少最重要的一个啊!
得,这次不仅只完成了一半,还白挨了一针。
“......”
沉默了一会儿,真刚勉强编了一个理由:“也许夫人只是不想离开阴阳家。”
“可是我都认错到这种地步了,疼死我了。”
秦夜揉了揉胸口,微微抽了口凉气,幽幽的说道。
真刚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做言语,继续一心一意的驾着马车。
这种问题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他只适合打打杀杀,像这种高难度问题,一般是不会去浪费时间思考结果的。
马车逐渐消失在夜幕中,与之一同的还有一帮罗网小弟。
就在秦夜这边带着一帮小弟前往农家的时候,魏国迎来了最后一次抵抗。
为什么说最后一次呢?
因为魏国的军队都在外面,随着龙阳君的开摆,直接被秦军打散了,再也不能集结并回防。
此时此刻,城内就只有两三万守军。
这一晚,注定有无数人再也无法醒来。
......
而远在楚国的昌平君,正只身站在陈郢城头。
月明星繁,令得今晚的夜格外的亮,昌平君眺望着魏国方向,深邃的双目闪烁了一会,许久,轻声喃语:“还未到时候。”
眼下秦国并未两线作战,对楚国动手,如果他这边提前暴露的话,将没有任何意义。
“昌平君!”
这时,一名身穿楚军甲胄的男子,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
“项柱国。”
昌平君缓缓转身,目光微凝,轻声道。
眼前之人正是楚国的上柱国,项燕。
他来到昌平君身侧,轻笑道:“秦魏之战已进行到最后时刻,不知昌平君如何看待?”
对于这位昔日楚国公子,秦国丞相的突然联系,他当时挺惊讶的。
对方虽为楚人,可从小就在秦国出生、长大,如今更是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未必还对楚国有归属感。
不过嘛,现在倒是不用怀疑了。
“魏国攻下后,嬴政必会先稳住齐国,进攻楚国。”昌平君沉声说道。
这是当年东出之前就立下的方略,当时他也在场。
“是啊!”项燕轻叹一声,脸上并无多少担心,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旋即爽朗一笑:“秦王尚且蒙在鼓里,只要秦人敢犯我大楚,必将遭受万劫不复!”
有昌平君这位秦相做内应,先机上就已经赢太多了。
料想嬴政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国家的丞相会突然背叛。
当然,项燕所言的这一切尚未发生,昌平君并无多少喜色,平静的说道:“三日之后我会归秦,灭魏之后,嬴政估计会下脚步,选择休整一段时间,柱国可先联络齐国,以做尝试。”
项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郑重应下:“昌平君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