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生病你为何不与我说!”
端木蓉关心则乱,有些气恼的盯着秦夜,就连递过来的鱼汤都未曾去接,心中莫名有些后悔。
月儿是她看着出生成长的,自己心中早已将月儿当成了亲人,那条就不应该赌气离去。
月儿还那么小,生病了,一定备受煎熬。
看着这个才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毫无顾忌的教训他这个......
秦夜顿时有些尴尬,脸面有点挂不住,缓缓收回了手。
“蓉姐姐,爹爹担心你还在生气,就没告诉你,怕麻烦蓉姐姐。”
熙儿坐在火炉旁,双手捧着一个盛了鱼汤的小碗,小声解释道。
“麻烦?!”
端木蓉顿时更来气了,这话说的,搞得她像个陌生人一般。
“也不是麻烦,就是担心你余气未消,不肯回来。”秦夜讪讪一笑。
端木蓉语气有些生冷,道:“我没有生气,但,秦大哥你没有照顾好月儿让我很生气。”
小孩子抵抗力弱不很正常嘛,也就发了个烧......不对,我能上床了!
秦夜心中惊喜交集,嗷嗷直叫,若非场面不合适,定要庆祝的来次客厅滑跪。
都说今日的努力是为了以后的好生活。
他秦某人今天光脚下冰湖捕鱼,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捕鱼!
“千错万错我一人过错,喝口鱼汤消消气。”
秦夜又将那碗仍有余温的鱼汤递了过去,轻笑着说道。
端木蓉很想说出现在就走,不要耽搁时间之类的言词,但在看到秦夜那一身湿透了的衣物时,心中莫名一软,默默接过了这碗秦夜费尽心思的鱼汤,低头小口喝了起来。
。。。。。。
在秦夜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熙儿主攻),终于是把端木蓉给劝了回去。
担心月儿的病情,端木蓉当天下午便提议出发,事不宜迟,她只想早日见到小家伙,就连医庄也是暂时挂牌了。
机关兽旁,端木蓉登上这只火红金凤,冷冷的看着秦夜:“你可真是个大忙人。”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女儿更重要的?
她不理解,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谅解秦夜。
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她知道,秦夜也有不容易的地方,年前更是被罢了官。
秦夜牵强的报以笑容,随后转身看着墨鸦,郑重的叮嘱:“墨鸦,蓉儿要是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侯爷放心。”
墨鸦深吸了一口气,拱手说道。
说罢,便是与几名罗网杀手上了机关兽。
“蓉姐姐再见。”
熙儿冲着端木蓉摆手,轻声道别。
机关兽缓缓升上天空,端木蓉亦是看向下方的熙儿,轻轻摆手示意。
“走吧,去见娘亲。”
秦夜将熙儿抱起,在娇嫩的脸蛋儿上啄了一口,笑道。
镜湖的事处理妥当了,接下来自然是去阴阳家了。
说实话,韩赵被灭,燕国苟延残喘,魏国人人自危,天下趋近一统,他很想看看东皇太一是什么反应。
这一次去试试态度,若是发现有不对的苗头,说什么也得把月神掳走。
哪怕用扛!
不为其他,就单说月神是熙儿母亲这一点。
到时候阴阳家就东皇太一一个光杆司令,拿什么和他斗?!
怀着这样的心思,秦夜挺了挺胸膛,抱着熙儿,带着一大帮罗网小弟,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
远在中原之地,魏国都城大梁。
随着龙阳君的开摆,以及魏武卒的罢工,前线很快便是崩盘,三十万秦军分南北两线打到了大梁城。
城墙上的守军见到外面黑压压的军队,心头早已被雾霾覆盖。
他们还能赢吗?
秦军会退去吗?
大梁是否守得住。
这些念头一一回荡在魏国士兵的脑海里,不止他们,城内的魏人亦是陷入了惶恐之中,生怕秦军哪一天攻破大梁城门,打进来。
加上几个月前才刚刚打得燕国覆灭,往前数赵国与韩国,皆是这支秦军荡灭。
那种威慑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形容。
有句话说的好,威名是打出来的,而非口头吹出来。
在接连灭了两个半国家后,这支秦军的威慑力早已深入民心。
清澈见底的池塘水畔,龙阳君持杆垂钓,身着一袭白衣,仪态优雅的端坐。
不同于秦夜亲自下河捕鱼,没过一会儿,一条鱼便是被龙阳君轻松拉了起来。
似乎钓一条鱼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至极。
“君上,我不明白,为何要不战而退。”
典庆与几名披甲门的人站在不远处,一双堪比脑袋大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心中憋屈不已,沉声说道。
这是耻辱,军人以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为荣耀。
他们这种行为是逃兵!
更遑论龙阳君这位主将带头,魏王更是被气昏过去,至今未醒,朝政风雨飘摇。
龙阳君声音轻柔的说道:“秦国接连灭亡韩赵,就连燕国也未能幸免。”
“魏国位处中原,地势平坦,乃四战之地,无险可守。”
典庆反驳道:“可大梁城高墙厚,足以抵御秦军。”
他不理解龙阳君这么做的目的,先不谈他们先前还在安陵对峙,突然的撤下来,导致军队一泻千里,战力涣散。
龙阳君轻轻摇头,叹道:“我就怕秦军也是如此想的。”
不谈另一路秦军已经兵临大梁城,他并没有十足把握在安陵死死牵制住秦军。
国力相差太大了,包括军队的战力、后勤,这些可以通过一些细节反应出来。
尤其是任主将后,他发现这个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倘若他在安陵死守,另一路秦军已经攻下大梁了,届时他守在这里将没有任何意义。
有人答应过他,且不止一位,还有一人在秦国地位举足轻重,也发来过信件,只要魏国投降,就不会采取水淹。
天知道他看到那个计划时有多么无力。
“君上何意?”
陆武紧皱眉头,有些不明白龙阳君的意思。
“看看吧,你们如果还要继续战下去,我不阻拦。”
龙阳君轻声说道,递给几人一张地图。
这上面,标注了水淹大梁的水,以及修筑堤坝的方位,和路线。
过了一会儿,一帮武夫这才反应过来。
“秦军要水淹大梁城!”
陆武不敢置信的看向龙阳君。
“混蛋!秦人心肠如此歹毒,必遭天谴!”一名披甲门弟子忍不住骂道。
这种计谋有伤天和,完全不是人干的事。
水淹城池,届时,大梁的百姓难以幸存,逃都没地方逃的。
典庆死死的捏着拳头,心里同样难受。
他们为了守护魏国,战死了那么多兄弟,披甲门亦是不剩多少。
到头来,抵不过人家一计。
这偌大反差让一众人心理很难平静。
而且,龙阳君不抵抗了,这其中原因是什么,已经不言自明了。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龙阳君根本就不打算再抵抗下去,甚至他可能会去劝谏魏王......
龙阳君默默的盯着湖面,脸色古井无波。
从秦国东出的那一天,魏国的命运早已注定,无非就是早晚的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看淡了。
良久,典庆低垂着脑袋,不甘心的将指关节捏得噼啪响,沉声道:“君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