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缓缓走到窗前,目光沉敛。
这里面定有离奇曲折,秦夜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抓人。
可目前所流出的水很浑浊,他也有些看不清了。
田光忽然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道:“君上,朱家派人去接收货物后,亲自去见了一批人,招揽。”
“但,没过多久罗网的人杀到,随后便是据点暴露。”
昌平君猛然转过身,看向田光,心中顿时一沉,道:“你的意思是农家内部已经被渗透了?”
“不排除,也有可能只是咸阳的据点,但,罗网为何会前去朱家那边。”
田光没有否认,心里有些疑惑。
这种事,还是谨慎点为妙。
这一次还好,倘若因为大意,而影响到日后的计划就得不偿失了。
昌平君闻言眯了眯眼,他有点怀疑这是一场秦夜设的局,盖因这一切太巧了。
包括罗网先行去抓朱家,这似乎证明了农家内部有内鬼。
但,也有可能是朱家去见的人的问题。
“先看反响,农家暂时不要在咸阳城内露头,罗网的势力太过庞大,很容易被再次盯上。”
昌平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逐渐沉下气来,缓缓说道。
“我想办法送他们出城。”田光道,他准备亲自去查此事。
农家损失些弟子无所谓,但剩下的人不能再死。
“嗯。”
昌平君轻轻点头,心情很沉重,夹杂着一丝烦躁。
他得想办法应付秦夜,毕竟那些货物在农家据点被发现。
这事搞不好,他得脱层皮。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朱家与司徒万里在连续逃离后,成功摆脱了罗网的追杀。
一处靠近渭水的酒楼。
朱家与司徒万里等人撤到了这个秘密据点,也是农家的最后一个隐藏据点。
“可恶,我平日里待他不薄,没想到他居然是对方的人!”
朱家脸上的面具变为了红色,象征着此刻愤怒的内心。
他有些虚弱,为了逃脱,他施展了千人千面,这一招需要损耗大量的内力和神魂。
在施展的过程中,甚至还挨了一个蒙眼老者一剑。
这一波,没有个几年,甚至十年的功夫休想恢复过来。
“这次真的是亏大了。”司徒万里苦笑。
不仅交易失败,损失了一大笔钱,就连货物也没了,还损失了不少弟子,据点也被拔掉。
可以说,这一次他们血本无归。
“刘季老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万里看向一旁的略显狼狈的刘季,询问道。
刘季长着一张轻浮不恭的脸,刘海遮住了两边的眉毛,十分骚气,八字胡下的嘴角没有了平常的笑意,反而很苦涩。
他说道:“交了一笔定金之后,我们压根就没有拿到货物,那边只给了我们两个选择,再后来,他们突然动手,言我们抢了他们的货物,还杀了他们的人。”
司徒万里眼神一凝,很快便是想到:“这是一个局!”
朱仲目光闪烁,脸色苍白,捂着流血的肩膀,道:“义父,我们现在该如何。”
话落间,朱家脸上的面具再次变换,是一张幽蓝色的面具,布满了忧愁。
“这一次是侠魁让我们去的,但那些提前放在农家内部的货物,定了我们的罪,不出意外,接下来我们会被通缉。”
“通缉?”
刘季一怔。
这岂不是说,他们不能在咸阳城待下去了?
咸阳可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都城,尤其是那些小娘子,当真令人回味无穷~
他还想在这多玩些时日呢。
一时间,房间内的众人心情都很沉重。
“堂主,有一个自称梅三娘的女人,要见朱堂主。”
一名农家弟子推开门,走进来禀报道。
“梅三娘是谁?”
刘季闻言有些疑惑。
司徒万里目光闪烁了一下,道:“魏国披甲门的人,听闻前段时间披甲门内部发生了一些不明事件,这个梅三娘带着一些披甲门人出走了。”
“要见吗?”
司徒万里看向朱家。
毕竟他们是去见了这群人后遭遇的袭击,不排除这群人也有问题。
“她带了多少人。”
朱家没有立即下决定,而是看着那名弟子问道。
“除她之外,还有六人,且身上都有伤。”弟子恭敬的回答道。
朱家若有所思,面具依旧停留在幽蓝色的忧郁面。
在他们来咸阳之前,侠魁就曾说过,罗网在咸阳的势力很恐怖,几乎是无孔不入。
说不定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几番思索过后,朱家决定再去见一面,这事和对方有关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昨晚对方可是有近二十人。
一众人也是下了楼,准备去见梅三娘等人。
这一切,秦夜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此刻站在一座府邸的门前,脸上有些发怵,似乎里面有大恐怖,害怕被吸进去。
犹豫再三,秦夜伸手轻轻推开门,还是走了进去。
马车旁的墨鸦看了这座府邸一眼,默默的将这个位置记下,以免下一次来不记得地方。
房间中一如既往的深色布局,氛围很幽静,一盏盏幽蓝色火焰,令屋内光线十分昏沉。
秦夜闻到了一种幽香,十分熟悉。
不过片刻,一袭宫装长裙的月神便是出现在眼中,比起昔日,她的小腹隆起了一点,
月神缓步走上前,抱住了秦夜的腰,轻靠在秦夜的怀中。
看着月神脸上那股小女人的表情,秦夜感到陌生。
这还是他认识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女神吗?
难道真的谈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一孕傻一年?
又或者说,月神根本就没有改变,这一切是她的伪装。
压下那股复杂的心绪,秦夜伸手揽过月神的细腰,另一只手抱住月神。
他既讨厌月神心机的伪装,又喜欢这层伪装的外衣。
这层伪装的华丽外衣,遮住了原本的月神,仿若变成了另一个人。
恰恰是如此,也勾起了秦夜的兴趣。
因为小姨子很会。
何况他也想看看,月神是否会有脱下这层外衣的一天。
这点就足够了。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真的很贱。
“你已经快一个月没来找我了。”
月神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柔润,眼神幽怨的看着秦夜。
那样子,仿若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在控诉秦夜这段时间一点都不给她,让她独守空房。
“政务繁忙,加上筹备我们的婚事,一时抽不开身。”
秦夜拉着月神缓缓坐在软塌上,一手揽着月神的柳腰,看着旁边落地窗外的景象。
“你准备什么时候接我进府。”月神道。
你进去了我不就没好日子过了?
秦夜心中叹息,因为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想到往后的日子,秦夜就一阵头大,眼中惆怅,道:“再等等,大婚过后吧。”
“师姐已经知晓了~”
月神盯着秦夜,水润的小嘴轻启,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
“……”
秦夜的面庞瞬间僵直了,心脏抽搐了一下,浑身汗毛炸竖,如机械般的转过头。
你逗我呢?!
“她似乎认为我是怀着别样目的接近你,怕我伤着你。”
月神诱人的唇瓣露出一抹玩味笑意,附在秦夜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
呸!这不是重点。
所以你就那啥了?
秦夜睁大了眼睛,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这一波差点吓死他。
“她和我动手了。”
月神顿了顿,轻声说道,一双眸子盯着秦夜,想看看他的反应。
还动手了?!
秦夜心脏又是猛地一跳。
焱妃回到家里居然没找他麻烦,甚至都未提及此事。
看着呆愣住的秦夜,月神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幽怨。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更喜欢师姐。
想到此,月神对焱妃更加的恨,握住秦夜的手,将其放在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装起了软弱,打起了感情牌:“那一次她未下死手,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