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很短,希望开头有你,过程有你,结尾有你,余生都有你。”
“......”
“我爱你来自左肩,靠近心脏,那里刻下了我们的誓言。”
“......”
房间里,紫女独自跪坐在桌案前,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眼中浮现出一抹柔意,更显妩媚动人。
哪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经得起这样撩拨?
终究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未经历过感情,平时将自己打扮成那般,也只是为了紫兰轩这一大家子。
她们都是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在这乱世无所依靠,紫兰轩是她们的家,她是她们的大家长,自当承担起这份重任。
在外人面前的强硬,是她给自己的保护伞,妖艳的妆容,只是让那些权贵们望而却步。
从另一方面来说,紫女和焱妃有些相像,外表强硬,内心十分柔弱。
前提是你接触得到她们的内心世界。
“没个正经。”
紫女嗔了一声,拿过表面的一张,继续看下一张纸上的内容。
时间缓缓流逝。
紫女逐渐不再平静,轻抿着下唇,纸张一边变得褶皱,另一只玉手用力握紧,一双紫眸流露出难言的情绪,心情沉闷。
这一张纸上,写着他的心上人将要和别的女子成婚!
其中,包括那个惊鲵,以及来自秦王的指婚。
为秦王坐稳王位,拉拢阴阳家,而与阴阳家的东君月神联姻。
秦夜这狗东西信内大体意思:秦王准备给我赐婚,我身为秦臣,无法违抗,但为了你,我甘愿违抗秦王的赐婚旨意。
我在咸阳城等你,日思夜想,忘不掉你~
同时信中还有点抱怨紫女为啥当初不跟他一起走,不然他俩已经成亲了。
紫女的心沉甸甸的,有些迷茫,心里难以接受,当初自己选择留在韩国,最终竟成了这样。
当初离别时,秦夜和她坦言了,惊鲵并非他的妻子,而是为了保护她,躲避罗网的追杀,隐藏于咸阳。
她不介意。
可,她的心也不是铁打的,这种事情发生,说不难受是假,要她放弃在韩国的一切,她做不到。
愣神间,几张熟悉的面孔已是映入眼帘。
“听说秦兄送信来了,看紫女姑娘这表情,莫非是过于思念秦兄,而至忧心?”
依旧是一张嬉笑的脸,韩非一只手拿着酒樽,十足的酒鬼一个。
紫女将桌子上的信件迅速收了回去,旋即两只手放到桌下,一对紫眸环视着四周。
不止韩非,张良,卫庄都过来了。
“紫女姐,你没事吧。”
弄玉来到一旁,投来关心的目光,轻声道。
紫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敛去陈杂的心绪,紫女重新恢复平静,看向韩非,道:“今日朝会秦使给予的压力很大?”
“魏国割让了鲁阳之地,这开了一个不好的头。”韩非有些头疼的说道。
魏国还未面对秦国就先怂了,开了割地的头,如此秦国会将矛尖掉转韩国,若是不给,恐怕秦国真的会派大军前来。
今日朝堂上的众臣已经被秦国吓破了胆,不少人似乎都动了割地求和的念头。
臣如此,尚且他那位父王。
那位姚贾的名声他听过,曾经多次出使东方各国,为秦国瓦解了数次东方合纵之危。
其本身乃魏国之人,出身世监门子,不受重用,后受秦王赏识,加以官爵,多次出使东方,游说于各国之间。
秦国以此人为使,足以见证其心。
卫庄倚靠在窗户边缘,双臂抱胸,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秦国胃口不亚于其野心,他们的目的恐怕只有那块地方。”
张良皱眉道:“南阳是除了新郑外的唯一沃土,若是连南阳都给了出去,韩国更加没有希望。”
“土地没了可以再有,人心没了就真的没了。”韩非叹道。
南阳是仅次于新郑的富庶土地,出产粮食盛多,人口之众,对于韩国的重要不言而喻。
秦国施压,看似是为了出恶气,暗藏祸心极为阴险。
南阳给了秦国,不仅韩国将再也看不到希望,这个国家的民心,也会彻底散掉。
虽然韩国如今本就没什么民心可言。
可世人只会唾骂韩王安无能,韩王安会骂他......
总之,南阳现在对于韩国的意义,不亚于上党之于秦赵。
“需思考一则两全其美之法,既能平息秦国之怒,又能保住南阳。”张良沉声说道。
众人敛眉沉思,这个方法几乎不存在,人家秦国就是冲着南阳之地来的,除非韩国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割让。
如此问题又来了,除了南阳,秦国还看得上哪里。
新郑?
开什么玩笑。
屋子内的气氛一时阴沉如水。
紫女抿了抿唇,交织的双手微微泛白,抬起臻首看向众人,妩媚的面容露出一抹犹豫,开口道:“要不......我请他帮忙。”
韩非略显意外的看着紫女,旋即无奈的摇头,笑道:“还是不要为难秦兄了,他身为秦臣,恐怕无法干预此事。”
卫庄握紧了臂膀,微微垂头,脸上的那股锋锐一时间褪去,茫然无措,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道题太难,事关韩国的存亡,如何抉择,关乎着韩国还有没有未来。
他不喜欢抉择,就如带兵打仗一般。
比起耍嘴皮子,他更喜欢用剑解决一切问题。
但,国与国之间,一把剑起得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卫庄望着天空,眼神闪过一丝惆怅,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他的师哥。
若是他在此,又该如何抉择。
就在几人思考对策之时,外面廊道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一名身穿粉红长裙的女子推开了门,拖着凶器,急匆匆的小跑而进,脸上充满了焦急。
“紫女姐,卫庄大人,白亦非回来了!”
话落,众人齐齐看向彩儿,面色皆是一变。
他们之中,当属紫女和张良最为惊讶,弄玉亦露出疑惑表情,黛眉紧蹙。
“白亦非,当初因为秦兄之事,大王下达的通缉令一直未撤,为何会再次出现。”张良清秀的面庞露出不解之色。
彩儿小口喘气,道:“是真的,下面的人传来消息,称白亦非已经官复原职,与姬无夜重掌大军。”
这么快?
韩非紧锁眉头,心头疑惑从生,顺捋了一遍,很快便是猜测到宫里的那位发力了,枕边风可能一时失效,但绝不会一世无用。
至于姬无夜和那个女人,他还不确定。
沉吟了少顷,韩非饮尽樽中之酒,目光微闪,有些模棱两可的说道:“我或许有一个主意了,不过,还不能肯定。”
“你是想用白亦非吸引仇恨。”卫庄缓缓转身,看向韩非说道。
众人皆是看向韩非这货,莫名想起,白亦非和秦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韩非嘿嘿一笑:“保持神秘。”
......
“阿嚏!阿嚏!”
揉了揉鼻子,秦夜皱眉:“哪个混蛋在背后骂我。”
自从入三流境界以来,他几乎没有生病过,除了每次倾囊相授后的空空如也,腰酸背痛以外。
比如现在。
抚了抚有些酸痛的腰部,果然,他相信了前世那些所谓的后遗症,男人的腰真的缺一不可!
不过此番也不是没有成果,至少北边之局已经开始下了,为了解决秦国的北患,他秦某人当真辛苦如田地里的牛,日夜耕耘。
看着已经入了眼睛的‘秦府’牌匾,秦夜迅速将之抛之脑后,心底默默祝那个骂他的人一辈子交不到女朋友。
秦夜缩了缩身子,双手捂在嘴前,哈了口气。
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了,幸亏惊鲵不怎么管他,换做焱妃的性子,非得来抓奸不可。
之前一段时日,他每天都要抽出两个时辰去阴阳家,和焱妃腻歪在一起,逛逛街,游花园等等。
黏得很。
整理了一下情绪,秦夜胸怀坦荡,在外的游子总是要回家的,被这些坏女人吸食得一干二净,他现在空虚寂寞,需要大姐姐温暖的怀抱,安抚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