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爆炸发生不久。
还在安睡的人们纷纷被惊醒,包括韩王安,他是被下面的人叫醒的。
“发生了什么!”
韩王安的脸色很不好看,额头的虚汗刚刚干涸,穿着睡袍,坐在软榻上,看着面前的韩宇,感到一丝烦躁。
本来睡眠就有问题,每日要靠明珠夫人调配的熏香才能安稳睡下。
秦国使臣被杀,以及十万秦军压境,就更睡不着了,闭眼不多久,脑海里便是浮现黑压压的秦军,攻破边关的场景。
被下人叫醒后,头痛病又趁机犯了,心情顿时差到了极致。
“父王,城内发生动乱,太傅遭遇刺杀,生死不明。”
韩宇微微拱手,沉声说道。
正在抚额的韩王安陡然睁开眼,站起身,心一慌,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宇,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韩王安缓过神,声色俱厉。
秦夜若出事,那他便失去了对付姬无夜一派的利刃。
那些计划,关乎着韩国的未来,有秦夜坐镇,他安心,对未来有了期望。
“目前还未调查清楚,王城是血衣侯和姬将军在布防,本该固若金汤,可如今,太傅却接二连三的遇刺……”
韩宇深邃的眼神微微闪烁,眼底的冷漠与表面的淡然持截然相反,仿佛拥有双重人格。
这样的人,往往比外表强大的更加可怕。
“是百越余孽?!”韩王安微怒。
这一怒,脑袋的疼痛再次作祟,韩王安坐下抚了抚额头,微微喘气,虚汗缓冒。
“并非百越余孽。”韩宇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犹豫的神情。
“说!”
韩王安见此,目光坚毅,带着一丝狠色,仿佛有事我担着,你尽管畅言。
他倒要看看,韩国还有什么人是他不能动的,管你如何背景,我才是韩国的王!
显然,韩王安这次彻底怒了,甚至比上次太子一事犹过之。
儿子死了也就死了,虽然是太子,但死了无法改变,何况他也有意换一个太子。
这次,好不容易等来一位国士,在韩国这座风雨飘摇的舟上,还能有上船者,胜过雪中送炭。
人家丝毫不嫌弃韩国弱小,但韩国却保证不了人家的生命安全,屡屡让人家遭受刺杀而无动于衷,抓不到刺客以交代。
他韩王安干不出来,此事必须彻查!
“有人看到,现场血衣摇曳,白发飘扬。”
韩宇目光深邃,隐晦的说完,旋即低头拱手。
闻言,韩王安目光一凛。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脸色变化不定。
“不管他是谁,只要掌握证据,就算是寡人,也必须依法同半!”最终,韩王安大手一挥,沉声说道,决定硬气一回,下定决心要改变韩国,就从此事开始。
“父王英明!”
韩宇神色郑重的说道,嘴角微扬。
如此,事就好办多了。
……
新郑的街道上,墨鸦已经和白凤等一众百鸟成员汇合。
“是那位的气息,刚刚发生了什么。”白凤皱着眉头,双手很酷的抱着胸,看着低头的墨鸦,询问道。
方才只有墨鸦跟着秦夜进了登天楼,他们则护卫在周围,没过多久,外面便被冰晶占据,有恐怖的寒气肆虐,他们不敢接近。
又过了片刻,一个大爆炸将登天楼夷为了平地,里面只有少数人活着提前跑了出来。
良久。
墨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去太傅府,告知太傅夫人,去东城外。”
说出这句话之前,墨鸦考虑了很久。
血衣侯白亦非的实力毋庸置疑,整个韩国都鲜有敌手,他担心告诉那个女人反而害了她。
可,终归要一试,且看她会如何抉择。
“你去哪?”
白凤看着要离开的墨鸦,询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墨鸦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显隐瞒了什么。
“我应该够几分资格,你们也快去太傅府。”墨鸦轻声叮嘱道。
登天楼这里发生了这么大动静,早已惊动了半座城,能完成如此大的爆炸,以及能量余波,非先天境所不能办到。
消息必然已经传到了大将军府。
虽然不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希望有人再次救下秦夜。
说罢,墨鸦身形化作几只乌鸦,朝城外飞去,留下数根乌黑的羽毛。
“太傅府。”白凤俊秀的脸上透着疑惑。
另一边。
林中。
“要不,你跟我一起自杀殉情?”
秦夜看向身旁的焰灵姬,以商量的语气小声说道。
方才将白亦非击退后,他扛着焰灵姬跑了出来,才将她被点的穴解了。
“谁要和你殉情。”焰灵姬白了秦夜一眼,薄唇微动,轻声说道。
“切,我看是你怕死吧,白亦非有着变态的癖好,专门吸食处女的血液,你若是被他抓到,下场不会太好。”秦夜双手抱胸,看着这个百越的妖精,眼中含着玩味的笑意,一副挑衅的姿态。
焰灵姬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头。
秦夜见此,趁热打铁的说道:“所以,便宜白亦非还不如便宜我,那里的草丛够深,趁他还没追过来,我尽量快一点。”
“去死!”焰灵姬顿时炸毛了,目光凶巴巴的盯着他,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事。
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说说而已,干嘛那么激动,何况我说的是事实。”秦夜撇嘴摇了摇头。
白亦非只要处女之血。万一焰灵姬被抓到了,说不定还因为此事放了她呢?
真以为他秦某人是为了自己啊,这是为她着想!
“这块地方貌似还在白亦非的城外防区中。”
秦夜缓缓上前,环顾四周,万籁俱寂的夜晚,除了蛐蛐儿叫,只能感受到微弱的轻风。
虽然用那块木牌争取了一些逃脱时间,但也正式的将白亦非激怒了。
猎人被猎物所伤,以白亦非高傲的心气和逼格,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登天楼里死了不少人。
估计白亦非自己也没想到,十拿九稳的局出现了这等变故。
不过,那巨大的爆炸声肯定也引起了禁军的注意,就是不知道墨鸦去搬救兵搬的怎么样了。
有一说一,那个黑袍人在木牌里留下的手段绝不止先天,能把白亦非重创成那样,这可不少见。
这其中固然有出其不意,但若只是先天的全力一击,造成的动静绝对不会那么大,跟个小型蘑菇云似的。
如此看来,根本就不是黑袍人所说的挡下先天一击,而是先天境的白亦非抵挡这一击的问题。
蓦的。
咻咻咻!
当一阵破空声齐刷刷的响起,秦夜便知晓,白亦非追来了。
凌厉的冰矛划破天际,势如破竹的落下,覆盖了方圆十丈的地域。
秦夜猛地抬头,双手握住刀的把柄,插进地面,雄厚的内力如不要钱的水一般,倾泻而出,支撑起一道屏障。
噼噼啪啪!
冰矛接触屏障的那一刻,顿时有一半爆碎,同时,秦夜感到了一股猛烈的压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所幸那股压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焰灵姬也出手了。
随着两只白皙的小手张开,只见内力屏障表面燃起火苗,迅速升腾而起,将剩下的一半冰矛融化,化作白色的气雾。
“军阵果然是最棘手的玩意,尤其是白亦非的白甲军,也特么自带冰属性。”秦夜深呼出口气,起伏的胸腔归于渐渐平静。
这一下,就用了他两成内力。
“那就烧了他们!”焰灵姬掌心浮现出一团火焰,眼中浮现一抹冷色,看到了那个讨厌的人影。
前方。
一队手持冰矛的骑兵出现在视线里,这支骑兵身穿银白甲胄,每一个都散发着寒气,威势滔天,气息锁定着两人。
一个骑着白马的人,神情充满了冷漠,缓缓的来到白甲军前方。
而秦夜的后方,已然没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