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则重磅消息传遍了新郑的大街小巷。
几乎整座城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个新任韩国太傅。
客馆内,络绎不绝的行人涌入,或路过此地歇脚,或吃食喝酒。
一个麻衣青年看着说书的老先生,好奇的询问道:“这个秦夜究竟是谁,以前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怎的一步登天了。”
旁边的人闻言顿时投来鄙夷的目光,缓缓放下酒碗,道:“秦先生之名你都不曾听闻,外来的吧?”
“兄台莫非是本地人?”
“那是。”
麻衣青年看着他自豪的表情,身穿灰色的绸缎,看上去身份不低,于是请教道:“那兄台可否为在下好好说说这个秦先生。”
“咳哼!”
靠近柜台的一声咳嗽声,将正要装逼的那人拉了回来。
那人露出讪讪的笑容,挪动了一下屁股,将屁股那一大块缝补的黑布压在板凳上。
老先生顿时露出满意的表情,拿着折扇的手轻轻一甩,折扇顿时张开,开始侃侃道来:
“要说这个秦先生啊,光辉事迹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哪......咳咳!”
老先生咳嗽了一声,话语戛然而止,连忙拿起一碗茶水,喝了起来。
“先生你快讲啊!”一个汉子急不可耐的道。
闻听这样一道猴急的声音,老先生淡定的放下茶水,瞥了他一眼。
“你先别急。”
“你急什么!敢耽误先生说书,小心把你扔出去。”那个屁股有黑料的家伙瞪眼说道。
没有谁抢言之后,老先生开始发挥他的看家本领,唾沫横飞的说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老先生喘了口气,挥了挥折扇。
“简而言之,秦先生,也就是当今太傅,是一个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不世人物。”
“他学贯古今,是不输公子韩非的惊世之才,他风流,与紫兰轩的老板娘乃管鲍之交,他明察谋断,为韩国先行智者。”
“韩王更是摆下了王公大宴,亲自宴请了这位秦先生。”
一句话,他很牛逼。
客馆的二楼,秦夜两指轻轻摇晃着酒杯,听见下面的声音,满意的点点头。
有时候,金钱的确能够办成许多事。
可听着听着,秦夜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豁然起身。
眼神一阵阴晴不定。
他什么时候和紫女有这种交情了?
“……”
沉默了一会,秦夜忽然想到,这个词貌似是个褒义词。
……
日上三竿。
阳光明媚的午后,某个街溜子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家,还有个等待在家的美丽妻子。
一进院门,便看到和谐温馨的一幕。
小院中。
惊鲵和言儿母女俩正在享用着午餐,言儿的小手不停的朝惊鲵手上的碗扒拉着,惊鲵对着勺子轻轻吹了吹,防止热粥烫着小朋友。
一张素净的脸,百看不厌,细腻白皙的肌肤,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杀手。
尤其这个杀手的实力还比他强。
两天没有回家了......秦夜悄悄瞅了惊鲵一眼,确认惊鲵没有生气的迹象后,不免松了口气。
脸上切换成笑脸,凑到惊鲵身边,仰头轻轻张嘴。
“啊~”
简意:给我投食。
看着和小孩子夺食的秦夜,惊鲵又舀了一勺,动作轻柔的亲自喂进那张嘴里。
秦夜这才合上嘴,满足的嬉笑起来,也就在惊鲵身边,他才感觉到一种家的温暖。
“喏,给你买的。”
秦夜拿出一个礼盒,含笑着递给惊鲵。
“近日事有些多,不能日日陪着你了。”秦夜从惊鲵手里接过言儿,对着言儿肉肉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我不需要这些。”
惊鲵打开礼盒,不出意外,里面装的是一件精美的首饰,抿了抿薄唇,微微垂帘,似乎在忧虑着什么。
“你有心事。”
秦夜坐在惊鲵旁边,一手抱着言儿,一手握住惊鲵的小手,看着惊鲵,轻声说了一句。
他还是头一次见惊鲵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可不常见。
惊鲵清冷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抬头看向秦夜,目光柔和了下来,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不用担心。”
秦夜见状,没有再问,微微颔首道:“这些你若不喜欢,便先收着,若是哪一天我倾家荡产,这些也用得上。”
“当然,也可以做嫁妆用。”
说着,秦夜厚着脸皮调笑了一句。
以他对惊鲵的了解,惊鲵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一直以来不善言语的性格,发生了事情也只是自己扛,避免他人遭受牵连。
在原著中便是如此。
惊鲵神情微微一怔,美眸里有着一丝不可置信,和不解。
良久,惊鲵沉吟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秦夜不嫌弃她,她已经很感激了,因为自己,而让秦夜受了罗网的牵连,被迫跟她流亡,最终来到韩国。
可以说,这近一年来,自己都在依靠着秦夜。
她感觉自己欠秦夜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至于娶自己这种事,她从未想过,也不曾奢求。
秦夜看出惊鲵复杂矛盾的心绪,轻笑了一声,揽过惊鲵,让其靠在自己怀里。
轻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你没有那么不堪,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完美的女子,当下时局复杂,他日若名扬天下,必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秦夜明媒正娶的妻子。”
惊鲵靠在秦夜怀中,平静的内心浮起丝丝波澜,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是他的承诺,对惊鲵的一个承诺。
不管未来如何,惊鲵在他心中始终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