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兄。”
韩非走进房间内,一个修长的身影便是映入眼帘,一头肃杀的齐肩白发,剑眉都仿佛蕴含着杀气,脸上写满了冷傲。
是那种眼里没有任何人,十分装逼的傲。
两人相对而坐,韩非拿出一个盒子,缓缓说道:“这个盒子,乃紫女姑娘送于我,但,它有一个真正的主人。”
卫庄坐在对面,眼神犀利的看着韩非叙述。
韩非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天下寥寥,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在这紫兰轩当中,竟然隐藏着卫庄兄这样的人物。”
“什么样的人物?”卫庄缓缓说道。
韩非放下青铜酒樽,徐徐起身,仿佛看穿了一切,说道:“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卫庄兄不在鬼谷待着,突然回到韩国,会带来什么呢?”
说罢,韩非意有所指的看了卫庄一眼。
卫庄凝视着韩非,语气平静,却透着冰冷十足的意味:“你自己清楚。”
……
楼下。
“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好诗好诗,先生之才雄视古今,空前绝后!”
“想不到先生竟有如此文采。”
昨日与秦夜探讨人生的两名女子围绕在秦夜身旁,看她们那崇拜的眼神,已经化身秦夜的小迷妹,彻底沦陷了。
昨日紫女姐说了,这位先生留下的绢布足以当百金,所以,她们也不算被白嫖。
何况,她们昨晚也乐在其中呢~
“那肯定好诗啊。”秦夜在心底默默的给前世前人上了炷香。
前世的他每次看到里猪脚进货诗词感到深深的不屑。
可现在,秦夜悟了,现成诗词照搬用起来是真的爽!
云飞兄从杜圣手中改良的这两句,蕴含的诗意空前绝后,有一种霸唱天下的感觉。
周围饮酒的骚人墨客也纷纷鼓掌奉承,言此诗乃一绝唱,有的更是直接记录了下来。
秦夜在一阵吹捧中飘飘欲仙。
快要飞起来了。
“不知先生名讳,我等应为此句署名。”一个颇有儒意的少年拱手一礼,以表恭敬。
此乃大才,相信韩兄一定会感兴趣的!
秦夜饮了口茶水,道:“天明尽夜,我姓秦。”
天明尽夜?
少年微微一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后半句他懂了,这人姓秦。
“原来是秦先生。”
话落,记录诗句的那人写下了‘秦先生’三字,代表这句诗乃秦公子所著。
秦夜睁开眼,看了那个儒家少年一眼,对其勾了勾手指。
少年一身白袍,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似在说:你在对我说话吗?
秦夜露出善意十足的笑容,点点头,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令张良没多想什么,缓缓的来到秦夜身旁。
“帮我个忙如何?”秦夜附在张良耳边小声说道。
帮忙?
不知为何,张良觉得有种被看光的感觉,自己的底细尽在对方掌握之中,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这个人,深不可测。
不过,韩兄让自己来办这事......这不为难他嘛!
张良硬着头皮拱手道:“秦先生请讲。”
“帮我把今晚的钱付了,我助你们破案,如何?”
秦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眼前的少年可一点都不普通,别看现在略显青涩,可二三十年之后,人家的名声甚至超过了现时期的张开地。
能力也是拉满的程度。
只不过,现在只是一个青涩的骚年罢了,还未遭受社会的毒打。
闻言,张良脸色微变。
这下他哪还不明白,对方将自己,不,甚至韩国的一些官员,包括韩兄,都摸得透透的。
而这位秦先生,却依旧处在暗处,身份、背景这些讯息,通通都是一轮迷雾,令人捉摸不透。
半晌后,张良平复内心的情绪,小声说道:
“此案是韩兄在负责,不瞒秦先生,韩兄一直想与你见上一面,请秦先生赏月饮酒。”
“赏月饮酒?”秦夜挑了挑眉,觉得不如插花弄玉。
再说,他可不喜欢喝酒。
“秦先生,三楼雅间有请。”一道成熟的御姐音响起。
紧接着,紫女迈着妖娆的步伐走来,仪态端庄优雅。
秦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底暗暗盘算,今日得早点回去才是。
起身松开两女,仰头饮尽茶杯里的茶水,示意道:“带路。”
紫女捏了捏拳,妩媚的俏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意。
这家伙似乎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
张良面露无奈,在前面为秦夜带路,做着自己工具人的职责。
到了三楼,走了一会儿,张良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先生,请。”
“韩兄,卫庄兄,久仰大名!”一进门,秦夜摆出一副热情的笑脸,先拍了顿马屁,仿佛许久未见的兄弟。
卫庄冷冽的看着这人,秦夜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敌意,不,是杀意。
这家伙该不会看不惯自己直接开砍吧…
不知为何,以秦夜对原著中卫庄的了解,这货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毕竟两人现在是陌生人,卫庄也不是韩非,在性格上能够接纳他人。
比起卫庄,韩非无疑要好客许多,笑着起身相迎,“还要多谢秦先生昨日相助,非,感激不尽。”
面对韩非的热情相邀,秦夜也不伸手打笑脸人,含笑着回礼,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
秦夜落座,三人围坐在一个小方桌周围,张良跪坐在韩非身后,充当小弟身份。
紫女在一旁添酒,听着几人讨论趣事,不时掩嘴轻笑。
韩非的性格让秦夜说起话来十分舒服,玩世不恭、洒脱、自信,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些。
‘交际草’。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话题也开始切入主题。
“一国之法,乃立国根本,如当年秦国之商君,他的变法,可以说为秦国的强大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其次,便是民,无民,即便法再如何适用,这个国家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国之军队、粮食、钱财,这些皆需要大量的平民基础,如韩国,十万军已然到了极限,这便是民之不足。”
“秦兄,你有所不知,如今的韩国,饿死的人在不断增加,除了新郑,各地的平民百姓已经到了最危难的时刻,食不果腹,穿着不暖,这是韩国大多数人的现状。”
韩非缓缓放下酒樽,叹息了一声,面色透露着些许无奈,内心深处想要改变韩国,却有心无力。
想要改变韩国,这条路太过艰难。
内,有姬无夜祸乱朝政,外,四面强敌将韩国紧紧包围,进不得分毫,只能龟缩在这一亩三分地。
韩国想要摆脱困境、发展国力,谈何容易。
秦夜含笑道:“这,便要说到法了。”
韩非目光闪了闪,嘴角略微勾起一抹笑意,他所坚持的,便是变法韩国,秦兄与他不谋而合!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交谈,韩非与秦夜逐渐熟络了起来,两人从紫兰轩的风花月雪之事,到民、至国,大大小小的事说了许多。
可以说,臭味相投。
一旁张良心中十分震惊,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才华已经不输韩兄多少,所谈及的东西,甚至有很多他都不曾听说过。
若是秦夜知晓张良内心的想法,肯定会狠狠的吐槽。
我就一动嘴皮子的,真实施起来,啥也不是。
俗称吹牛皮。
吹得他口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