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羽揭开穆寒辰的衣服,腰间的旧伤又有些裂开。因为不想扫了花洛凝的兴致,穆寒辰忍着疼痛自己先回府了。
“王爷,这伤口深,屡屡不愈合,恐怕会出事。”宋青羽轻柔地给穆寒辰上药,换纱布,“上次,王妃给您敷的药倒见效挺好。”
“兴许是刚才在疏散人群的时候,被撞了。这些天,我会注意。”要穆寒辰问花洛凝求药,他宁愿自己扛一扛。
“要不,我来向王妃讨要一些?”宋青羽不理解,为什么明明穆寒辰的行为是那么护着花洛凝,但嘴上却只字不提。
“是要让她看笑话吗?”穆寒辰的言辞有些许清冷。
知道穆寒辰的脾气倔,宋青羽无奈的摇摇头。帮其整理好衣服,准备起身,恰巧花洛凝进房间。
“呀,青羽也在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花洛凝借着一丝酒意打趣道。
“误会……误会……王妃。”宋青羽连连退出门外。
“夫君,我先休息了。”花洛凝懒散的说道,便向坐榻走去。
穆寒辰斜眼瞥见,花洛凝已抱着帛枕,瘫倒在坐榻上,露出了纤细嫩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水润的双颊透着淡淡的红扉……在昏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氛围蕴绕着柔柔的诱惑,勾起一丝蠢蠢欲动。
穆寒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躁动,在床上辗转反侧,强迫自己睡觉。
花洛凝因干涸的喉咙被渴醒,便在黑夜里摸索着倒水。
咚……一声吓得花洛凝打了个颤。从声音来源判断应该是穆寒辰床榻方向传来的声音。
花洛凝的理性战胜了她的困意,向穆寒辰的床边摸索去。脚下似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俯身察看,像是一个人。
“穆寒辰。”花洛凝不假思索喊出了穆寒辰的名字。
“快来人。”花洛凝一边喊人,一边点灯。
果真,穆寒辰没有意识的躺在地上。花洛凝看着穆寒辰烤的炙热的脸,上手摸了一下,“快叫宋青羽。”
“怕是伤口感染了。”宋青羽检查伤口,发现周围有些红肿。
“王爷腰腹本有旧伤,又三番几次的牵扯,反反复复,怎么愈合?”宋青羽有些许的责备。
花洛凝凑近查看,发现穆寒辰伤口较深。心里嘀咕到,这下手之人,甚是狠毒,看位置,是想要穆寒辰的命啊。
“王妃,您上次的创伤药还有吗?估摸这药对王爷的伤情有用。”宋青羽也顾不得穆寒辰的叮嘱了,向花洛凝开口求药。
“有。”说罢,花洛凝便拿了出来。
“就看今晚会不会退烧了。”宋青有看着穆寒辰,表情凝重忧心忡忡。
花洛凝看出了穆寒辰的伤情不容乐观。此时的她不知道应该是悲,还是喜。
“月白,你去打些水来。”
花洛凝,侧身坐在床边,将拧完的温毛巾,轻轻放在穆寒辰的额头上。
月白与宋青羽退出来房外,“王妃,我与月白在门外候着,如果有什么事,您喊我们就是。”
花洛凝细心的照料着穆寒辰,定时给他更换额头上的毛巾。正准备为其擦拭手时,发现他的衣服竟被汗水浸透。
也顾不得其他,花洛凝在柜子里翻找着轻薄的内衬。无意间在柜子的角落触碰到了一枚玉佩,那是很熟悉的玉佩。
羊脂白玉,致密细润,雕刻着兰花纹案,其中一朵兰花含有槿紫色,很特别的一枚玉佩。
为何她的玉佩会在穆寒辰的房内,难道,洪都岭一战,他也在场?如此特别的玉佩,应该不会弄错。花洛凝的内心有一丝警惕。
她在战场上丢失的玉佩,在穆寒辰手里,穆寒辰腰腹间有伤。一连的巧合串联起来,在洪都岭想要至父亲于死地的人是穆寒辰,被她刺中的人也是穆寒辰。
那么为何穆寒辰要娶一个让他身负重伤的女子为妻?
永除后患的想法在花洛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刚入东枢,穆寒辰就死了,必定引起穆衍的怀疑。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她把玉佩放回了原处,等明日先确定穆寒辰腰腹间的伤势如何而来再定。
花洛凝收拾了一下情绪,拿着内里,帮穆寒辰更换好,但是看穆寒辰的眼神已没有以前那么柔和。
许是药效渐起,穆寒辰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花洛凝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依靠着床沿小憩。
烛火慢慢变得微弱,烛蜡渐渐变少。清晨的一缕阳光,温柔的洒在两个人的脸上,两人的手轻轻触碰在一起,伴着阳光的暖意,空气中烟煴着春日的清甜。
穆寒辰微微睁开眼睛,见到依床而睡的花洛凝,眼底浮起一层柔情,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散落的头发,漏出了额前的印痕。
被撩动的花洛凝,起身揉揉了惺忪的睡眼。看见穆寒辰醒来,便叫来宋青羽。
“万幸,王爷已退烧了。”宋青羽常常舒了一口气,“多亏了王妃的创伤药和细心的照顾。”
花洛凝看向穆寒辰,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谢谢。”穆寒辰及时守住眸底的情绪,眉眼冷了几分。
花洛凝有一丝差异,平时总是薄凉的穆寒辰,今日与她说了谢谢。她只是尴尬一笑以作回应,“不客气,这是花家的特制创伤膏,这里还有一瓶。清羽你拿去吧,让王爷好好养伤。”
春末的风,已经有了暖意,吹拂着鲜嫩的树芽。王府的一处僻静处,两个纤瘦的身影,似是在谈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姐,这几日,我打听清楚了。王爷是参加了洪都岭一战,回来的时候,腹部受伤严重,好几个御医才给救过来。庆安宫的宫人忙活了好几呢,进进出出,一盆盆的血水,一堆堆的血染纱布……。”月白说的有模有样,像是就在现场一样
听完,花洛凝心里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恨的牙痒痒。
“这么说来,王爷是弑岳父未遂,你是谋杀亲夫未遂?”也不知道月白是开玩笑,还是真傻。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再刺深一点。直接解决了他。”花洛凝的眼神变得冷冽。
那穆寒辰为何要娶差点要了他命的女子?难道他是为了报复?还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小姐,要不……我们现在下手?”月白迟疑了一会说到。
花洛凝给了月白一个眼神,月白便转身离开了。再来的时候,递给花洛凝一小包东西。
接过东西,花洛凝朝厨房走去。透过窗户缝隙,见一人鬼鬼祟祟向煎药的陶罐里到了什么。
难道也有人想穆寒辰死?花洛凝退后至墙角,看着那人出来,看清了模样。
想着不必自己动手,自然是好,随即转身去了轩澜居。
“等下,此药有问题。”宋青羽闻着药味,立马阻止穆寒辰服用。
在一旁的花洛凝看着到了穆寒辰嘴边的药碗,就差一点,那药就要进嘴了,都怪宋青羽来的“太及时”。
宋青羽凑近鼻子,仔细的闻了闻,“乌头?”
“宋青羽,命你五日内将此事彻查清楚。将有可疑的人统统查办。”穆寒辰厉声呵道。
花洛凝轻轻藏好了袖口的那包粉末,以免暴露。
最近,玄王府似是像笼罩了一团黑雾。花洛凝也不敢轻举妄动,等过了这阵风头,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