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云逸和秦酥回去之后。花洛凝便将穆寒辰约到了听雨阁,支开了所有人,将月白留下在门口盯梢。虽是在自己的府上,但是花洛凝发现,这府上还有好几双眼睛。
“方才,我注意到敬王府随从中的一人,似是在你房门口徘徊之人。”花洛凝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不管是谁的人。能自由出入玄王府,定是府内有人接应。”穆寒辰清楚自己培养的暗卫,坚决不会放任任何人潜进王府的。
“你这么一说,府上确实有几人令人怀疑。”花洛凝不经意回忆起来,每次入睡之后,窗户旁总有窸窣声,起身察看却没有异象。
其实穆寒辰早已发现了府上有几个下人行为有些可疑,迫于没有理由和机会,不能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这府上有几方眼线,我们得找出来。”穆寒辰似是有什么计划。
因为第一批跟进府的侍从和侍女,是侍监司统一安排,所以什么来路,穆寒辰他们并不清楚。
“几方?”花洛凝吃惊道,“您一个东枢皇子,竟然也会被监视,还是这么多方势力?”
“身处皇室,哪个不是身不由己。”穆寒辰第一次在花洛凝面前卸下防备,说出了心酸。
“那你打算怎么做?”花洛凝明白在高位总是有人窥窃,就像自己的父亲,手握重兵权,皇上防着他,其他大臣眼红排挤他,能交心的也就寥寥那几个。
“穆云逸此次来,是来打听我们的事情。”穆寒辰忽而看向花洛凝,“从今日起,你便搬入轩澜居。总会有人来一探究竟,我们确定此人后,便顺藤摸瓜知道他的幕后之人。”
“好。”花洛凝干脆的答应了,她现在和穆寒辰是同一船上的蚂蚱,他倒了,她也必定遭殃。
其实,穆寒辰一早就琢磨着将花洛凝安排在轩澜居,与他一起同住,掩人耳目,避免让人看出破绽。但是花洛凝的出其不意,将他“和睦温馨”的夫妻人设计划打乱了。
穆寒辰从听雨阁出来,便吩咐月白:“今日王妃便搬入本王的轩澜居,同住。你将王妃的重要物件收拾好一并带过去。其他物品我会安排其他人隔日收拾送过去。”
“是。”月白疑惑的答应。这样的决定有些突然,便进门询问花洛凝:“小姐,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月白吃惊的表情,花洛凝眯眼一笑道:“等着就是,揪米虫。”
“嗯。”多年的陪伴,花洛凝的话音,月白听一句就能明白其中意思,她也不再过问,花洛凝想说她自己然会说。“小姐,那我给您收拾衣物,王爷叮嘱您今晚就得去。”
“月白,简单那几件衣物便是,还有母亲留我的那块玉佩也带上。”花洛凝对于奢侈的饰品以及衣物,大抵都是搁置在衣柜和首饰盒。按规矩王妃是要穿戴华贵得体,花洛凝在王府内虽着女装,但也一直偏于素雅,头饰也是甚少,常是点缀花钿将额间伤疤遮住。
穆寒辰一早便吩咐下去,将轩澜居归置整理一番。侍从侍女们休息的时候,在窸窸窣窣谈论着他们的主子。
“你听说了吗?王爷是迫不得已娶的王妃,要不怎么一进门就禁足听雨阁?”一旁的侍女横眉冷眼不屑的说到:“玄王可是东枢赫赫有名的美男子,怎会看上行为粗野的女子?”
“王妃可是南岱的女将军,我可听闻她厉害的很。我觉得啊他们郎有才,女也有才,很是登对。”另一个侍女不服气,便回怼了过去。
“女子无才便是德,有谋略有什么用?女子啊,还是容貌是第一。”此女子似是在有意挑起内部矛盾。“在这深宫大院,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个个貌美如花。你瞧啊,我们王爷也会不时纳侧妃了。”
方才那女子被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她跟随多年的主子,定不是别人口中那么薄情。她在庆安宫的几年,见过穆寒辰备受的欺辱和压榨,她知道他一定是个重情义的人。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好的很呢。”月白在圈外大声的警示到,“要不我给你们说到说到?”
大家一看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便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月白姑娘,我们也是觉得王爷和王妃比目连枝,为其高兴。”
春日的晚风还夹着一丝凉意,花洛凝放下手中的兵书,扯了扯肩上披肩,正准备关窗就寝。
此时,穆寒辰带着几分醉意,踉踉跄跄的进了屋。搀扶着牧恒解释道:“今日王爷与陈相国多饮了几杯,过了度,还望王妃见谅。”
“醉酒?”花洛凝似是好奇,外面冷峻的穆寒辰,酒量竟也如此一般。“牧恒,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便是。”
“是,王妃。”牧恒将穆寒辰扶到床上,便退了出去。
“小姐,这是给您打的水。”月白见穆寒辰醉酒回来,便去打了一盆温热的水来。
出于妻子的责任,花洛凝将毛巾拧干,轻轻擦拭着穆寒辰泛红的脸颊。花洛凝看着这俊美的模样,微微出了神。
花洛凝在遇仙坊第一次见到穆寒辰的时候,一眼便觉得此男子品貌非凡。现在细细端详一番,这般长相简直惊为天人。
但是想起他的臭脾气,花洛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唾弃自己怎么能有夸穆寒辰的想法。
看着硕大的身躯,花洛凝微微皱眉,想着今夜定是个不眠夜。本想倚在窗边休息一下,却不想穆寒辰突然坐起,将其掳进怀中,顺势而下,将花洛凝放倒在床上。
花洛凝的额头重重的磕到了床沿上,顿时脑袋晕乎乎的,她想挣扎,但是穆寒辰的手臂紧紧的压着她。纵使花洛凝使出浑身力气,穆寒辰也纹丝不动。
要是这在战场,花洛凝必定给他狠狠的一掌。她绝望的看着这庞大的身躯,停止挣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
花洛凝在一阵粗暴的推搡中惊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你怎可睡在床上?”穆寒辰一脸的嫌弃质问道。
“问你啊?昨晚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花洛凝起身拧了拧僵硬的胳膊。
“没有我的允许,这床上不准上来。”穆寒辰阴冷的说到,随后指了指书桌旁的坐榻,“那是你睡的地方。”
“谁稀罕似的。”花洛凝也是一脸的嫌弃。看着那窄小的坐榻,心里嘀咕着骂了穆寒辰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