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晚上又被同一个噩梦缠身,还是那个被到处追杀的女人,还是一声不吭,一脸惊恐。这种惊恐与害怕的情绪全都被白烟感应到。这次的梦持续时间真长,她终于惊醒过来时,发现浑身是汗,而天已经亮了,起床的时间到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起,头晕的厉害,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觉得没有发烧。那还是得起来,就算说自己生病了,他们也会以为自己是撒谎的吧!这样想着,白烟就让自己强行开机,掀开毯子爬了起来。
闭着眼睛洗漱完毕,闭着眼睛换好衣服,终于准时打开了门跨上走廊。她看到孙悟已经在楼下往她这边看过来,正想开口说,“就来……”。可突然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最后一丝意识存续间,似乎听到一声呼喊:“烟儿!”然后就失去知觉。
等白烟意识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而且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更确切的说,这身体好像一个狭小的铁笼子把自己紧紧的束缚了起来。她想说话,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我究竟怎么了?我没有醒么?我是成了植物人了么?听说植物人就是身体不能动,但意识清醒。”白烟越想越害怕,于是又想使劲挣扎,可是依然感觉不到自己对身体的任何控制。
这时,她听到耳边有人喊:“烟儿,烟儿。医生,老五!”
白烟听这声音有点像孙悟,可是他口中的“烟儿”是在叫我么?除了母亲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不过,这两声烟儿叫的满是焦急之间,却听得自己感觉暖暖的。他不会是喜欢我了吧?哎呀——怎么可能!真是羞死人了!
“老五,快看,刚才她眼睛动了一下!”是孙悟的声音。
“嗯,真是奇怪了,不应该这么久还不醒的啊。”这应该就是那个被称为老五的人在说话吧。
“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检查到?”孙悟问,“你要是没办法了,我马上安排送她去国外”。
“全身检查过很多遍了,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老五解释道。老五是林东子他们的兄弟排名,真名叫孙成。孙成是孙悟从小学时就开始资助的孤独院的孩子之一。那时候孙悟跟着学校的安排去孤儿院献爱心做义工,看着那些不停哭闹的没有父母的孩子,心生怜悯。以后每星期他都会去孤儿院做义工,后来还把自己的零花钱捐给孤儿院支助那些智力正常的孩子上学。
孤儿院的孩子大多数都没有姓名,当时的老顾院长会按惯例给孩子取姓为“党”,然后再给取个名字。有一次,孙悟又去孤儿院时,刚好孤儿院来了一个新生儿,一直在吵闹,但是看到孙悟就不哭了。顾院长说,看来他跟你有缘,要不,你来给他取个名字吧,要是你同意的话,也跟你姓。于是这个新生儿有了一个新名字:“孙成”。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顾院长问。
“没什么,就觉得他以后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孙悟回答。
后来,孤独院里姓林的孩子越来越多,而孙悟现在已成了孤独院孩子心中的“名誉院长”了。
土地公公和老树精从窥视镜中看着,心里十分着急。
“老东西,你快点想办法啊。看这样子白烟的神识就要和这副肉躯分离了。再这样下去,难保被妖气控制,这身躯怕是要成为傀儡了。我们可就是前功尽弃,为他人作嫁衣了!”老树精说。
“哎呀,知道知道,你以为我不急么!我不是正在想法子么!”土地公公回答。
“那你想出来了没有!”
“别吵,越吵越想不出来。”
老树精只好闭了嘴。
土地公公努力思考,突然想起了牛魔王说的树枝化肢体的提意。
“老树精,现在只有先用你的一点心头血来替代白烟少的那一点骨血了。”土地公公说。
“我没问题。”老树精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现在的白烟就跟他亲生的孩子一样,别说一点心头血了,就算是要一命换一命他都不会犹豫的。
“可是要怎样把心头血送过去呢!”土地公公又快速的思考起来。
这时老树精又担心的往窥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孙悟用棉签沾水抹到白烟干裂的嘴唇上。
“木头木头!老头快看,那是木头做的。”老树精兴奋的叫土地公公看窥视镜,原来棉签的签子是用木头做的,只要有木,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可以被老树精当作传递工具,把自己的心头血传给白烟。
于是他们两目不转睛的盯着窥视镜,当孙悟把棉签再沾上水抹向白烟嘴唇的那一瞬间,老树精把自己的心头血注入到木签里,然后顺利通过白烟的嘴唇进入白烟体内,同时重新链节了白烟的神识对肉身的控制。
白烟感觉到从嘴唇处传来一股力量,进入自己的体内快速游走,走过之处都是暖暖的,这股暖流让自己感觉轻松,似乎身体上的束缚都被解开了。眼皮也不那么重了,然后她试着挣开眼皮。
“烟儿,你醒了?”孙悟激动的心完全按压不住了,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停的问:“你能看到我么?能听见我说话么?还有哪里不舒服么?”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白烟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
白烟能听见也能看见,哪里不舒服的话么,肚子饿应该也算吧!于是白烟就回了一句:“我好饿!”
“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给你准备吃的。要吃什么?”孙悟问。
“别问了,她没得选,睡了两天没吃东西,现在只能吃点粥。”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他把保温盒递给孙悟,孙悟握着白烟的手的手舍不得松开。于是他说,“这里就是粥啦,你也两天不吃东西了,也只能喝粥。”
孙悟这才松手去把饭盒接过来放到床头柜上打开,准备盛粥。
在孙悟盛粥的时候,这个医生冲白烟笑了笑,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叫孙成,我先给你看看。”说罢就拿个手电筒去照白烟的眼睛,白烟一见光就躲开了。
“呵,躲的这么快,看来没什么问题了。”孙成收起了手电筒放到自己的兜里,又指着孙悟说,“这位先生已经衣不解带地陪了你两天了。”
“你这么快就查完了么?”孙悟瞪了他一眼问。
“醒了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吃完饭后再做一次详细体检吧。”
“行,那你先出去吧。”孙悟下逐客令。
“来,我喂你!”孙悟举着一勺粥到白烟嘴边。
白烟却不愿张嘴。
“不是说饿了么?”孙悟问。
白烟还是不张嘴。
“你是怕我收钱?”孙悟又问。
白烟点点头。
“你这个小机灵鬼,这次免费。”
白烟这才张开嘴。
看着孙悟一勺一勺的喂饭给白烟,盯着窥视镜的两个老头总算松了口气,可是这个法子毕竟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完成他们的大计,还是得把那缕残烟妖气给完全化了,不然它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会整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