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一口气不带歇息的,他已经骂了整整半个小时了,喉咙都有些干哑了。
“爸,你先喝口水吧。”就在这时,君笙体贴的送上一杯水,“您别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
她心想,江父喝好了,才能有力气继续骂江魏舟。
江父对此一无所知,他看着乖巧听话的君笙,内心一阵欣慰。
明明两个人都是他的孩子,甚至年年还比魏舟小,可魏舟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他原本还计划着将江家的企业慢慢交到魏舟手里。
现在看来,他要重新规划一下了。
毕竟一个顶级恋爱脑怎么能搞的好事业呢?
说不定,江家的祖业都要被他给败光了。
更何况,这叫沈意欢的女人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先不说了她的家境如何。
就凭她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江父就不可能让她做江家的媳妇的。
“算了!我也不想多骂你了,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吧。”江父看见江魏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
他扭头看向君笙,脸色温和了不少,开口道:“年年,你先跟我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好。”君笙点了点头,听话的走了出去。
“妈,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江魏舟见父亲出去了,他扭头看向母亲,惨白的脸庞没有什么血色,虚弱的祈求,“您能帮我找一下意欢吗?”
“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我怕她会吃亏。”
“妈,儿子求您了。”
江魏舟知道母亲更宠爱他,他的要求,母亲一般都不会拒绝的。
可谁知,江母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她冷漠的拒绝了江魏舟的恳求,“我不会帮你的,你就死了那条心了吧。”
“那个狠心的女人既然要走,你强留又有什么用呢。”
“妈,你别这么说!”江魏舟听到母亲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心上人,他一下子就不爽了,忍不住反驳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意欢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江魏舟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的替沈意欢说话。
“说不定,”江魏舟顿了顿,眼神划过一丝暗芒,有些冷冽的分析,“是年年赶……”
“够了!”江母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甚至心冷了,“你别什么事情都往你妹妹身上扯。”
“年年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看你,她忙前忙后的。江魏舟,你还有良心吗?”
“你居然还在这里质疑她?”
江母冷眼看着江魏舟,像是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儿子是如此凉薄之人。
她一大早奔波过来看儿子,谁知儿子不但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一心念着那个沈意欢那个女人。
反而,小女儿还贴心的慰问她,关心她有没有吃早餐。
眼下,他居然为了一个陌生女人怀疑自己的亲妹妹。
年年那么单纯善良,她难不成还逼着沈意欢滚出去嘛。
就算年年真的想要赶沈意欢出去,于情于理,她也没有做错。
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
江魏舟整日里和一个孕妇朝夕相处,还产生了情愫,这算什么事情嘛?
更何况,沈意欢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什么事情都要找她儿子。
出了事情,她却一次也没出现,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作为母亲,江母一下子就疲惫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的天平也会倾斜的。
她能够猜到丈夫的意思。
即便她心目中最好的人选是儿子。
但看着儿子这不争气的模样,她也不禁感到失望至极。
“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魏舟一下子就慌了,他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沈意欢突然提出要走,除了年年要赶她走。
江魏舟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也没有想到母亲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江魏舟抿着唇不再说话,他侧头半张脸埋在枕头上,眼眶猩红,内心十分苦楚。
失去了双腿,他比谁都痛苦。
双亲的不理解,就像是一把利剑刺痛在他的心尖上。
江母看着江魏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只觉得心烦。她嘴上说着不帮忙,但还是让人去联系沈意欢了。
下午两点。
沈意欢出现了。
她一袭白色长裙,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站在门口,泪眼婆娑道:“魏舟,你还好吗?”
江魏舟的身子一僵,他深呼一口气,极力克制的闭上了眼睛,刚想说话,就被人给打断了。
“他好不好的,我不知道。”一道冰冷突兀的陌生男音忽然响起。
“但是现在,沈意欢,你必须得跟我走了。”男人一袭黑色西装,勾勒出无可挑剔的身材,清冷又矜贵。
他一把拽住沈意欢的手,将她强制搂在怀里,语气霸道蛮狠,“玩够了,你该跟我回去了。”
沈意欢大惊失色,手里的水果篮都吓掉了,她轻咬贝齿,白净的脸庞染上一抹怒气,“放开我,季浮白,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
“季浮白,你给我放手!”江魏舟怒目圆睁的看着季浮白,那一幕在他眼里甚是刺眼,戳的他心口刺痛。
“呵,一个瘸子也配和我争沈意欢吗?”季浮白玩味的勾了勾唇,那张俊脸上浮现一丝恶意的审视,他朝江魏舟的下半身扫了一眼,恶劣的说道:“沈意欢缠人,以你现在的小身板可满足不了她。”
季浮白的这一番话,不仅是羞辱了江魏舟。
更是让沈意欢羞愧难当,她整张脸庞都气的发红,怒吼:“季浮白,你有病吧!”
季浮白眸色一冷,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更加妖冶放肆,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对,我就是有病,我还病得不轻。”
他的指腹暧昧的擦过沈意欢的红唇,眸色偏执,阴沉道:“所以,沈意欢,这辈子你别妄想甩掉我。”
“谁让你当初非要招惹我的。"
沈意欢小脸一白,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究竟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季浮白清冷克制的外皮下,藏着一颗疯狂热烈的心。
“季浮白,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江魏舟看到这一幕,犹如心绞,将他的心脏反复蹂躏,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愤怒的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