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儿跟宁儿先去牙婆那买丫鬟,家丁。光凭自己跟宁儿,布匹要搬运,新店要开张,宅院要打理,累死,两个人也忙不过来。还多亏苏文斌这五百两银子,也不知道他在桃源镇过得好不好!
杨灵儿随便找个牙婆询问价格。
牙婆一看是个小姑娘,许是刚搬来京城,哪家的小姐吧!新面孔,以前没见过。不过还是仔细介绍道,“丫鬟分两种。一种是月租,普通百姓家的女孩子居多。另一种,是奴籍,直接买断!月租的便宜,每月从一两银子起步,最高不过一月十两!奴籍年龄十岁左右的一百两,十五岁左右的一百五十两。小姐,你看你选哪一种?”
杨灵儿跟宁儿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贵!月租虽说有一月一两的,大都是三四十岁的粗使婆子。月租跟打工差不多,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没啥忠诚度!要是关键时候给你撩挑子,还真耽误事!大家一般都是买奴籍,只有家中临时有事,缺人手了,才买几个月租的。杨灵儿当然也想买几个奴籍,可是打开荷包,里面就静静得躺着三个银元宝,才三百两!顶多买三个十岁小丫鬟!这种小丫鬟,重活干不了,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先买来养几年,有姿色的就填房或送人。没姿色的不想留转手一卖,还能再卖一百多两,也不亏,除非中间病故。
杨灵儿尴尬笑笑,“我们再看看。”
牙婆白了杨灵儿一眼,“一副穷酸样!”
宁儿气不过,郡主也是你一个牙婆想说就说的!杨灵儿赶忙拉住,跟这种市井小民讲不出什么好道理!万一传出穷酸郡主,那以后就在京城丢人了!看着几个牙婆在远处对自己指指点点,杨灵儿拉着宁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拐过街角,一个十几岁少年,衣服破烂,比杨灵儿稍高一些,身体瘦骨嶙峋,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嘴里边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包边跑。
后面蒸包铺的老板紧追不舍,“小兔崽子,天天偷我包子吃!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邋遢少年不经意间撞了杨灵儿一下,“对不起!”赶忙接着逃窜。
杨灵儿拦住蒸包铺老板,“一个包子而已,我帮他付了。多少钱?”
“五文钱!”蒸包铺老板一听有人付钱,也不再追赶。
杨灵儿一摸身上荷包,空空如也!看着荷包底下的大缝,杨灵儿不禁好笑!今天竟然遇到扒手了!刚刚那个少年!我竟然没察觉!
蒸包铺老板见小姑娘钱包被偷,也没再坚持要,“就当我包子又喂狗了!你们去城西北转转,或许能碰到他!”
杨灵儿跟宁儿向城西北走去,相比城中心的繁华,越往西北,越破败!无论哪个年代,无论什么地方,都有穷人富人啊!谁能想到繁华的京城里,也有贫民窟!
宁儿率先发现了邋遢少年,“小偷!别跑!”
杨灵儿以手扶额!你这不是故意示警么!哪有小偷站着等着让你抓的道理!抓小偷,指望宁儿是不可能了!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邋遢少年一看是刚才两个“善人”,立即撒腿就跑!刚买了十几个包子,弟弟妹妹还等着吃包子呢!别看邋遢少年瘦弱,跑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慢,加上对地形的熟悉,杨灵儿竟然追不上!但是想甩掉杨灵儿也很难!
杨灵儿故意放慢脚步,城西北就这么大,我倒要看看你的老巢在哪?一般扒手都是团伙,很少有单干的,今天遇到我杨灵儿算你们倒霉!今天我就为京城除了这一害!杨灵儿故意装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在邋遢少年拐过一个街角后,迅速跳上屋顶。邋遢少年时不时回头看看,见杨灵儿没追上来,这才放心下来!殊不知,杨灵儿在屋顶依旧远远紧跟着!
邋遢少年七拐八拐,走进一个荒废的小院子,“弟弟妹妹们!出来吃饭了!”
原来这里就是老巢!杨灵儿从屋顶飞身而下,一脚将邋遢少年踹倒在地。少年买的包子也滚落出来。“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此时四个七八岁小孩,两男两女跑了出来齐齐跪在杨灵儿前面,“求求你放过哥哥!都是我们太饿,他才出去想办法的!”
杨灵儿愣了!四个比少年还瘦弱的小孩!“你们是孤儿?”杨灵儿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因为自己小时候也是孤儿!也跟他们一样!
四个小孩点头,“求姐姐发发善心放过哥哥吧!剩余的钱我们给你!”
杨灵儿收了脚,“你们这样不是长法,不如以后跟着我吧!至少每天让你们不挨饿!”
邋遢少年立马摇头,“不行!想养大卖了我们!休想!”
一个小妹妹看着杨灵儿清澈的眼睛,“哥哥,这个姐姐不像坏人呢!”
杨灵儿看着犹豫的少年,缓声说道,“其实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孤儿!我们是同样的人!”杀手那一世,自己是孤儿!这一世,父母双亡,也算是孤儿!“我发誓以后绝不卖你们!把你们当家人对待!我叫杨灵儿,你们可以叫我灵儿姐。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少年归还了杨灵儿银子,三个银元宝,三百两,一文未少!不用想,掉落的包子也是偷的!“我叫时千!她们几个都没名字,我喊她们大丫二丫,大壮小壮!”
“时迁?哪个迁?”杨灵儿也是无语,之前遇到尚书公孙胜,那是巧合,现在又遇到时迁?自己竟遇到梁山好汉了!
“千万的千。”
杨灵儿暗松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迁!关键是时千也是神偷啊!我这么警觉的人都着了他的道!让人很难不联想起那个人!
宁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还是小姐厉害,这不是一锅端了!“小姐!他们敢在郡主头上动土!偷郡主东西,要不要把他们送官?”
时千五人惊恐的躲到杨灵儿身后,后来的姐姐好凶!叫灵儿姐郡主?五人更惶恐了,扑通接连又是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