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儿笑道,“就这?韵律整齐,通俗易懂,我只看了一遍就背过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杨灵儿缓缓背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篇不算!”但凡青楼女子,天天耳濡目染,哪个不会这两句!肯定是杨灵儿母亲生前教过的。叶亦成没学《诗经》前,跟同窗去青楼,一天听不下十遍。还以为哪个文人墨客灵感爆发,后来学了《诗经》才知道,原来这句诗出自这里!“换一首!”
杨灵儿也不恼,接着慢慢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叶亦成连忙翻到蒹葭那页,自己读都没读熟,哪里背得过!越听叶亦成脸越红,一字不差。叶亦成不信邪,翻到后面挑了首晦涩难懂的,“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杨灵儿不紧不慢接上。
村民大都不识字,也不知道杨灵儿背得对不对。不过看叶亦成羞红的脸跟一副绝望的样子,估计杨灵儿背得不差!
就在村民一头雾水时,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杨姑娘,在下叶亦成的同窗苏文斌。”一位俊美的少年挤进了人群。“姑娘才学,在下佩服!”
叶亦成瞪了苏文斌一眼,在其耳边小声说道,“让我重新下聘的是你,现在搞不定了,你是来看我出丑的吧!这时候还夸人家,你到底是哪边的?”
苏文斌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平日荒废学业,连个女子都搞不定。既然你不行,就让别人试试呗!”
叶亦成又被同窗好友伤了一波,“苏文斌,你竟然挖我墙角!我跟你割袍断义!”
苏文斌拉住暴走的叶亦成,“一个女子而已!至于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这次替你出手,杀杀她的锐气!杨姑娘,我们轮番背诗,你可敢接!”
杨灵儿把两人对话全听在耳中,苏文斌,竟然说出女人如衣服如此话语!不用想,跟叶亦成一丘之貉,高尚不了哪去!
叶亦成一听同窗替自己出战,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就是,杨灵儿你可敢接!苏文斌可是我们学堂第一!”
“有何不敢!”一个私塾先生,落榜秀才,能有多高的水平!杨灵儿直接不惧。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古文,但唐诗宋词不知背过几百首!
苏文斌看了眼院中菊花,“那我们就以菊花为题。 淡巷浓街香满地,案头九月菊花肥! ”
菊花?这么简单还不是信手拈来,杨灵儿微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妙!好诗!”叶亦成率先鼓掌。
杨天泽也跑出来躲到杨灵儿身后,看着满院子的人,怯生生道,“姐姐好厉害!”
杨灵儿摸了摸杨天泽的头,毕竟才十多岁的孩子,这点场面就有些胆怯了!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我再来,涧松寒转直,山菊秋自香!”
苏文斌本想难倒杨灵儿,没想到却把自己难住了!杨灵儿更是说了两句!“故园,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一夜玄霜…”最后三字什么来着!
杨灵儿微笑接上,“一夜玄霜坠碧空!我再来,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还有时菊凝晓露,露华滴秋湾!”
苏文斌冷汗都下来了,平日里读的诗书也不少,怎么对阵的关键时刻就突然想不起来了!杨灵儿比自己还要小两岁,才思却比自己敏捷多了!苏文斌赶紧举手求饶。“杨姑娘,才思敏捷,在下自愧不如!可惜杨姑娘是女儿身,若是男子,明年乡试必定中举!”
杨灵儿拱手,“承让!”看来这里跟历史古代差不多,女子不能做官从政。重活一世,自己只想安享田园生活,也不想过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我可以教弟弟,还能省一笔学费!”
杨天泽高兴的拍手,“我要跟姐姐学,跟姐姐一样厉害。”
苏文斌摇摇头,“你教弟弟可以。但乡试要查学籍,以后入仕讲究同窗,乡党,早些接触朋友总是好的!学堂,还是要上。”
杨灵儿暗自叹口气,银子啊!无论现代还是古代,事事都要银子!“多谢提醒,我会想法赚银子的!”
苏文斌摸在腰间荷包的手闻言停了下来。幸好没掏出银子,不然再被拒绝一次,脸可是丢光了。这么有主见的女子,本该就是不接受别人施舍的!苏文斌行了一礼,“杨姑娘以后有需要,可尽管言,能帮我一定帮。我跟亦成不打扰,先走了。”
叶亦成刚想说的话直接憋了回去。直接被苏文斌给拽走了。出了杨灵儿家老远,叶亦成拉住苏文斌,“咱们就这么灰溜溜走了?”
苏文斌白了一眼,“不走还能怎么样!杨灵儿才学不在你我之下,再留下只会自取其辱!杨灵儿很有主见,你现在追的越紧,她越反感!倒不如从普通朋友做起,日久生情。反正她在这偏远山村,一年两年走不了!”
叶亦成只好点头,“好吧!反正我是搞不定,姑且就信你一回。”
众人随着叶亦成跟苏文斌的离去也渐渐散去。一阵肚子的咕噜声传入杨灵儿耳中。杨天泽饿了!杨灵儿抬头看向太阳,快中午了!穿越过来,没有手表,时钟,时间观念太差!自己今天初露锋芒,虽然逼退了叶亦成,但吃饭问题还没解决啊!姐弟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杨天泽的饭量也日渐增长!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好!
杨灵儿摸了摸杨天泽的头,“乖,去屋里睡会,我这就上山打猎,晚上咱们吃肉!”杨天泽想跟着,却被杨灵儿拒绝了。自己实力大不如前,再带个小拖油瓶,不是给猛兽送口粮么!还是留在家睡觉吧,保存体力,睡着就不饿了。第一次上山,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