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庚龙岩被这小子吞了?”
莽子噌!的一下就急眼了,要是早些到来,也不会便宜这小子了。
旋即,大手大脚的跑过去,提起旁边那已经裂纹遍布的龙君宝剑,在手里掂量掂量。
随后,朝自己手臂砍了几刀,发出一阵“铛铛铛!”火花四溅,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白印。
“破是破了点,不过还挺锋利。”
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提着长剑,满脸坏笑,大刀阔马的走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敖羽。
莽子高高举起长剑,用力猛得向下一挥,“铿!”
“二哥,你这是干啥?”
“我倒想问问,你准备干什么?”
阴诸师两指捏住,差半分落在敖羽身上的长剑,纳闷莽子这是准备想把敖羽给剁了?
“这不明摆着的嘛,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他体内,金庚龙岩在呼唤我”
“我趁热乎,给他剁成酱,看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二哥脸色有些肃静,莽子心底有些委屈,他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想着实践一下。
“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吞了,何必多此一举。”
“也成。”莽子眼珠子一转,跃跃欲试。
阴诸师看着莽子这憨样,无奈的继续道: “这种灵物,集天地之造化,如果你强行拿出来,也丧失了部分灵性,对你的晋升没有好处。”
“那就这样便宜他了?”,莽子不甘心道。
阴诸师并未多说什么,莽子还是太急躁。
再说吃亏是福,从来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也从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这件事,涉及到莽子的晋升,莽子一下稳不住了。
他们也都听了婆谙道讲述了一些从残魂中收刮的秘闻。
军主境,这个境界,就是将领主之心再次揉捏铸造,将自己领悟的超凡之力打造成,一枚器胚。
再用灵魂之力蕴养,最后使用规则之力化作熔炉,经过千锤百炼后,彻底成型。
至于敖羽所谓的半步军主境,就是有了一抹规则灵光,战力也就是比领主境,高出一小截。
修行是个漫长的过程,那头龙龟活了上万年也才领主境巅峰,其中固然有他血脉低劣缘故,但长时间被困在此处,他也找不到提升资质的办法。
至于敖羽,在进入金庚龙都后,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飞快的从初入领主境到半只脚踏入军主境的门槛。
这惊人的潜力背后是整个金庚龙都气运的灌输,无数年来,那些死在里面的生物的气运以及体内的龙脉的积累。
那浓郁到极点的血脉之力,将他迅速堆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
这就好似于一个神童,你让他接触到了那个层面的固有知识,他能迅速拿出令人震惊的答卷。
但唯独缺少经历与阅历……
回到当下,两人放弃争论,扭头望向王座之上端坐着的婆谙道,他们知道大哥是个从不吃亏的主,敖羽现在还活着,就是说明其还有价值,还有潜力值得压榨。
婆谙道对于眼前的一幕,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眸光冰冷,语气凛然的说道:“吞了又如何。”
“他已是化龙之躯,我已经将其一身精华锁住,很快你就能得到一块,充满磅礴灵性的晋升灵物。”
婆谙道如此做的目的,就是将敖羽献祭,用来补充金庚龙岩无尽岁月以来,流逝的精粹。
两者同根同源,用来补全非常适配,十分的契合。
“你炼化之后,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哦哦~,那没事了”
………
不久时。
“你在等我?”
望着着坐王座上,单手托脸,双眼呈睥睨天下之色的身影,疑惑出声。
“喂,是你小子,拿走了龙君遗藏?”
“轰!”
一道火焰无风自起 ,说话那人连声惨叫都发不出,就化为灰烬,魂飞天外。
嗯?
竹荥篁和大王子竹景绣眉微蹙,自然不是因为婆谙道的举动,因为刚刚死的这人是王兄的下属,并且如此不懂规矩。
同时,这股寂灭火焰的气息,跟青铜门外残留的气息一致。
见状, 身边几人立马上前,护卫住竹荥篁,作出警戒姿态。
庆虎,怒目嗔视,环视四周,那些跟随大王子竹景的人,纷纷不敢与其对视,将视线移向一侧。
见震慑住了众人,庆虎才转头看向婆谙道,手中拳套流露出浓浓的战意,他在等长汐公主下令。
她就那么一个人,就那么平静的站着望着眼前的一幕。
“小妹……”,竹景想要开口解释,不过,竹荥篁并没有理他。
“你走吧。”竹荥篁轻启明唇,婆谙道与她遥遥对视。
对方太过镇静,如此有恃无恐的模样,令她不安,并且这里太过安静,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要么对方是走了狗食运,要么……
“公主殿下!不可啊。”
“对啊,龙君遗藏必定在其身上。”
“我们这么多人,何必惧他。”
周围那些跟随者,面露讶异,全都出声劝阻,心中不解,数倍与其,优势在我啊!
主子吃肉,他们自然像捞口汤喝。
大王子也同样心生疑惑,方才他们也同样,进入了莽子之前待过的元石库,不等他们兴奋,仔细观察才发现,元河灵性尽失,再过不久,就将彻底变成俗物。
白高兴一场,他们也当自己来的太晚,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们安排在门外看守的人,也未传来,有人进出的消息。
所以他们就快马加鞭,向中心之地赶来。
阶下众人的很吵,像炸开了锅一样,整座宫殿中都飘荡,着众人的吵闹声。
这吵闹的世界,婆谙道并不喜欢。
一股血色烟雾,以婆谙道为中心,迅速弥漫开来,仅仅只是片刻,便充斥整个地宫每一个角落。
“警戒!”
“保护公主殿下。”
“大王子快退,到身后。”
“该死!”庆虎狠狠的,碎了一口,大声呵斥道:“吵吵吵,吵你妹啊!”
嗯?庆虎正想询问,长汐公主接下来,怎么办时。
猛然发现, 自己被困住了,血雾如同浓稠的黏液,将自己完全包裹,仿佛置身于血色黑夜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蓄力流转拳意暴风,想要一拳,轰散眼前浓雾。
“轰!”
“嗯?”原本狂暴猛烈的拳意,轰出与血雾接触的瞬间,被吞噬了 ,如同溪流奔入大海。
庆虎内心震撼莫名,“这是意,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意!”
整个地宫此时,就像一个庞大的血色蜂巢!
其内的每一个人,都被拘束在一格之中,他们彼此相连,却无法联通。
“我想知道,你筹备了多久。”
说着话的同时,婆谙道身子微倾,伸手轻轻将长汐公主的面纱剥离,露出那美艳绝伦的面容。
“你体内并没有,第二个灵魂。”
竹荥篁先是眼睛微微上抬,看了看眼前这个强大而神秘的男人, 然后眼角微微放下,微抿嘴唇 ,静静盯了几秒,好似愣神一般。
长汐公主不解,扭头盯着婆谙道,那辉明如月的眼睛,突然笑道:“你的眼睛真好看,我在里面看到了崩碎枷锁的自由。”
“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们可是竞争者。”
竹荥篁调笑,丝毫不顾,顺着自己的颚间,轻轻划过的白皙手指。
“我觉得,你并不在乎。”婆谙道收回手掌,并没有因为,那盈盈楚楚的神情而多做停留。
我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
“对,我确实不在乎,不管是龙君秘藏,还是万人之上的王位,我都不在乎。”
他们就像是相知了多年的老友,在谈论着不见的日子里,发生的里长里短。
婆谙道轻笑,用煞意凝聚大手,将众人困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众人 ,像是跟随音乐打着节拍,指谁,谁死!
“砰!砰!砰!”几道血影崩溃。
“吏部尚书之子,刘熙!”
“征西将军之子,陂安!”
“禹州牧,独子,张泽!”
“…………”
“左丞相之子……。”
“够了。”
再死了十几人后,竹荥篁终于开口了。
其他人无所谓,但左丞相之子绝对不能出事儿,左丞相是跟随曾祖父的老人,作为四朝元老,影响力极大。
“你想知道什么。”
婆谙道嘴角上扬,就喜欢和这种识趣的人打交道,“你曾祖父被牵引到了何地。”
竹荥篁大吃一惊,“你想干什么?”
“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也不知道,曾祖当初离去时,带走了许多老牌领主,具体的信息,只有我父王知道。”
“你不妨,去问问我父王。”
“呵,别用这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太低级”
“我帮你杀了那么多人,挪平那么多垫脚石,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
是的,这些人所代表的,都将是她登临高位的阻碍,现在完全可以祸水东引。
那个位置只能是她,而不是她亲爱的哥哥,因为南国与北蛮都有军主境强者留下的后手,根本无法覆灭,只会在可接受范围内,小打小闹。
若是他哥上位,底下那些大臣们,一定会为了利益,肯定会向王室施压,将她推出去,至于为什么不,另择联姻人选,那自然是分量不够,北蛮也不会买账!
在修炼客栈,实力得到提升,得知了某些秘闻,婆谙道曾萌生了灭掉整个天火王国以及那个北蛮疯狂想法。
他修的乃是煞意,这种属于概念级的意。
而杀人灭国,屠俘灭族,提升得最快,完全就是魔道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