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想到居然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里面孕育,心里就五味杂陈。
现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心情开始变得焦虑,反应也迟钝了许多,这难道就是怀孕的前兆吗?
要知道她才十八岁啊!在现代不过刚刚到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连结婚年龄都还没有到呢!如今错投到宁国不到一年,竟要当母亲了。
看来她是被钉死在这个傅瑶的人生之上了。
卫渊听了消息后立即赶回王府,大步流星跨进房间,径直朝傅瑶走过去。
“你有身孕了?”他语气生硬,像在质问。
傅瑶木讷地点了点头。
卫渊见傅瑶眉头紧锁,不像是很高兴的反应,很是不悦的问道:“怀了本王的孩子,令你如此苦恼?”
傅瑶心情本来就起伏不定,听到他一回来就阴阳怪气,转而直视着他道:“难道怀了你宁王的孩子,就要感恩戴德,欢呼雀跃?”
自己可不是有些从小就要学习三从四德的深闺小姐,只知道一心一意侍奉丈夫、相夫教子,甚至觉得人生最大的贡献就是传宗接代。
她是一个独立的、有自由意志的人,这就注定了她在这个时代的悲剧。
即使怀上王爷的孩子又怎样,也不是什么令人自满的事情。
只见卫渊被她堵的哑口无言,旁边的侍女无不汗颜,连呼吸都不自觉秉住了,恨不得马上遁地离开这窒息的空间,还好王爷一怒之下遣散了她们。
此时玉翠还在厨房里张罗小姐的宵夜,丝毫不知寝宫中已经燃起了战火。
卫渊气急败坏,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道:“所以你还想着那个叛贼对不对?”
这仿佛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每当他想要拿出一个丈夫的样子关心傅瑶时,就会想到他们两个不清不楚的那些关系。
傅瑶作死的轻笑了一声,也不解释,只觉得卫渊太高看自己了,她与韩珏不过点头之交,都称不上蓝颜知己……
不过她可以有很多机会说出洛桑就是韩珏,但是终究没有。
傅瑶也不知道,她的这些举动正一点一点侵犯着卫渊的底线。
卫渊的手逐渐用力,能感受到手中白嫩纤细的脖颈是多么脆弱 ,只需稍稍发力,就能将其扭断。
看着已经不能呼吸的傅瑶,卫渊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样子。
没有新鲜的空气吸入,傅瑶的大脑头痛欲裂,心跳也随之加速,眼球充血,仿佛要从眼眶中迸裂出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掰他的手指,可两人体力过于悬殊,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渐渐的,她意识开始模糊,往黑暗中沉去。
当傅瑶以为一切都要落幕的时候,卫渊却突然停手了,她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床上。
空气一下子涌进口腔鼻腔,引起了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异常疼痛。
卫渊此举就是要让傅瑶知道,她的生死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已经达到了目的后,他厉声道:“原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难缠的女人而已。你若是是真的想同那叛贼在一起,那你就帮本王找到他,本王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将你们的尸体葬在一起。”
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深深刺在傅瑶心头,她不懂得怎样与这个冷厉的王爷相处,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伤害她呢!就因为她同那些逆来顺受的的人不一样吗?
等傅瑶稍微缓过来一点,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慢悠悠坐正身子,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襟,声音嘶哑说道:“我的确……知道韩珏在哪里。”
卫渊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韩珏在哪里。”
卫渊眼神变得深不可测,透出幽幽的光芒,追问道:“在哪里?”
傅瑶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着道:“你不是知道吗?就在这里。”接着便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笑声,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卫渊脸上一瞬间出现过这么多种表情。
“傅瑶,别以为你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不敢杀你。” 卫渊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露着杀机。
“宁王……您当然敢了,少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争着抢着为你生孩子的人,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傅瑶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但无所畏惧,她就是一心想要讨死。
而卫渊丝毫没有察觉傅瑶这些日的心理变化,只觉得她突然间又发疯了。
他一把抓住傅瑶的手腕就往外拉,傅瑶自然不肯,卫渊一个手刀敲在她的后脖颈上,人就晕了过去。
玉翠此时端着宵夜进来,刚好看到卫渊抱着不省人事的傅瑶往外走去。
“王爷,您这是要带王妃去哪里啊!太妃吩咐,要奴婢们好生照顾着。”
卫渊充耳不闻
玉翠放下托盘急忙在跟在后头。
莫羽见到此状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自然是向着卫渊的,王爷这么做兴许有他的道理。
于是主动把玉翠拦下来。
“胡太妃问起来,就说王爷带王妃去别院养胎了。”
“可是太妃说……”还没等玉翠说完,莫羽也跟着走了,玉翠察觉不妙,赶紧去胡太妃那里禀报情况。
卫渊从后门把傅瑶抱进了宝华楼。
被齐三儿眼尖看见了,他连忙跑过去问道:“王爷,您这是……”
卫渊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谁都不想搭理,就连莫羽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也没法给他解答疑惑。
“这不是王妃嘛!”齐三儿屁颠屁颠跟在后头道。
见王爷没有说话,他又小心翼翼问道:“王妃这是怎么惹怒王爷了。”
卫渊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示意让他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
最后把傅瑶又关进了那间密室之中,吩咐道:“好好看着她,留她一口气就行了。”
“属下领命。”齐三儿躬身恭恭敬敬回道。
他与莫羽相视一眼,莫说伴君如伴虎,就是主子的心思也难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