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神医谷安稳的休息了几日,一群恶鬼身上的旧疾也日渐康复,恢复了精神后更闲不下来,一身蛮力无处使,谷中累活脏活一应全包,居然和谷里的医师们相处的十分愉快。
杨崇浚得红药日日调理,体内的雷火之热也慢慢息了,与常人无异,终不再受那火灼之苦,只有东方恶还沉睡在不老泉里,红药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神医谷的医师们在照料他,大家没事的时候还拿他来打赌,猜他到底是会醒来还是会在某一日悄无声息的死掉。
但他的病症实在罕见,大家都舍不得让他就那样死了,但凡能想到的方法都在他的身上实验一遍,反正他都那样了,万一哪种方法管用呢!
休息的差不多了以后,红药就动了想要去铲除西地万毒窟的念头,她们万里奔来本就是为了铲除西地万毒窟,那里毒禽毒兽祸害世人无数,只是万毒窟毒物太多,若想斩草除根,彻底断了祸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崇浚却不以为意,若按照当初的计划只有他与红药二人,再加上神医谷诸多神医或许还有些困难,可世事变化难料,他们在半路上收复了徐鬼一行高手,现如今这些人在神医谷各个养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连多年旧疾都一一康复,如今正是闲的闹心,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时候,他看着在屋内闲闲散散,横七竖八歪坐在椅子上的诸位恶鬼,朗声道,“我要去西地灭了万毒窟,诸位可愿与我同行?”
一听要去万毒窟灭毒物,这些已经闲到发霉的诸人立即一跃而起,抢着嚷道:“去去去去!”
“我去!我去!”
“老子呆的骨头都快软了!要去就赶紧去!”
一群人立即跃跃欲试,立马开始了拉伸做准备活动,好像马上就要开打了一样,杨崇浚看着红药笑道,“现如今,我们有诸位高手相助,焉有不成之理?”
红药知道这些人虽然都是臭名远扬,却也各个武功高强,杨崇浚有了他们的相助,或许灭了万毒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万毒窟毒气弥漫他们武功再强也难保不出意外,“我派二十名擅解毒的医师同你们一道去,去毒灭虫,没有人比他们更擅长。”
消灭万毒窟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好事,谷中长老虽有些古板的出言反对,却最终还是由红药顶着压力拍了板,神医谷虽然避世不出,可该出手时也应尽一份力,否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神医谷就算与世无争,也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他们。
以杨崇浚为首,芳烃司恶鬼七八人,再加上二十名神医谷男医师,不大不小的一队人整装待发,将需要用的东西都再三检查了数遍,确保救命和解毒的药品数量绝对够用,红药率着谷内一众神医与他们在谷口挥别。
红药原本也是想跟着去的,可是杨崇浚不许,笑言男人家的事她跟着去掺和什么,在家里好好呆着,安心等他们平安归来即可。
他说这话时自得自信,坚毅又坚定,红药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杨崇浚早不是了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呆小子,他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成长成了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杨崇浚一行人离开后,谷内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留在谷内的人除了制药,唯一的乐趣就是折磨不老泉里的那具活死人,每当要将东方恶打捞上来的日子,泉边肯定会围着一群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好奇他今天又有了那些新变化,他的情况十分不稳定,有的时候病情会加重,有的时候又会好一些,有的时候谁下手没个轻重玩坏了就赶紧叫红药给他抢救一番,如此折腾着,他竟然也不死,只是也没有活。
杨崇浚他们第一次回来时,是在两个礼拜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各个衣衫褴褛,浑身焦黑恶臭,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不过神医谷里就神医最多,一人一桶药浴泡干净了,众人抢着给他们上药,那点小伤根本不够治,几下子就被治好了。
只是回来后杨崇浚的表情凝重了很多,西地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他们人少,而万毒窟已经经营了数百年,想要一举歼灭并不容易。杨崇浚每晚和徐鬼在房间里商讨着,制定方案,模拟战术,反复推演,待计划制定完成,众人休整完毕,就又再一次出发。
再一次的分别,多少有些了依依的惜别之意,第一次大家没有见到过战斗的痕迹,只觉有趣新鲜,这回却真正感受到了他们是在敌人堆里打滚,一着不慎,下一次就有可能会回不来。但是无论多么不舍,他们还是要走的。
红药见杨崇浚比之前晒黑了很多,面貌却更加阳刚坚毅,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有些高兴又有些撩动,杨崇浚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又不说话,笑着自队伍里走出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红药刹那间红了脸,看看左右,见大家都在看着她笑,嗔道,“我哪有什么话!你快走吧!”
杨崇浚挠挠头,有些搞不懂她,不过也不在意,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朝她挥挥手,“我很快会回来的,等我!”
红药一瞬间心神荡漾,自己尚不知脸已经红透了,嘴上却还在逞强,“怪事了,谁要等你!”
有心想要离开,可实在舍不得,回过头对他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安回来。”
他们又一次离开了,这次离开的时间更久,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一直泡着的东方恶居然醒了,他被捆成了个粽子一样丢在不老泉里,长发湿淋淋的黏在了背上,仰面靠在不老泉边上的石头上。
他一开始醒来时,大家都没注意,负责给他磨皮抹药的两个小姑娘干活早干顺了手,一边将他捞了上来一边麻利的给他解绳子脱树皮衣。
东方恶感觉到有人在扒他的衣服,奈何他开不了口,说不了话,眼皮沉重,费了半晌才勉强睁开了一道缝,两个姑娘将他剥了个精光,他因为长期抹着药膏,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个绿人,一个姑娘耐心的给他表皮上的那层绿色粘液刮掉,另一个熟练的给他重新抹上新的药膏,两人一边干着活一边闲聊着,压根没把他当个活人。
不知道谁下手没个轻重,突然剐蹭到了他的大腿,十分随意的掰开他的腿,东方恶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两个小姑娘,撕声问,“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