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抬眸静静地瞥了她一眼,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女人早已给她设下了圈套,专等着她寻来,故意挑衅惹她动怒出手,届时这屋内各门派高手齐出,不说将她打残也足以让她好好吃些苦头,如此看来,掳走阴灵雨与晴川的必是她无疑了。
既知对方用心歹毒,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颜凉展颜笑笑,露出一副谄媚的神情,“您说的对,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既然各位商议要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颜凉厚着脸皮谄媚的笑着,朝着各个方向随意拱了拱手,便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场鸿门宴。
“她就是两仪宫现任宫主?就这么个小姑娘?”
“两仪宫?哼哼,想来即来想走就走?”
“在江宁她们杀了我们多少武林同胞,当真是目中无人至极。”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神秘莫测的两仪宫一朝揭开了那层面纱,瞧着倒也平平无奇,无甚特别,这小姑娘如此年幼童稚,大抵是江湖谣传吧,也未必见的能有多厉害。
颜凉当听不见这些流言蜚语,抬步便走。
“慢着。”圣姑又缓缓开口,显然并不打算让颜凉就这么离开。
坐在她身侧的箫褚白动了动,抬起冷眸缓缓开口道,“圣姑,你二人的恩怨稍后私下解决,这里是长门不是你紫夜墟。”
圣姑冷笑不断,“早听闻长门与两仪宫关系匪浅,如今看来到确实不假,否则门主怎地处处维护这颜凉,始终不肯给我紫夜墟一个公道?诸位!”
圣姑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这两仪宫妖女日前潜入我紫夜墟掳走我派女弟子阴灵雨,打伤我弟子无数,屡次三番挑事在先,今天居然又敢闯长门,何其目中无人!我紫夜墟今日在此把话挑明,若要我紫夜墟与诸位一起猎狐御敌,必先帮我报此大仇,夺回阴灵雨,否则,我踏平了两仪宫,即刻回山,往后诸位有难也莫再叫我了。”
“圣姑莫恼!是这妖女实在欺人太甚,与你何干!兀那妖女,快将阴灵雨还来!”
“擅闯他派掳人子弟,如此行径,当真对得起两仪宫的恶名啊!”
“妖女哪里去!”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石子敲在门上,那近在咫尺的大门倏地合拢了起来。
颜凉顿住了脚步,慢慢回身冷眼看着面前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
她环着双臂,将剑抱在了怀里冷冷看去,看来今天这事是没法善了了。
圣姑高高地站在高处,俯视着她,“昨天你闯入我紫夜墟掳走阴灵雨是也不是,这事我没冤枉你吧?”
箫褚白站起了身,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挡住众人的目光低声道,“快走,其他的莫管。”
颜凉知道箫褚白存了心想放她走,只要他出手,便是再多高手她想要离开也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公然袒护两仪宫妖女,他一手促成的同盟便会彻底瓦解,届时他要拿什么力量去于玉狐宗抗衡呢?
长门已经够难,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毁了他所有的计划吧,再说这老妖婆挖好了坑在等着她,又能轻易放她离开,倒时拖累了箫褚白就不好了。
颜凉拿手拍了拍箫褚白的手臂,道,“你让开,其他的莫管。”
从他挡住自己的身前绕了开去,颜凉看着圣姑淡淡道,“人是我带走的。”
“妖女,你还有什么话狡辩?”
颜凉转头看着说话的老者,笑道,“你都已经说了是狡辩,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你们会信?你们只会去信自己想信的而已,我说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傲慢至极!”那说话的老人冷笑出声,“我今天就来领教领教两仪宫的威力!”当即双掌运气,毫不客气的朝她一掌贯来。
“你既口口声声叫我妖女,那我怎么着也得让你见识一下,妖女的手段!”颜凉惊鸿剑抽起,一道透着红光的剑芒凌空而起,如一丝血线朝对方绕去。
“颜凉!”箫褚白知道以颜凉的功力必不会吃亏,只是她眼中透着狠厉,只怕她当真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届时众目睽睽之下,再想要保全她就更难了。
可颜凉并未理会他的呼唤,提剑一个纵跃,人如同一道光闪过,那长胡子的老者劈来的一掌被那红丝线一绕,整个手掌齐刷刷地断了下来,朝圣姑飞了过去。
一汪血猛地喷洒了出来,那老头捂住断掌发出惊天惨叫,一张脸瞬间煞白如纸,断掌飞出,直朝着圣姑而去,圣姑厌恶地一挥衣袖,那断掌扑通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颜凉轻飘飘地落地收剑,一气呵成,回身淡看着他,“手欠的割手,嘴欠的掌嘴。”
“你!你!你你你你!”那老者气到浑身发抖,点住肩处大穴止血,喝道,“果然是心狠手辣,歹毒至极。”
颜凉觉得有些好笑,回过身看着他,“怎地,你既已出招,就该做好了打人不过反被杀的准备,难不成我还要谦让你三分,由着你随意伤我?我即为魔教妖女,哪还有那良心。”
那老者被她气得浑身一阵抽搐,抬手指着她半晌发不出一声。
“休跟她废话,大家一起上,就不信杀不了这妖女!”
几大掌门拍案而起,纷纷提剑朝颜凉刺来,数道罡风凌厉如刀,四面八方将她团团围住,颜凉冷笑出声,手中剑如蛇如龙,如风如电,与几大高手对招丝毫不落下风,招式险斗,游刃有余。
颜凉一脚踢在那精壮汉子身上,只将那男人踢的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身形,借着那后退之力,身形凌空弹起,一剑便将眼前的三人给挑飞了出去。
落地还剑入鞘,仍旧两手闲闲地环在身前,“想杀我,你们还差了点火候,慕容婉儿,我敬你是长辈再给你三分薄面,今日子时之前你若还不把阴灵雨和晴川交出来,我必会让世间再无紫夜墟。”
“姑娘小小年纪,真没想到脾气如此暴躁。”颜凉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便是刚才在门口发现颜凉踪迹的诺一禅师,老和尚不动如山,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老和尚,身为局外人不知局中事,还是休管闲事的好。”颜凉道,“我与紫夜墟的恩怨与旁人无关,我两仪宫自然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可若你想欺到我头上来,就先做好身死道消的准备吧。”说罢,一个转身自门内飞了出去。
大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合上,留下一屋子神情错愕的人,圣姑面色铁青,如不是眼前人多,她当场便要喝骂出声。
两仪宫,当真猖狂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