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肩上被他点了一下,忽而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人一下子好像泄去了满身的力气,手脚酸软地跌坐了下来。
“自己中毒了都还不知。”谢胖胖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指,擦完了之后仍觉得指尖上残留着一点怪异的味道,抬起来放到鼻前嗅了嗅,“这味道有点怪啊。”
颜凉觉得头上晕乎乎的,视线过了一会才对焦,轻轻道,“多谢。”
杨崇浚将她扶住,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你没事吧?”
颜凉轻轻地摇了摇头,被他点住的地方剧痛无比,过不多会,肩上就缓缓溢出黑血来。
“臭小子你内力多,帮她运气疗一下伤。”谢胖胖道。
“是!”
杨崇浚立即盘腿坐下,吸气运气双掌按住颜凉的背后,就感觉到一股精纯无比的内力绵绵不绝的流进了她的体内,助她周身运转真气,将毒缓缓逼出。
羡慕啊!颜凉又酸了,一边羡慕的眼泪直流一边感叹这小子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不多时杨崇浚就帮她将毒逼出了体外,肩上流出的血也渐渐变成了红色,因为多日连着不断给巨茧运气,他已经能非常细腻的控制好自己的真气,完全运用自如了。
颜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势,看着杨崇浚道,“崇浚,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了不起呢,你现在有了如此浑厚的内力,往后只需勤加修炼,江湖上必会有你的姓名。”
杨崇浚有些害羞的点点头,认真道,“师叔祖他老人家说了,叫我往后不要再去学其他东西,只把一套落日剑法练到极致便够用了。”
“此言有理。”颜凉认同的点点头,拿眼睛瞄了一眼谢胖胖,心想这样的高人如今入世,该想点什么办法将他拉拢到己方阵营这边呢,有这样的王牌在,还愁灭不掉玉狐宗?
谢胖胖闭着眼睛都知道颜凉在打他的坏主意,一边闭目假寐一边道,“我谢胖胖行事也有自己的准则,你别想拉拢我。”
颜凉朝他撇了撇嘴,知道这些高人都神秘莫测,猜不透心思,更不可能强求,瞪了他一眼只得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谢胖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寂静的山顶,忽地站了起来。身边的两位不明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颜凉奇怪道,“怎么了?”
“观里打起来了。”谢胖胖喃喃道。
在颜凉寻到他们的山洞,早一点点的时候,那几个小道士还正在卸牛车上的东西,卸着卸着,那个年轻水灵的小道士忽然惊呼一声,“呀!这包裹上怎么有血迹?”
掀开下面的包裹一看,血迹已经渗到了牛车的底部,接着往前一看,一路行来的牛车印上时不时就有几滴血迹。
“这这这这!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藏在这里?”
另一个年纪较长的走过来一看,立即感觉到了不妙,“快快快!先把东西都抬进去,赶紧关门!”
几个小道士慌慌张张的将东西都悉数搬了进去,赶紧把牛赶进了牛棚,才刚把门给拴上,忽地就响起了一阵悠悠的敲门声。
“咚咚咚。”声音既清且脆。
几个小道士互相看了几眼,心里都有了点诡异的感觉,怎么那么巧?
一个小道士乍着胆子隔着门叫道,“天晚了!小观已经关门,请……请回吧!”
门外慢悠悠地响起一道黏腻的女声,“可是我来都来了,这大晚上的,让人家怎么回呢?”
这可怎么办呀?
几个小道士互相打了一下眼色,一个跑回去禀告,一个又来到门口处透过门缝向外张望,隐约间似乎是一顶柔软的小轿,内里坐着一个红衣的美艳女子,那女子红袖轻拂,轻轻扫过门缝处,那偷窥的小道士登时眼睛就直了,半晌有如僵住了般,一动不动。
“外面怎么没有动静了?是不是走了?”
“清冲道长,外面怎么样了?”
旁边一个小道士推了推还在往门外偷看的清冲道长,那清冲道长人却仿佛一尊假人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上青白一片,居然就死了。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有一个小道士趴在门缝里好奇的往门外一看,忽地看见了一只浑圆的眼睛瞪住了他,“啊!”他一声惨叫,吓得跌坐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快……快快去禀告掌门,门外有……”那小道士话还未说完,忽然从门缝里伸进来一根细长的东西,犹如活物一样瞄准了他,当胸刺了进去。
然后那触手灵活的打开了门,破旧的山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冰凉的寒风迎面吹了进来。
站在门外的除了那轿中的红衣女子外,还坐着个面色苍白却异常俊美的男子,那红衣女子黏黏腻腻的走了下来,歪在他的身侧,如胶似漆,如此一对璧人,却让几个小道士吓的魂飞魄散。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夜闯我浮水观!”一个道士抽出腰间宝剑,怒目瞪着不请自来的二人,观内听见前门传来警报,云浮道长立即率领众人赶了过来,就看到那一男一女嚣张至极,神情散漫地站在门口,地上已经死了几个弟子。
当即喝道,“大胆!是谁人敢在我浮水观撒野!”
红衣鬼母掩唇吃吃笑着,“还来问我是谁?快点把那个姑娘交出来,否则我就拆了你这破道观。”
“什么姑娘?”云浮道长看向一旁的几个小道士,那几个小道士吓傻了,只是一味的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今儿出门去采买,买了东西回来卸货时,却见那牛车上到处都是血迹,也不知是什么人的,才刚把门关上,他们就闯了进来。”
“你们听见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若想找,就去别的地方找吧。”云浮道长面目生硬的说。
红衣女子神色懒懒的站着,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忽然她满意的笑笑,一直想找付阳子的晦气还寻不到什么名头,如今正好了,也免得麻烦还要再跑一趟。
“付阳子那个牛鼻子老道也在这里吧?”
云浮道长微微吃了一惊,不是寻人么?怎地又扯到了付阳子身上?
“你找付阳子又做什么?”
红衣女子慢悠悠道,“哦,没什么,就是单纯来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