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
这女子看着着实有些憨,与他记忆中那个无恶不作,还要屠杀世人的魔尊天差地别,况且,他也实在想不出那魔尊有什么理由扮成这样跟着慕容畔……
仔细一看,她又似乎与那魔尊并不怎么像了。记忆中那女子饕餮面具下是一双冷漠无情的眼,面上永远挂着事不关己又玩味的笑。而面前之人,还有些微微的婴儿肥,笑容纯真,像是良善之辈。
莫不是巧合?
最终裴佑也没多问,而是沉默着继续当起了车夫,二人进了马车,他坐在外面也方便自己梳理这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今生。
“阿过,你看裴佑像不像脑袋出了问题?”
“不像,我倒觉得,表哥像是忽而悟了些什么,脑中还有些混乱,说不定也是好事一桩。”侧畔安慰道。
事实上她方才悄悄查探过了,裴佑确实没什么伤,这让侧畔悬着地心放下了不少,只要不是她的锅就好。
月明星稀,几人运气还不错,赶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家客栈,此时,已然洗漱收拾好,准备睡觉了。
侧畔有些想君清时了。
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并非说说而已。
本体留在此处,方便监测裴佑和慕容畔,若是遇上什么危险,她也好及时出手。
水峰内,君清时并未睡下,而是进了暗室,一遍又一遍抚摸着那口棺材。
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那人和君清时一模一样,可只是维持打坐的姿势,毫无生气,看样子只是一副躯体。
男子修长的指尖还覆在棺材上,目光却是望着那副躯体失神,口中呢喃道:“但愿……不会走到那一步。”
侧畔从窗口翻了进来:“师尊!”
见屋内没人,侧畔疑惑着又在外面转了转,依旧是没看见人。
君清时似乎是感应到侧畔的到来,便出了暗室,只是房间内也没了侧畔的踪影,她正要打开门看看侧畔是不是在外面,不料,此时的侧畔也恰巧开门又要进屋。
侧畔只觉得自己被一抹白色覆盖,又被那股木香侵占了整个鼻腔,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师尊,你去了哪里。”
君清时就着这个姿势微微环住她的身子,似乎是怕她摔了,可继而又想到,她可不是三岁小孩,于是便想放手,只是侧畔反应极快地搂住了她的腰。
师尊的腰真好抱。
师尊的腰不是腰,是杀她这种好色之徒的刀。
“你先放手。”
“不,我不放,师尊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现在就要听师尊说,说你喜欢我。”侧畔倒觉着自己有点像被小情侣虐过的单身狗,而后单身狗回家闹腾给自己找场子一般。
君清时又又又又脸红了。
他却还是故作镇定道:“嗯,喜欢。”
侧畔闻言痴痴笑了起来:“喜欢,嗯,我也喜欢师尊,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想和师尊永远在一起。”
君清时却是低头看着她的头顶,想永远在一起么……
“你因何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