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位温和且技艺高超的歌手只是来过一夜,便离开了,霜雪对此表示不知道,不清楚,没见过,请问是谁?
走的时候很快,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无尽的尴尬。
终于离开了须弥到达了璃月。
路上经过了矿区,虽然大部分人已经撤离,但依然会有一些被留下的人,听说有一队愚人众的士兵在此失踪了。
虽然寻找过,可是没有任何的结果甚至可以说他们是被放弃的作为执行官,多少还是有些权利的霜雪请求一些愚人众带着士兵在外围寻找。
为什么是外围呢?自从内围发生了坍塌事件以及污染之后,很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即使是愚人众,继续潜入也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希望能够平安无事……霜雪在内心祈祷着,虽然这没有用。
路过了矿区,似乎逐渐到达了中心地带。
这里很繁华,用耳朵便可以听见,他似乎渐渐适应了不用眼睛的时候,现在已经可以很清晰的找到路了,可以在没有他人搀扶的情况下找到前往的地方。
感觉眼睛已经能微微的透过光亮了,难道真的要长好了吗?
对此,霜雪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示,能长出来也好,不能长出来也罢。
身体里的人只是偶尔的说几句话,不对,现在应该叫铃诺,这个名字让他被嘲笑了一番,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你怎么这么傻?!如果那个家伙在合约中动一点小手脚,你会怎么样?你明白吗?!声音中透露着的是无尽的愤怒,那个家伙拥有着与别人签订契约,并要求被签订人完全遵守的能力,不过幸好他应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那么干。
是吗?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讨厌死你了!为什么我非要在这个身体里跟你困在一块?真的烦啊,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这种明明什么都不在意,却要装作喜欢一切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我呢?我明明在拼尽所能,让所有人都能获得爱呢!
霜雪的话,难得的带上了几丝笑意,但是却让另一个人恨得牙痒痒。
你真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善心吗?还是说你想帮助他人,是为了别的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是因为你的记忆对吗?你发现帮助他人吸收病痛便可以恢复一点点记忆。我劝你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与足够坚定的内心之前,不要想起所有事!
感谢您的忠告,话语中似乎透露着一些不耐烦,但还是尽力的保持着礼貌,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和您说话,就像我们都讨厌对方一样。所以可以先闭嘴吗?谁先说话谁是狗!
谁先说话?谁是狗?你这一只大笨狗!声音很愤怒但双学已经找到了对待内心两个声音的方式,把他俩都当成两个小孩子一个是喜欢装作大人,故作高深的孩子,一个是调皮至极,但是又有些惧怕另一个人的孩子。
我可不喜欢狗……霜雪对于狗没有一丝的好感,当然是比较钟爱毛茸茸的物件的,没有什么好感,主要是由于身上的味道以及被狗欺负的经历。
狗太活泼了,太温和了,总有一种热情感,如果没有回应,会感觉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情,可悲的是,他不爱回应。
“霜雪,刚烤好的烤吃虎鱼。”手中被塞入一个木签子,鼻子中已经满是烤鱼的香味,“趁热吃吧!听说这是必吃的特色美食呢。”声音很温和陪伴着他的人让他一直都很安心。
“谢谢……”由于不爱吃辣椒,所以霜雪的口吃虎鱼没有放辣,而言星喜欢吃辣椒,放的是双倍的辣椒。
为什么有人喜欢吃辣椒呢?明明会很痛啊?那种感觉……
鱼肉本身没有很重的腥味,再加上烤的时候将鱼皮烤的酥脆,加上调味料,整个鱼肉一口下去,层次分明。这种鱼只有主骨,所以不用担心小刺,焦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那是属于海鲜独有的鲜香味,将两者相结合,是一种很神奇的味道。
的确配得上特色菜呢……三下五除二的将鱼吃完,接着又被人拉着漫无目的的走。
他的嘴基本上没停过,各色美食都在他手里转了几圈如果不好吃,他吃几口,剩下的就交给身旁人解决,如果好吃,他吃完了,那么身旁人会询问是否要再来一份。
真是贴心。
周围的叫卖声一直没有停下,霜雪也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呆愣的像一句安静的人偶。
自从看不见周围的一切,耳朵作为唯一的联系方式,有的时候并不会那么有用。
霜雪将自己放到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中,在这个空间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安全的,一切都是可以顺心顺意的,一切都是可以逃离的,所以,这是真正拥有爱的地方。
想要被爱,也想要爱别人,但是对于爱一直都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他知道,当两人互相都爱的时候,会有一根粉红色的线交织在一起,当有一方死亡的时候,粉线会变得鲜红,似乎像是在追随爱人一同死去,似乎又像是在悼念,如果是红线,那么意味着他终身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如果是粉线,意味着后来会有人重新走进他的心里。
好像人们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呢?霜雪很少看到这种颜色的线,因为情绪远比爱更加重要,这是他的认知,也是他的认知,使他做出的事情。
线的颜色不止可以看,还可以用耳朵去听,当风吹过不同颜色的细线传来的声音也是不同的。
很神奇,似乎天生那美丽的线,就不应该用眼睛去看,应该用耳朵去听,黑色的线吹过会令人听到死亡与绝望的哀,红色的线吹过,会令人想起孤单的哀歌,橙色的线吹过,会令人想起孩童欢乐的笑语,蓝色的线吹过,会令人想起夜晚独自哭泣……
每一种颜色,每一种声音,都对应着人的情绪,比起用眼睛去看,耳朵反而能更好的分辨,或许是因祸得福吧!?霜雪明白,如果付出了什么,必然会得到什么,即使有的时候得到的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如同心中所想,但那也足够了,只要能有回报就行,可是如果付出的一点回报都没有,那就不叫付出了,那叫牺牲。
可以付出,但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这是他的价值观,如果一个人一直付出,那么他的人生或许会被人们夸赞,可是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如果只是一味的牺牲,那么早晚有一天会燃尽自己。
“怎么了?是不太开心吗?”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霜雪的额头,“好像有点冷,的确,须弥和这里的温差有点大,需要我给你披件外衣吗?”
“不是的并没有很冷,只是在想事情呢我在想,作为同事,这个样子是不是算公费旅游呢?那家伙知道了,不会骂我吧?”霜雪轻笑了两声,言星也笑了起来,一个有点冷,又不是很冷的笑话,或许其中的笑点只有自己能够明白吧?
“对了,听说这里有一家很好的医馆,要不带你去看一下眼睛?”平淡又关心的话语,却要霜雪整个人都有些呆住,怎么回应?
没关系的,就同意!相信我,已经缠绕在手环上的小玻璃碎片,在用力的呐喊着,不过只有霜雪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可以呀……远吗?我有点担心撞到其他东西或人。”其实没有那么想同意,其实现在自己走也不会撞到什么东西或者人了只是单纯的不是很想去。
“稍微有点远,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看住你的,”好像大步的走了起来,因为霜雪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放慢了脚步,“不好意思,我有些心急。”
霜雪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在意。
走的似乎有点久,因为听见了河流的声音,听见了小猫小狗的叫声,还听见了孩童的声音,听见了一位母亲劝她的孩子得喝下苦药,孩子赌气不想喝。
还说着想要吃杏仁豆腐,说为什么药不能做出杏仁豆腐的味道?明明以前那些朋友生病了,都是吃杏仁豆腐的!
妈妈只好告诉她,因为他们是在玩过家家吃的药,又不是真的药,如果不吃的话,那一位医生会讨厌她的。
那位小孩子思索了一会儿,询问妈妈能不能只开药不吃药?
很可爱的孩子。霜雪的嘴角微微弯起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竟然笑了或许是因为那位孩子很幸福吧,像是在蜜糖中一样……
终于到了嘛?由于看不清路,走台阶有些费劲,主要是由于担心下一个地方是否有台阶。
幸好身旁的人缓步的指引着,防止不小心跌落,不得不说霜雪走在台阶上也能感觉到设计的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台阶这么密集?如果不小心摔一跤会疼很久吧?
病人真的可以迈过这么长的台阶吗?搀扶着病人的人应该也会很累吧?
今日那个医馆好像很悠闲,因为除了刚刚带着苦药离开的妇人,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你好大夫,请问如何称呼?”应有的礼貌,他会尽到。
“我叫白术,称呼我为白大夫就好。”那一双像蛇一般的瞳孔上下扫过二人,异乡人。“请问是你身后的人需要看诊吗?”
“是的,我的眼睛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伤,虽然及时处理,但还是有一些不适感。”白术正想要说什么,脖子上的蛇却动了起来,在他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好的,请到一旁,我为你诊治。”虽然看不见面前的人不过听他的声音,结合小女孩的话,应该是一位很温柔,而且长相不错的医生吧?言星则在门外等候。
推开门,便是浓郁的药味,说实话,并不是很难闻,反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至少是可以允许串味的药材,毕竟真正名贵的药材,连味道都要分割开来,防止因为串味导致药效不同。
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开口了:“你说你与我是一样的?”听声音有点像是一位女孩子。
霜雪被暗戳戳的指了一下,能够感受到,应当是尔兰,毕竟另一位不会如此小孩子气。
他听从指示扯下了自己脸上的纱布,眼睛已经基本恢复完全,有些神奇,或者说一开始并没有真正的夺去眼睛。
“喂,你在看哪呢?!”声音从手环上传来,手环那一片透明的碎片中闪过的是一张看不清的脸,“我在这里啊!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啊!”听得出来他很生气。
“为什么你说跟我是同类?”白蛇慢慢的从白术的脖子上移动下来,刚刚像是女子的声音,是从白蛇口中吐出的?!
“因为我们都是契约者!”
“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跟你签订了什么所谓的契约?”霜雪敏锐的捕捉到有什么不同,一开始不是说什么合同吗,为什么他和尔兰都说是什么契约?
“不就是……等等!完了,我忘记你失忆了!”声音中透露着的是无尽的懊悔,“你难不成不知道吧?我当时跟你签订的条约不止只有那一个交换条件,还有签订契约这一条件!”
“所以你算是在骗我吗?”霜雪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冷意,眼睛终于睁开了,那一双碧绿色的瞳孔,现在透露的是一种凶意。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真的!那个我真的忘记了,你失忆这回事而且而且……”镜中的生灵声音逐渐轻微,“请不要杀了我,拜托!”
“嗯?为什么会说杀了你这种事呢?”霜雪回归了正常的模样,眼中透露出的是柔和的目光,又有些慈爱,“曾经的我,如果遇到这种事,会杀了你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镜子里吗?!因为我不小心把你最喜欢的花朵弄得枯萎了,你差点杀了我!我只好躲在镜子中,你真是个疯子!明明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还是想杀了我,好过分啊!”镜中的生命似乎在哭泣了,霜雪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自己曾经真的这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