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英挺的鼻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撞入她的眼帘。
“你认错人了”,秦歌冷酷的回头就走,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孟淳。
“天啊, 我看到了什么?”李连长一脸的风中凌乱。
“我没看错吧?啊?”他问旁边的排长,王排长也是强自按捺着激动,这趟演出真没白来。
隔天孟淳被拒的事情就传遍了军区,也不是李连长嘴大,实在这事情太骇人听闻。
孟淳谁啊?女人的梦中情人,男人集体羡慕嫉妒恨的对象,领导眼中的最佳女婿人选。
李连长表示很委屈,他只是和亲近的两个士兵分享了一下。
而孟淳因为休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在想秦歌的事儿。
其实当年和她分手时他并不成熟,当时家中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觉得自己更配不上她了,还看到了她和别人在一起的照片。
冲动之后他有些后悔,但话已经说了,他死要面子的性格也不允许他后悔。
但后来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像秦歌一样令她心动的女人。
成熟后也会想,当初那样分手是不是不太负责任,所以尝试联系她,但她音讯全无,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今天她竟然出现在音乐厅,他记得当年她读得中文啊,是又兼修了音乐吗?
虽然当年是他不对,但他注意到当时秦歌看他的眼神,对他真的就像一个陌生人,她是真的把他忘了吗?
他握着当年一起爬山的照片,看着她明媚的笑脸,明明是她啊....
程程和秦歌说海涛,说感觉不对,在他包里翻到了“一瓶药”,问他还不承认,说是他同事的,因为两人一起出差,放他那里的,还说不信他可以给董哥打电话。
“我打有什么用啊?万一两人串通好了,那不就是骗傻子吗?”
然后又开始和她抱怨婚姻的琐碎,两人聊到很晚,程程喝的有点多,竟然站不起来,慢慢一路爬到了卧室,幸亏房子小,要不然够呛能爬到地方。
秦歌这几年陆续卖了十几首歌,现在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已经有人专门和她预订了,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之前只是副业,贴补下家用,没想到竟然还搞出了点名堂。
这天“麻辣烫”约她打麻将,姑姑把孩子带回了市里,她还要照顾孩子,打麻将不可能的事么。
“你把孩子也带来,我儿子也在家”。
一个小时后,秦歌领着淘淘出现在了一个老破旧小区。
住8楼,咋想的,她边上边腹诽,呼哧带喘地爬到了楼上。
刘梦热情地接待了她,屋里麻将已经摆上了,本来想着孩子睡觉她们玩会,结果两个孩子一兴奋也不睡了,满地跑。
程程说她会打麻将还是在小区里学的,夏天的时候她在小区里经常碰到老人把她拦住,说姑娘,我们三缺一,搭把手,她偶尔也会乐于助人一把。
这麻辣烫组合有点菜啊,张罗这么欢,她还以为她们都是高手,结果打得还不如她。
“今天必须打1、2、3块的,否则我不跟你们玩”,冰冰放狠话,但再狠也没狠过刘梦,坚持还打1、2、3毛的。
秦歌终于知道当年“麻辣烫”为什么让她补缺了,别人也不和她们玩啊,小区的老太太也不会稀罕打1、2、3毛的啊,苍天啊,求放过。
这时候孩子来捣乱了,程程说她看孩子,让她们先玩,她们,她们就三人啊,秦歌还在疑惑,就看到另外两家已经码好牌了。
看她磨叽还来帮她,最后一起帮不存在的第四个人也码好,然后还兴致勃勃,一本正经的开打,说这叫“三家拐”。
秦歌往后一靠,今天真是涨知识了。
“我去看会孩子。”
“不行,你不能走,你坐我上家,我还能吃上点牌,程程一来,我都吃不上。”得,敢情她还是这里玩得最次的是么,一个只能打1、2、3毛的选手还敢嫌弃她?
没一会刘梦她老公回来了,可以凑四个人玩了,秦歌让她们见识了一把赌神的风采,清一色还搂了一个宝,大家纷纷给她递钱,感觉还不错。
这时淘淘哭了,等她哄完孩子再回来,才她赢的钱一毛也没有了,全被程程输了,这还是传说中的高手呢?
大家都说饿了,程程自告奋勇去做饭,把冰冰带来的水煮鱼热了,往里面下的面条,但不知道为什么糊锅了,面条全粘一起了,鱼和面都不能吃了。
“你不知道面条要水开了才下吗?”
这以后谁还敢让她做饭。
程程在经历了无数次痛苦挣扎后还是和海涛离了,但却有些放不下,嘴上还死不承认。
基本每隔几天都会找秦歌和冰冰倾诉一番,搞得她们头有点大。
“我和你说件事儿。”
“啥事儿?”
“海涛有新女友了。”
“你咋知道?”
“我在他手机里见到那女的照片了。”
要说这两口子也是奇葩,都离了还住在同一屋檐下,原因是房子的归属权没弄明白,当时说给孩子,所以现在就乱了,各说各的理,都赖着不走。
秦歌劝她别和他纠缠不清,一人一半再买个小的,但程程不听,要和他死磕到底,所以两个人在同一屋中,都已经没关系了,天天还因为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儿吵架。
“你不能把你的内裤收起来吗?我们已经离了,我没义务再给你洗了。”
“我让你洗了吗?现在这个房子我在还贷款,我爱放哪里就放哪里,你管得着吗?”
两人天天就这种状态,豆豆每天都不开心。
“那个女的比我小两岁,一看面相就招人烦”,程程继续和她吐槽。
秦歌有点无语,“都离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那我得盯着点啊,有对象赶紧搬出去啊。”
秦歌觉得程程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便给冰冰打电话,说盯着她点,别再出什么事儿。
“放心吧,她好着呢,才和我吃完麻辣烫,但就是放不下人家海涛,可咋整?”
“你多劝劝她。”
“劝有啥用啊,天天和我说海涛的事儿,我都听烦了,现在我都不太敢接她的电话,电话一响,我就叹气,“唉,又是程程姐。”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半年,“亲爱的,你看”,程程直接把照片发了过来。
“怎么了?”
“你仔细看,眼睛”,秦歌这么一看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我开眼角了。”
都整完了秦歌还能说啥,只能夸整的漂亮,要不这钱不白花了,但最后还是劝道:“你五官本来就很好看,不用非得整啊。”
但显然这话程程还是没听进去,因为今天又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鼻子耳朵全被纱布包着,说是从耳朵里取出了一块软骨,填进鼻子里了。
秦歌要不是学校事情多,真想去看看程程。
顾一一遍遍拨打着电话,可手机里一直重复冰冷的“无人接听”,她缓缓地放下电话。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她每天晚上给姚平打电话都找不到人,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现在的无奈。
“我昨天去超市给你买奶去了,碰到一个售货员,也怀着呢,人家还一直坚持工作”,刘兰兰一早阴阳怪气地说。
顾一知道她妈什么意思,总埋怨她怀孕就不工作了,没事就找她的茬。
顾一也不敢接话更不敢反驳,只要她回一句,她妈有无数句在等着她。
但不接也不行,她妈的气没撒出来,会继续找茬。
“你这东西为什么放这里?你还能干点啥?我是不是说过不能放这?”
“我就是临时放这里的,我一会就拿走。”
但无论她怎么解释她妈嘴还是不停地说,不停地数落,无奈她只好躲出去。
因为姚平总在外地跑,自从她怀了孩子后就回了老家住,因为受不了和婆婆天天住一起,但回到家,好像还不如在婆家。
她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和玩滑梯的小女孩妈妈聊了一会,小女孩长得特别漂亮,每次看到这个小家伙,她都走不动步。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生一个男孩,心中想如果是个男孩就不用像她一样每晚都等姚平的电话了,不用被别人欺负。
转了无数圈后她觉得她妈的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便往回走。
但刚走到楼道里就听见她妈的咆哮,这个房子的质量真是不咋地,墙体特别薄,谁家也没有秘密。
“顾一和你一样,你们爷俩要懒死,什么活都不干,全指着我一个人,我天天伺候你们。”
顾一听着这话,眼泪控制不住唰唰往下掉。
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想了很久决定去找姚平。
第二天,她妈妈把行李打包的板板正正的,边递给她边说,“我这死脾气也不好,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顾一听着也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虽然她嘴上这样说,但下次该骂她还会骂,丝毫不会顾及她怀不怀孕,什么心情,姚平对她到底怎么样。
她们母女俩从未说过任何体己话,也不会像其它母女一样挽着胳膊去逛街。
因为已经8个月了,家里要送她回去,她坚持不让,说姚平在那边接她。
结果下了火车,还是婆婆来接的,顾一十分失望,如果正常人家,老公怎么会放心老婆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坐火车,可她忍了,但不去老家接她,到地方了还不能来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