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警署的拘留室内。
陈子睿正拿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皮球,不停地扔向天花板。
而安娜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的审讯椅上,看上去面色淡然。
至于曲奇,则默默地算着时间,等候着胡马灿的到来。
等到时针来到六点,他的眼睛忽然一亮。
“开始了!娜姆又要开始动手了!
让我猜猜看,你这回又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
也就过了不到半小时的功夫。
胡马灿带着几名警员,终于来到了曲奇他们所在的看守室。
只是看胡马灿的表情,他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怪异之色。
“曲侦探,腓特烈之恶魔没有动手,但是……我们已经证实了娜姆他不是上面派来的犯罪心理侧写师,你们暂时可以出来了,但是必须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活动。
待会儿我们需要给你们带上追踪器,以防你们离得太远。”
哦?
听到胡马灿的回答,曲奇明显一愣。
似乎没有想到以娜姆那么有仪式感的罪犯,居然会停止她的瘟疫周行动。
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
“不可能!娜姆肯定已经行动了,不过你们还没有找到她的犯罪现场罢了。”
听到曲奇的回答,胡马灿只是耸了耸肩。
“也许吧,但是以她过往的手段来看,她想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犯罪。
但是现在呢?若是她秘密处决被害人的话,那她之前做那些事情的意义在哪?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跟娜姆有关系,所以你们还不能摆脱嫌疑。”
听到胡马灿的话,曲奇差点被他给气笑了。
先不说腓特烈之恶魔怎么会有帮手。
就算他们真是娜姆的帮手,可哪有这样卸磨杀驴的道理?
充满同理心的凶手不可能背叛,因为他本身就对欺骗这种罪行十分厌恶。
可惜,曲奇知道他再怎么说,胡马灿也不会相信。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娜姆的目的。
这段时间,娜姆之所以进入警署,一定是为了侦查这里的情况。
而曲奇他们的出色侦查、推理技术,让她感受到了威胁。
所以她才会选择混淆视听,让警员们自断曲奇他们这一臂。
想到这里,曲奇深吸口气,开始思索娜姆可能的犯罪手法。
就在曲奇他们被安装上电子脚链的同时。
另一边,罪恶之都的市中心内。
一名身穿城市道路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到广场的正中心,当着一群市民们的面,将市长马丁尼的铜像给扯了出去。
接着,一只造型怪异的铜牛,被他们安装在了原本雕像的位置。
看到这头铜牛,市民们的脸上满是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马丁尼市长要换掉自己的铜像。
而那名工作人员,只是朝着众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上面怎么说我怎么干就是了。”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众人露出了一个理解的表情,接着又对这铜牛评头论足了一会儿。
直到感到无趣了,众人这才罢休。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名工作人员在看到有这么多人欣赏她的“作品”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明天,将是揭晓她作品的时刻!
……
第二天一早,正在警署内无聊待着的曲奇几人,因为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娜姆不再出手的原因,而距离娜姆完成她的仪式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这让他们十分的着急。
看着脚上的电子脚链,曲奇正和陈子睿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将这玩意儿拆开。
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电子报警器。
无论是暴力拆除,还是离警方规定的安全距离太远。
它都会发出警报,提醒曲奇他们的行动。
外表看上去就好像一层包着不知名塑料的圆环,但是曲奇他们愣是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光是拆除就如此费力,这可该如何是好?
就在曲奇他们满脸愁容的时候,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正午。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警署最平静的时候。
因为即便是最疯狂的罪犯,也不愿意在烈日炎炎下加班。
但是警署内的电话却忽然开始增多。
所有人报案的市民们都在说,广场中央的铜像“活过来”了!
“什么?市中心的铜像?你们说市长的铜像活了?”
“不是市长的?牛的铜像?但是我们近期并没有收到更换铜像的通知啊?”
“请你们仔细说一下现场的情况,谢谢。”
“铜牛发出了牛角声?这……行,我们立马安排警员去确认情况。”
不过片刻,胡马灿急匆匆地跑到曲奇他们所在的房间,满脸紧张。
“曲侦探!不好了,腓特烈之恶魔果然又行动了!你们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胡马灿,原本已经准备动身的曲奇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饶有兴致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讥笑道:
“我们就是一群嫌疑人,怎么能去查案呢?你说是吧老陈?”
“嘿!那可不,我们胡警官多厉害一人,一下子就猜出我是腓特烈之恶魔了,那什么,胡警官,我要自首,麻烦你将我们枪毙了呗?”
一旁的安娜虽然没有说话,但她也是一脸看好戏地看向胡马灿。
看到三人的表情,一滴冷汗从胡马灿的额角流下。
然后急忙一脸谄媚地跑到曲奇他们跟前,搓了搓手。
“别别别,别叫我胡警官,我算什么警官,叫我小胡就是了,听着亲切!”
轻轻拍了拍胡马灿的肩膀,曲奇没有多说。
玩笑什么的,开一次也就够了,第二次人家说不定就不买账了。
“可惜,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但你这么急的话,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好了。”
说完,一行人跟着胡马灿来到了市中心位置。
此刻,一头造型怪异的铜牛,正摆放在广场的中心。
周围无数的市民们正紧张、好奇甚至有些期待地看着面前的铜牛。
就如他们在电话里说的那般,这头铜牛它……在怒吼、在尖叫!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