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奉下山,这名女子对其她三名女子说道:“这位公子人不错,不像是我们会稽人,也不是像是这个兵营的。”
“嗯,反正不像坏人,刚才让我们叫的时候,我看到他红脸了,嘿嘿。”
“有点像庐江那边的口音,我姥姥就是庐江人。”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逃出去后该去哪?山阴县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那名女子想了想说道:“我想跟着那名公子,他是给我最后尊严的人,我有种感觉,他不是平常人家出来的,就算是给他做奴隶也绝对比在妓楼强。”
老严似乎在兵牢门口等了丁奉很久,看到他后不满道:“你还真是守时,天不黑你不下来是吧?人呢?叫得那么凄惨,你不会给我都玩死了吧。”
“哪那么容易死,还有半条命,一会她们会自己爬下山的,别说这个了,快带我去看看那疑犯,我现在双腿发软,只想好好睡一觉。”
“谁让你不知好歹的,还带了四个,你还不出现,老子肯定以为你反被玩死了。”
看到疑犯前,丁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群女子都被整得那么惨,何况犯人。
只是他还是太小看老严了,老严让他见到什么叫人棍,没腿没手地被绑在一根木柱上,一只眼睛还没挖了,耳朵也少了一只,身上全是伤痕,血淋淋的。
特别是当借着油灯看到疑犯内衣领子上的绣字时,丁奉差点掉出眼泪来。
“真是让你受苦了!”丁奉有感而发。
老严以为丁奉在说自己,点头道:“也不算苦,就是这人太硬了,老子所有方法都用了,他都没叫一声,若非他还有气,我都以为他死了。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怀疑。”
丁奉阴着脸转身看了向老严身后的士兵一眼,对老严说道:“你说得对,肯定有大秘密,还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你们都出去,站外面守着。”
再了不起的硬汉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做不到一声不吭的,那就只有一种情况,这人天生嗓子有问题,发不出声。
好在丁奉大学在山区一所聋哑学校做过半年支教,会手语,即使古代的手语略有不同,也是能理解大概意思的。
疑犯被丁奉拍醒后,睁开剩下的那只眼睛后,丁奉用手语表达着:“我是丁奉,你辛苦了,你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的!”
他只能表达这些了,对方没有胳膊了,就算是打听到什么重要消息,也传达不了了。
疑犯浑身都在抖动,眼睛微微闭下,流出了一滴泪水。
“什么!他大爷个爪子的,老子还以为抓到疑犯了,原始是个哑巴,难怪不吭声的。”老严当然也见到丁奉用手比划了,气得不停地跺脚。
“哑巴!哈哈哈……”丁奉越笑声音越大,就像疯了一样。
“你笑什么,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秘密了?”
“是的。”丁奉突然停住笑声,转身就抽出老严腰间的环首短刀,横着一削,把他割喉了,“最大的秘密就是,老子早该杀了你。”
老严捂住喉咙还想往外跑,丁奉一脚把他踹飞在地上,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门口等候的卫护听到了动静,两人进来还没来得及挥刀就被一个“八”砍倒在地了,原地不动的守兵,也被坦然走出营牢的丁奉转身一刀双喉了。
他把守兵拖进营牢后才向兵营大门口走去,巡逻的守兵他都绕过了,零星落单的士兵统统被一刀毙命了。
“起火啦!快救火!”
大门口的守兵最先看到火苗,一人刚喊出话,丁奉冲过去就一刀宰在了他的胸口,另一个士兵急忙刺出一戟,丁奉歪身躲过,一把抓住戟杆用力一拉,对方脱手了,他转身想跑进兵营,开口求救时,胸膛已经被戟刺穿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兵营时,那四名女子带着一群女子冲跑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个追兵,一边喊着“别跑”,一边叫着“救活”。
“你们快逃!”丁奉直接冲向追来的几个士兵,左避右闪,几乎是一刀一个,每一刀都带着那名暗探的仇恨,非常用力。
“还不快走,想害死我呀。”冲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丁奉见门口四名女子还躲着观望,心里着急。
一名女子指着一个方向喊道:“公子,那边是马棚。”喊完她就拉着另外三名女子跑了。
这句话倒是有用,丁奉既得拖住士兵,还得能跑,确实需要一匹马,他一边挥刀一边跑向马棚,还没靠近马棚就听到棚口有匹黑马提腿嘶鸣了。
哎哟,似乎在门口等我,就你了,丁奉纵身一跃,心中大喜,这是洪进的马?因为马身还挂着他的重矛枪。
果不其然,追兵中有人喊道:“那是洪将军的马,快留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这时的丁奉,有重矛枪在手,丝毫没有了心慌,反而迎着冲杀过去,也不知是何缘故,每出一枪都迅捷有力了许多。
刚冲到兵营门口,就看到一人左拥右抱着两名女子向营内走来,是洪进!丁奉挥枪直刺,洪进大惊,提起右手女子的后腰带将她挡在面前。
“啊”的一声,女子看着很小,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被丁奉一枪穿胸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后面有追兵,丁奉抽出重矛枪就冲出了兵营。
“洪将军,那贼人骑的是你的马!”
“贼子,留下我的踏雪乌骓!”洪进骂道,“饭桶,还不快带人去追。”
踏雪乌骓!我丂,原来是匹宝马,丁奉还低头特意看了看乌骓的四只马蹄,果然都是雪白色,即便是黑夜中,也很显眼。
“哈哈……乌骓,以后你就跟着我了,跟你取个名字,以后就叫‘雷神’,行如风、快若雷,好不?”
雷神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一阵鸣叫回应着他。
没一会雷神就不开心了,因为它身上换人了,不对,是换了四个人。
丁奉没跑多久就遇到了那四名女子,她们身体太虚了,于是换她们坐在了雷神身上。
“公子,我有个去处可躲避追兵,在海边,原来是我婶婶的家,现在无人住了。”
这主意不错,灯下黑,绕回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公子,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你的丫鬟。”
“说了我不需要贴身丫鬟了。”
“我们没奢望侍奉公子,普通的丫鬟就行。”
“那可以,以后你们就分别是红儿,蓝儿,白儿,绿儿,这样叫起来方便。”
“多谢公子!”四女都笑了。
“红儿,你婶婶这海景房不错,还有沙滩,挺安逸的。”
“公子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的。”
“那不行,我的事可多了,闲不住的。”
红儿问道:“我们都是公子的丫鬟了,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呢!”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丁奉,字承渊,你们嘛,庐江就算了,以后还是留在我吴郡的府邸吧,替我照顾好老爷子。”
孙权和徐庶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们二人率兵攻占余姚县时,丁奉已经躲在在海边逍遥快活三天了,天天都有人不停地按摩捶背,睡觉都是被人按着睡觉的。
果然,还是妓楼里的丫头会按摩,貂蝉按得不是太重了,就是太轻了。
四个丫鬟被丁奉的真实身份震惊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会是大名鼎鼎的江东姑爷,其他名头也都了不得。若平时她们自然会怀疑,可现在不一样,夏天了,蚊子太多了,丁奉用薄荷叶泡水驱蚊的方法让她们不得不信。
“白儿,你去看看我的雷神,多放几盆水,免得它被蚊子咬。”
蓝儿笑道:“公子,你对雷神怎么像对老婆一样,太细心了。”
“那当然了,有它在我现在应该能挤进超一流名将了吧!”丁奉突然坐起身来自言道,“不对,我怎么总想着做武将,明明说好做军师的!绿儿,你再辛苦些,装作乞丐去城内看看什么情况,我们不能总在这里呆着,主要是向难民打听,这时候难民知道的信息最多。”
丁奉刚刚说完就打了两个喷嚏,正是孙权在骂他。
“这小子,他到底是来刺探军情的,还是来说媒的,谢煚家的我就不说了,怎么还有个牢吏的女儿,就算我同意,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徐庶笑道:“估计他也是一番好意,想着主上快点生个儿子,那样就没人再打孙绍的主意了。”
“哼,他是为自己考虑吧,我那嫂嫂的性格我清楚,没解决绍儿的事她是没心情在乎承渊的。”孙权对徐庶笑道,“糜环还住在你府上吧,许攸可说了哦,他认识的人里,就属糜竺最有经商头脑,而且家境十分丰厚,承渊的心思你应该懂的,什么时候成亲?”
“呵呵,主上不成亲我哪敢成亲。”徐庶尴尬地说道,“主上不要辜负了承渊的美意,等那二女到了,我们先见一见再说。”
“我们是来讨贼的,你怎么只想着这些东西。”
徐庶回道:“这个时候洪明应该收到风声了,上虞以东都被我们控制住了,他现在比我们还急,就等贺齐与程普将军的消息了。”
孙权不安道:“我就担心贺齐会一路杀过来,会稽郡是地广人稀,杀得无人了,你这个郡丞就难喏。”
“没事的,王朗应该会派他的幕僚虞翻跟着贺齐将军的。”徐庶提议道,“主上,我们这边暂时没人去顶替太史慈将军,不如让虞翻去吧,等以后有人选了再把他换下来。”
“鲁肃跟你一样的想法,好,听你的。”
“其实鲁肃最合适了,可惜周都督不舍得。”
就在二人闲聊时,潘父带着潘素和潘雅,谢煚带着谢姬都来了,行礼之后,孙权看着潘雅问潘父:“他怎么总看着元直?”
“元直?”潘雅睁大眼睛问道,“你不是许攸许子远吗?”
孙权和徐庶立刻懂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徐庶说道:“主上,我觉得可行,我们就把潘雅小姐给子远带回吴郡吧。”
“我觉得也不错,性格都合适。”
其实孙权也觉得潘淑和谢姬很不错,都有他看重的一面,潘淑的容貌很适合他的眼缘,而谢姬的气质很贴他的心。
孙权看着谢煚和潘父认真的说道:“两位小姐都很不错,实不相瞒,谢先生你是知道,这种事都是我母亲做主,若要想母亲同意,恐怕还得看承渊了。”
太夫人一直想见丁奉,丁奉都以为是要催婚,找各种理由躲开了,其实不是,一来是因孙策的事让她觉得误会了丁奉,二来是孙权把丁奉夸得太狠了,再就是丁奉造出来的各种东西让她太想见见发明者了。
孙权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面前的两家人都笑了,徐庶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们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承渊保证过什么?”
“丁公子认了小女做妹妹!”两家父亲几乎同时回道。
孙权和徐庶两人各自对眼,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两家父亲倒是尴尬了,都有种被耍的感觉。
徐庶看出了二人的意思,解释道:“我和主上之所以笑,并非二位想的那样,这承渊嘛,上次去了趟北地,认了不少姐姐,所以我们才笑的。”
谢煚更加不满了,问道:“难道全是准备介绍给主上的?”
“不是,有一个成了曹操的人,有一个似乎是成了马超的女人,有两个似乎成了他自己的女人。”徐庶也是道听途说。
潘淑心里不服气了,干嘛认自己做妹妹,明明和我同岁;谢姬倒是很中意孙权,看多了都会脸红。
孙权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承渊的妹妹,那就没问题了,这样吧,这次会稽郡的事了了,你们都先住进承渊的府上,等他带你们见过我母亲后,我一并娶你们进门,如何?”
二女自然不会反对了,潘淑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一想到以后有可能成为皇后后,心中明朗了许多。
倒是两位做父亲的,心中都无比震撼,先前把丁奉说得像风流公子一般,后面还把自己未来的媳妇放在他府上,这是出于一种绝对的信任才愿意的。
谢煚不同于潘父,他想得更远,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丁奉在孙权面前一句话会比这二女说一万句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