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文龙有些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如果不是副队有意耍自己,那就是天变了。
在萧文龙的想象中,作为一个供应上千人的养殖场,应该是非常庞大的存在,至少也是一眼望去,也是成排的猪圈才对。
可映入眼帘的,根本和养殖场挨不上边,说它是农家小院都不为过!
深山深处,一座山谷内,一座四合院静静屹立在群山之中,四周由木栏搭成围墙。
房屋左侧是养猪的地方,只是里面?
几只猪崽懒散的趴在猪圈里,西边是为数不多的鸡鸭鹅。
四合院后侧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个方向通向山上,另一个方向直达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河面早已结上厚厚的冰,表面被一层银雪覆盖,那里应该是养鱼用的。
除了这些别无他物,这怎么会是给部队供给的养殖场呢?
如果,这是所谓的养殖场,是供应整个特侦大队的养殖场,打死萧文龙都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萧文龙知道,副队是绝不可能和自己开这种玩笑,萧文龙都会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里分明就是世外桃源。
完全就是一个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的绝佳之地。
虽然如今还是冬末,看上去有些萧条,不过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而现在箫文龙才知道,为什么有史以来没人愿意在这里了。
不用看别的,只是光看猪圈里只有两三头猪,不到十几只家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生气。
当然,还有一个传说中的老怪。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十七八,二十出头的少年,在这里还真待不下去,早晚会憋坏了。
或者,这里也只有适合上了岁数的人,还有一些厌世之人,才会待的下去吧?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在这里一待就是那么多年,要是说他心里没有病,打死我也不信。”
箫文龙在心里猜测的同时,却对这个地方充满着好奇,或者是兴奋。
或许,这里不适合其他人,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块宝地。
就在箫文龙打量着养殖场时,副队走向紧闭的大门,抬手敲了敲。
“请问,杨队在吗?”
三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答或者出来开门,副队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再次的敲门叫人,依然无人答应。
"杨队?"
刚刚副队说的真切,萧文龙听得清清楚楚?
能够被副队称为"队"的,想来这个杨队应该是一个队长才对。
尤其是副队一脸恭敬,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萧文龙对这位素未蒙面的杨队,更是充满好奇。
可是副队口中的杨队,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深居深山?
从副队没有直接进入院内,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不简单,要不然副队作为副营正科级干部,也不会对这个人如此尊敬。
眼见没人开门,之前在营区叫自己的老兵有些急了。
“副队,要不我进去看看吧,这大冷天的,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也不是事啊。”
说完老兵就要上前去开门,但还未伸手,被副队一把拉了回来。
“我说你是不是没长脑子,要是能直接进去,我还用在这里傻等啊。"
"你要是冷就自己进车里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老兵见副队都没有进车里等待,就是自己胆子再大,也不敢自己进去。
万一到时回去,副队和队长说自己没大没小,那自己这个司机也就到头了。
无奈下只能悻悻的陪着箫文龙两人,站在冰冷的雪地里等待着。
箫文龙见反正没事,就无聊的四处看个仔细,毕竟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必须了解了才行。
副队抬头看了一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
毕竟以后萧文龙也不归他管。
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四处乱转的箫文龙,远远的见山脊上下来一人。
由于太远,箫文龙无法看得清来人的长相,但是身上的绿军装,已经告诉箫文龙这个人,肯定是以后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杨队了。
“副队长,我们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箫文龙指着远处缓慢下山的人转头看向副队。
副队刚想让箫文龙对其尊敬点,但一想眼前的不是别人。
再说以后也是他自己和杨队相处,和自己也没多大的关系,自己将人送到就行了。
懒得搭理萧文龙,副队见走下来的,正是此行要见的杨队,连忙一路小跑,向着山坡跑去。
“啪”
副队跑到杨队面前,稳稳的站好,标准的敬了个军礼。
“杨队,您回来了?”
杨队淡淡的看了一眼副队。
“我早就不是什么队长了,你不用这么叫我。"
"说吧,你上来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副队尴尬的露出一丝苦笑。
“还没有说自己得目的,眼前的杨队就下逐客令了”
“呵呵,杨队,是这样...”
副队一见杨队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是自顾自的依然往前走着,马上把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杨世杰同志,是这样的..”
副队将来这里得目的,向杨世杰讲述了一遍,边讲边指向箫文龙所站着的位置。
杨世杰一边听着,一边不时面露好奇的目光看向箫文龙。
箫文龙只是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没听到说什么,可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不会是在说自己好话就是了。
就在杨世杰打量萧文龙的同时,萧文龙同样看向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老怪。
因为刚才距离远,箫文龙没有看清其长相,但是杨世杰与副队此时,已经来到与自己不远的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前被副队称为杨队的人,身着作训服,笔直的身板下掩盖不住一股萧杀之气。
半边脸颊掩盖在浓密的络腮胡子里,锐利的眼睛,犹如夜晚匍匐的野狼一般,透露着幽幽凶光。
一旦发现猎物,会毫不犹豫的伸出獠牙,将其撕碎。
这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双目传来的眩晕险些,让萧文龙失去平衡,身体轻微的一晃,这才稳住身形。
“难道这老杨真正杀过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凶的煞气?”
但是真正让箫文龙感到惊骇的是,在杨队右额头处,一道深深疤痕顺着额头斜下直到脸颊。让人看了就有种胆怯心寒之意。
杨队右眼被一黑色眼罩严严得遮挡住。
"左撇子?好狠!"
箫文龙知道这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杨队永远都无法使用枪,也就是说失去了一名老兵的意义。
或许,真的会有用左眼瞄准的人存在,但是这种人,万中无一。
枪械,弹道,准心,枪堂,握把,……所有的设计都是按照右眼瞄准的。
虽然对于箫文龙来说不当兵也无所谓,但是从杨队一直执着的在这里坚持着,没有选择转业归乡。
萧文龙多少能体会到,那是杨队对这身军装和部队的情怀难以割舍。
"有点意思"
萧文龙打量杨世杰的同时,杨世杰对眼前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兵,莫名的感到一丝兴趣。
在自己气势的压迫下,能够达到萧文龙这样的,有事是作为新兵,萧文龙是第一个。
别的不说,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