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洛雨萱想的是,到了外头,该要避嫌还是得避嫌。
关雎乔自然是猜到了,但为了让外人误以为洛家也想要攀上摄政王,她强迫洛雨萱上了她的马车。
马车在大街上跑,速度不慢,但跑了很久,本该早到摄政王府了,却迟迟没到。
洛雨萱坐不住了,撩起了马车内的帘子,向外看去。
她看到外面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往摄政王府去的。
“王妃,不知这是要去哪里?”
关雎乔冲着她淡淡一笑,“不去哪里,就是回摄政王府。”
她顿了片刻,想了个托词,“我这马儿平时总关在马厩里,我瞧着它怪可怜的,这才让它驮着我们在大街上多跑跑。”
摄政王府的马车,自是与寻常人的马车是不一样的。
而洛雨萱坐在摄政王妃的马车上,这个消息又会不胫而走。
这就是关雎乔带着洛雨萱跑遍了大半个京城的目的。
唯有这样,才能逼着洛家遭到太子猜忌,从而脱离太子党。
这么一来,洛雨萱也不用嫁给寒商了。
洛雨萱有几分气恼,她惯会察言观色,自是看出来了关雎乔是故意的。
“王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洛雨萱此次赴宴,是为了太子妃之位。
来之前,爹爹与娘再三嘱咐,让她好好表现。
可她却连太子的面,都没能见上,就被关雎乔给带走了。
一想到这儿,洛雨萱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
她这么一哭,把关雎乔整得有些不会了。
“别哭了,再哭也没用。”事已至此,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关雎乔见她哭,心里也不好受。
明明自己是救她于水火之中,怎么现在有一种自己是罪人的错觉?
洛雨萱听到她安慰自己,哭得越发地凶了。
“给你,你擦擦。”关雎乔将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洛雨萱接过了,先是擦了擦眼泪,又不好意思地擤了鼻涕。
最后她又泄愤地把帕子往地上一丢。
“我丢了你的帕子,算是扯平了。”
洛雨萱直白问她:“我看得出来,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留在那里。”
“是不是摄政王不想让我们洛家继续当太子一党?”
关雎乔急忙解释,“不,与摄政王无关。你们是太子党,还是中立派,抑或是我们这边的,都与我今日这般做无关。”
她促狭一笑,半开玩笑道:“我都说了,我是与你投缘,才将你叫出来的。”
“不瞒你说,我会观面相。我看你的面相,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太子不是你的良人,你若是真的当了太子妃,最终会不疾而终。”
洛雨萱面色煞白,“你不要唬我!”她是曾去庙里求师太为自己算过一卦,师太所言,竟与关雎乔所说的不谋而合。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脸上满是愁容。
为了好好活着,她不该再去争取。
但她爹爹与娘绝不会就此作罢,“我也不想当太子妃,但古往今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又能如何?”
关雎乔宽慰她,往她的肩膀上轻轻地一拍,“不怕,今日你回去后,你爹娘他们不会再逼你嫁给太子。”
洛雨萱似是想通了,不由得起身跪了下去。
关雎乔根本不是为了戏弄她,也不是为了阻止洛家与太子联姻。
是她太狭隘了,误会了关雎乔,摄政王妃分明是为了救自己。
“王妃,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洛雨萱指天发誓,“日后王妃若有需要,雨萱定会倾尽所有来相助。”
关雎乔却摆手拒绝了,更是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来报答我。”关雎乔神秘兮兮,“你我曾有一场机缘在上一世,我俩算是扯平了。”
到了摄政王府,关雎乔只是带着她逛到了后门处,让洛雨萱从后门出去了。
早有马车安排好,送她离开。
“为什么不让她从正门离开?”
寒雷从墙上跳下来,将她吓了一跳。
关雎乔瞪了他一眼,没急着回他,而是扭头就走。
谁叫他吓唬自己了!
“生气了?”寒雷追了上去,强行勾住了她的肩膀。
关雎乔挣脱了几下,没能挣脱开。
她只好任由勾着自己,“摄政王殿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你这样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我走不动了。”
寒雷收回了手,却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抱,又吓到了她。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寒雷,你是想要吓死我,好换新的摄政王妃吗?”
寒雷低下头,往她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她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胆子也忒大了。
“看来本王得好好教训你一番。”
青天白日的,寒雷抱着她进了寝殿内。
她被他迫不及待地放倒,身上的衣衫更是被他给撕裂了。
关雎乔好一阵心疼,这一身她可只穿了这么一回。
“不必心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的王妃,要什么没有?好看的衣裳,他明日就命人送来好几身。
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都来个几套。
关雎乔趁他出神,想要偷偷溜下床。
脚还没落地,又被他给扯了回去。
他竟是荒唐到……连结实的木床都塌了。
他们穿戴好,并肩坐在一旁。
侍卫们进来抬走散架了的床榻时,关雎乔红了脸。
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想要将自己的脸埋进寒雷的怀里。
但寒雷刻意使坏,将她的脸给推开了。
“王爷!”
她嗔怪地喊了一声,索性躲到了他身后去。
待到床榻尽数被抬了出去,关雎乔这才匆匆跑了出去。
她将自己关在了自己屋子里,不敢出门了。
侍女来叫了她好几回,她都没开门。
“再不出来,我可要踹门进来了。”
寒雷忙完政事,又回来了,他怎么又来了?
关雎乔低声喊道:“我今日太累了,你别来了。”
寒雷失笑,故意使坏,“你说不来就不来?你开门,我要进来。”
这一句话,可谓处处是双关。
关雎乔自然是听懂了,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寒雷他也太直白了,那么多侍卫和侍女在外面,就不能含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