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苏二、苏三、苏四!”
苏苑乔一喊,先前从高贵妃那里收来的四名高手现身,护住了她。
高贵妃瞪着这四个叛变的,气得手指向他们,那手止不住地颤动着。
“你,你们!”高贵妃一声怒问,“你们可是哥哥从军中选出来的,本宫养着你们,你们胆敢吃里扒外!”
苏一四人眼神坚定,谁也不曾被她的话撼动到。
本就良禽择良木而栖,高贵妃从不是什么好的主子。
为人骄纵,在后宫总是作威作福。
他们本该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一名勇士,而不是帮着作恶的帮凶。
离开她,才是正选。
“主子,我们誓死护卫你们。”
有他们挡在面前,高贵妃带来的那些侍卫们,竟是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高贵妃厉声呵斥:“不许退,给本宫冲上去。”
但侍卫们都曾是四名高手管教出来的,于他们而言,这四名高手是恩师亦是良友。
他们绝不愿意与四名高手正面杠上。
苏苑乔冷笑了一声,讽刺道:“高贵妃,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你肚子疼是装的?”高贵妃一语道破,“苏苑乔,你个贱人,本宫跟你拼了。”
高贵妃冲了上来,苏苑乔丝毫未动。
苏一四人挡在她面前,俨然像四堵严实的墙。
高贵妃撞在了他们的身上,疼得眉头紧皱。
“苏苑乔,你躲在他们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本宫出来。”
苏苑乔万分冷静,缓缓说着,为的就是再激怒高贵妃,“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是小女子。”
“高贵妃你有气,今日也撒不到我身上了。”
她又作出了可怜兮兮的姿态,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皇上就要来了,太医们也要来了。”
话音落下,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
来了!远处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
苏苑乔忽然身子一软,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她又暗自往自己的大腿上用力地一掐,实在是哭不出来。
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泪水顿时疼得要落下,她一直昂着头忍着,不许泪水此刻就流出来。
“乔乔!”
“主子!”
凌风刃带着一众大臣,还有太医们急急赶来。
大臣们与太医们因她还没正式行册封礼,暂且称她为“主子”。
“你怎么了?”
凌风刃即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她这才低了头,成串如珍珠般晶莹破碎的泪珠,一点点地掉了下来。
有几颗,冰冰冷冷的,还砸在了凌风刃的手背上。
他心疼不已,“是我没能护好你。我早知贵妃生性骄纵,手段刁蛮狠厉,不应该不叫人跟着你。”
凌一、凌二:???
他们不是人?
小德子抖如筛子,完了完了,犯下了滔天大罪了。
皇上震怒了,他连人都不是了,是不是要被摘脑袋了!
苏苑乔扯着他胸前的衣襟,“我肚子好疼。”
凌风刃担忧不已,并未识破她是装的。
有句话说得好,关心则乱,正是说的凌风刃此刻的状态。
“太医,快!”
凌风刃也不知该叫谁来给她看,一双眼胶着地盯着她,都不曾移开。
这一瞬,苏苑乔忽然有些内疚。
看着他为自己如此焦急,心也跟着揪着一疼。
她刚想要同他说,她没事,太医院首已来到了面前。
“主子,请把手伸出来。”
苏苑乔只好先将手伸了出去。
太医院首号着脉,瞳孔忽然放大,神色又是很惊愕。
他吓坏了凌风刃,也吓倒了一片大臣与太医。
“院首,这……”有太医哆哆嗦嗦地开口问,话都说不利索。
太医院首忽然又泪水肆意横流,神情亢奋地拜倒在了她面前。
“上天显灵了!”太医院首振臂高呼,“主子又有身孕了!”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除了苏苑乔,都震惊不已。
他们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这是在宫中。
所有人都抱成了一团,还有人放声大哭了起来。
有人起头,就有人跟。
一时间所有人都哭做了一团。
凌风刃也红了眼睛,掉了泪,他极力地克制着。
他生怕自己因一时激动,也想紧紧拥住她,反而伤了她。
高贵妃不信,她趁着无人防备,竟是冲了上来。
一个猝不及防,苏苑乔被她从凌风刃的怀中扯了出来。
“是你买通了太医院首,哄骗着他,来以下瞒上。”
苏苑乔被她晃动着,她晃得实在厉害。
原本不恶心的,苏苑乔一阵胃酸涌了上来,对着高贵妃吐了起来。
她吐了高贵妃一身。
高贵妃嫌恶心,猛地把她一推。
她已经想躲开了,但碍于实在难受,还是被余力推到。
差一点点跌坐在地上,是凌风刃及时将她护住了。
她躺倒在了他的怀中,凌风刃忽地一抬腿,凶猛地踹在了高贵妃的身上。
他这一脚,高贵妃哪里承受得住?
身子一歪,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更是溢出血丝来。
“皇上?您为了她,一个幺蛾子,推臣妾?”
高贵妃伤心地哭了起来,“臣妾自打十四岁跟着您,满心满眼全是您。”
“臣妾的哥哥更是常年在关外,有几年甚至是到了年关,都不能归来与家人团聚。”
“皇上,您怎能如此待臣妾?您就不怕寒了臣妾哥哥的心吗?”
凌风刃冷哼了一声,他早就对他们高家不满。
她身为后宫妃子之首,总是将他那个目中无人的哥哥挂在嘴边,用他哥哥来压他。
她当真以为,他的江山没了他们高家,就守不住了吗?
“来人,高贵妃得了失心疯,将她拖下去。”
苏苑乔又是一阵恶心,弯着腰吐个不停。
她吐了很久,直至连酸水都吐不出来。
她浑身发软,更是头晕眼花,“我好难受。”
再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苏苑乔心想,以后可不能再装病了,这下好了,真病倒了。
“乔乔。”
凌风刃惊呼一声,却不敢摇她。
“快看看她是怎么了。”
遭到了他的呵斥,太医院首强迫着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他给她再次号脉,脸色惊变,“怎么会这样?不过是被推了一下,脉象就变这样糟糕?”
太医院首从没见到过这样的,“你等也来探探脉象。”他蹙眉,只感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