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屋旖旎,气息氤氲。
程征身上有股清冽的香皂味,仿佛是这场暧昧的催化剂,催的是陆凌妃。
虽然她此前没有和别人吻过,但是她这个初学者是个优秀的,学得很快。
她当程征醉着,所以放下害羞,大胆地一步一步学着他,跟着他的节奏和他吻着。
她还会调皮地勾他,香舌不让他勾到,看他闭着眼皱眉似乎很急的样子,她就有一种得意和成就感。
但男人终究是男人,和女人想要的不太一样,尤其还是本身情况就不太对头的程征。
程征的心像火烧,手像火烧,所到之处都让陆凌妃的皮肤感觉被熨烫。
当他闭着眼扯她衣服时,她愣了一下,心跳又快了些。
但她只是愣了那么一下下,心横了横,自己的手就比脑子快了,竟大胆到去解他的衣服。
当看到他肌肉贲张的蜜色胸膛,和一块块轮廓分明的腹肌时,她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脸像红番茄。
但终归还是年纪小,她羞涩地地闭了眼,没敢再多看。
她是不好意思再往下看,虽然只看到了囫囵的影子。她也偷偷看过一点那种小片片,她觉得程征的应该比那些男人的都要好。
她的手放在他宽阔的肩上,心里有些紧张。
但还没让她多紧张一会儿,陆凌妃就感觉天旋地转了一下。
柔弹的床垫一弹,她已经和程征换了个位置。她在下,他在上。
她没注意程征脸上和身上越来越不寻常的温度,他的眼睛还是闭着。
她害羞紧张地重新闭上眼,弯弯卷翘的长睫毛颤啊颤。
下一刻。
“呃...!”
陆凌妃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真是疼得要老命了,脸都白了。
他是牛吗?
她没忍住掐了程征胳膊一把,但是他肉太结实,她使劲都掐不动。
算了,忍着,她想。
只要是和程征,她就甘愿。
她忍着羞意,睁开眼看去。
程征薄唇紧抿,眼眸紧闭,冷峻的脸往下滴着汗珠。忽而他的头往上仰了仰,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是那么的Sexy。
陆凌妃连指头都酥酥的,想亲他。
当她还沉浸在他的俊颜和他的庞然之物时,没一会儿,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异样。
她肚子疼了,但不是因为这事儿的疼。
慢慢地,陆凌妃终于发觉不对劲在哪里,她尴尬又慌张地睁大了眼睛。
消释了一阵那种炸裂的感觉,程征神思渐渐清明了起来。
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终于睁开了眼。
他双眸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凶猛。
陆凌妃被他突然地睁开眼一吓,身子抖了抖,没敢动。
身下的花脸惊慌加惊惧,一双手臂还攀在他脖子上,程征终于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他也发现了此刻不寻常的状况,因为血腥味越来越浓。
他神情警觉,立刻就松开她,弹身而起。
陆凌妃也终于开始觉得羞耻,她赶紧坐起身,拿被子往身上一盖,也盖住了床单上的一滩血渍。
她低下头再不敢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我伤到你了?”程征开口了。
此刻他的声音很哑,脸虽然还醺红着,但表情很僵,很冷。
陆凌妃缩了缩肩膀,红透了脸,羞怯地摇了摇头,小声嗫嚅道:“没有…是…是我来月经了。”
她就是好死不死大姨妈突然来了,真作孽啊!
程征阴沉着脸穿上衣服,他现在脑子慢慢恢复清晰,不用深想就已经知道他今晚身体太不对劲的原因,是因为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他扫了一眼床上她脱下的制服,以及她特别炸眼的紫红头发和大耳环,认出了她是先前见过的女服务生。
他脸又一沉,“你有我房间的门卡?是谁叫你上来找我的?”
程征是说对了,可是那个女人已经被他凶走了。
陆凌妃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跟他解释,而且她现在胆子又变回之前那么小了,怕他认出她,所以一直低着头。
“我...我...”
她支支吾吾,程征却没耐性了,被人如此算计,他怎么可能不动怒。
“说!”
他声音大了些,神情也凶,和刚才吻她的时候太不一样了。
陆凌妃心里莫名有点难过和委屈,抬头看了他一眼,几滴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她哭的时候很安静,就这样无声地掉金豆子。
虽然这种男女之事,不好说是谁占了谁便宜,但被人算计,以及和一个陌生女人做这种事,都让程征万分膈应。
他现在浑身就像蚂蚁爬一样,恨不得拿钢丝球给自己身上搓一遍!
看见陆凌妃哭,他越看越心烦,厉声道:“再哭,我就报警,让你到派出所去说实话。”
他这样一说,这样一凶,陆凌妃一吓,一个没憋住,当场就哭出声了。
可能她这时年纪还小,不经吓,是真怕程征把她送派出所去。
她哭得稀里哗啦,脸上妆都花了,还一边拿被子擦眼泪擦鼻涕。
她没意识到这样一擦,她脸上的粉就掉了许多。
程征烦躁地转头瞪她,这次一瞪时,他视线顿了顿,觉得她掉了妆的脸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他走回床前站定,俯身过去,手抬起她的下巴。
陆凌妃收缩自如,突然就不哭了。
她眼神闪烁着,不敢和他对视。
程征盯了她的脸好一会儿,随后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往她脸上擦。
他擦得她的脸生疼,但她一声都不敢吭,心里害怕死了。
而程征的神情越来越严肃,腮帮子越来越紧绷。
他的职业注定了他细心谨慎,记忆力也超强。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但他细想还是记得的。
终于,看清她的脸,就如同在程征心中丢了个惊雷,还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随之而生。
他那股气冲到了头顶,咬牙切齿道:“陆凌妃?”
陆凌妃心一抖,咬着唇不吭声。
其实有一瞬间她还挺高兴的,原来他记得她。
程征凶道:“说话!”
陆凌妃肩膀又一缩,脸烧得不行,心里忐忑无比,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喊了声,“表...表舅。”
程征闭了闭眼睛,立即低咒一声,骂了句,“操!”
这是陆凌妃第一次听见程征说脏话,她觉得还挺新鲜的。
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揉着太阳穴,来回踱着步子,能够看到他胸膛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他又骂了句,“操!”
程征脸色沉得不行,像浓墨染了的乌云。
找到自己的手机,他给傅尧琛打去了电话。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
傅尧琛晚上喝多了,正在家里睡得香呢。
“傅尧琛,给我把晚上所有到场的人全都叫回金乾!”
他语气霸道且冷厉,傅尧琛瞌睡没了,“发生什么事了?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程征吼道:
“谁半小时内没到,我就让他妈的滚出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