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饭聊着天儿。
裴玟朝她暧昧笑笑，“欸，你很喜欢程征？”
陆凌妃低头吃菜，神情倒是挺淡静的，只是耳尖有些发红，她说：“也没有很喜欢啦，一般般的喜欢。”
裴玟已经不信这小妞的话了，她“切”一声笑道：“你什么都说一般般，说出来的意思可不一般啊。”
陆凌妃也笑了，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裴玟又问：“你们两个以后有打算吗？”
打算？陆凌妃没理解，“什么打算啊？”
裴玟放下筷子看她，“当然是结婚的打算啊，你不会没想过吧？”
陆凌妃还真没有想过和程征结婚这个打算，她也不敢想。
她心里叹气，面上笑笑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
裴玟不太同意，“不早啊，你看我和丹尼尔，速度多快！”
她给陆凌妃支招，“遇见喜欢的男人就要赶紧拿下啊，先把位子占了再说，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程征那人怕是到五十岁都有小姑娘抢着要的吧？你不赶紧下手，到时候成别人老公了。”
陆凌妃被她说笑了，“你想得也太长远了吧，我才离婚哎，也不着急二婚吧。”
裴玟挺挺胸脯，相当自豪地说：“姐姐我从来不喜欢打持久战的，要的就是快狠准！”
和程征结婚，是陆凌妃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各方条件都不允许。现在她和他这样短暂的相处，她已经很满足了。
沈怀松说是带她去见一个人，估计也是下一个联姻对象，那或许是场相亲宴。
陆凌妃眸光黯淡了些，低着头说：“裴裴，你知道的，我的婚姻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裴玟倒是忘记这茬了，她拍拍自己的额头，真是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安慰道：“我看程征并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旁人哪里知道陆家和程家之间不愉快的私事呢，更何况陆向薇从来都是坚决反对她喜欢程征的。
陆凌妃抬头笑笑，打断了裴玟的话，“就顺其自然吧，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说说你和丹尼尔吧，你们新婚生活怎么样了？”
提到丹尼尔，裴玟嘴角展开甜蜜的笑容，“虽然有时候和他会异地一段时间，但距离产生美嘛，我们俩都觉得挺新鲜的。”
裴玟新婚生活是幸福的，陆凌妃替她高兴，心里也有一丝丝羡慕。
聊完了感情聊工作，裴玟问她：“你那个参展珠宝的主题想好了么？”
不久后LTYKE要去巴塞尔国际珠宝展参展，陆凌妃此前一直没决定好新设计的作品以什么主题参展，还跟裴玟讨论过。可是裴玟不太懂珠宝，也不能给她一些实质性的建议。
这会儿裴玟问起这事，陆凌妃却是自信笑了笑，“想好了。”
“是什么？”裴玟问。
“征途。”陆凌妃说。
人生是一场征途，在它的道路中，征服自己，征服他人，征服荆棘。
其实程征给了她很好的启发，她对他的追逐，何尝不是一场征途呢？但他教会她，人生的征途不只局限在情爱，还有信仰和执着。
*
吃完饭，两人准备分道扬镳。陆凌妃回公司，裴玟回她的新婚小窝。
还没走出花园餐厅，陆凌妃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一串号码，连名字都没备注。但是号码稍微有点眼熟，前些天刚通过电话。
这人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陆凌妃给当场挂断了。
裴玟奇怪道：“谁打来的啊？怎么不接？”
陆凌妃把手机塞入手提包里，“骚扰电话。”
刚说骚扰电话呢，手机果然很符合这个词儿的性质，又响了。
陆凌妃被他弄烦了，想把他拉黑吧，想到上回还有事问他的，就也没做绝，于是没好气地接起来，“干什么？傅大少？”
傅尧琛在手机那头呱呱乱叫，还有些大舌头，“陆凌妃！你为什么挂...挂我电话！你...你这个坏女人！”
听出他说话囫囵，口齿不太清楚的样子，陆凌妃皱起眉，“喂，傅尧琛，你喝多了吧你？”
傅尧琛大声嚷嚷，“你才喝多了！你...你给我过来！”
陆凌妃都懒得理他，“你大白天发什么酒疯啊你？要是没事说，我就挂了。”
听到她要挂电话，傅尧琛像是鬼哭狼嚎似的继续嚷嚷，“你！你要是不来，我...我就把你的视频，发到网上给别人看！”
陆凌妃气不住，终于怒骂他：“你有病啊傅尧琛！你把视频给我删了！”
没想到他还留着之前她醉酒的时候，她气得真想过去扇他两巴掌。
“你过来，我就删了！”傅尧琛大着舌头说。
陆凌妃挂了电话，气呼呼的，还咬牙切齿的。
裴玟诧异道：“刚才那是傅尧琛？他找你干什么？”
陆凌妃把事情简单给她说了，愤愤把手机往车里一丢，“他就是个神经病！”
裴玟也上了她的车，“我陪你去吧，万一他真喝多了在那儿发酒疯。”
说完她笑笑，“欸，没想到他还挺惦记你的啊。”
陆凌妃现在只想揍傅尧琛，她怕这人真发酒疯把她视频发晚上去。
她又骂他一句，“他脑子有毛病！我怀疑他是动物发/情期到了！”
裴玟乐了，笑个不停，她拍拍陆凌妃的肩，“很好，你得到了我骂人的真传啊。”
大下午的来会所，怕是也只有傅尧琛能干得出来。
陆凌妃和裴玟到的时候，傅尧琛果然在包厢里喝得酩酊大醉了，一脸醺红，地上滚了好些个酒瓶。
他身旁站了两个服务生，明显是手足无措，不知道拿这发酒疯的富二代怎么办才好。
见到有人来，服务生终于松一口气了，赶紧从包厢出去了。
傅尧琛仰坐在皮沙发上，眼睛闭着，嘴里还在嘟囔。
陆凌妃没管他小声叽里呱啦什么，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喂，别装死。你手机呢？把视频删了。”
傅尧琛缓缓睁开眼，见到面前的人是陆凌妃，他神情愣愣呆呆的。
她过来不是看他发呆的，陆凌妃俯视他，凶巴巴道：“喂！——”
刚说一个字，傅尧琛像鬼附身了似的，速度特别快的站起身，一把将她抱住，口中还嚎道：“你...你这个坏女人！你为什么和程征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