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上的照片是程征抱着陆凌妃奔跑的画面。
微芒的灯光下，光影朦胧。纯白的长裙曳地，裙摆随着晚风飘摇。
女人双手搂着男人的脖颈，垂眸望着他。男人恰好抬头望向她，月色依稀映出他侧脸的轮廓。
画面定格在这一秒，这是一张极具氛围感的相片。
虽然男人穿着普通的保安制服，他的脸也被墨镜和口罩遮住，但他强有力的臂膀、宽肩，和一双长腿，都让人有无限幻想。
看不见脸，比看得见脸更有诱惑力。
发帖人底下的评论也很热闹。
“这个保安也太帅了吧！”
“他好高啊！”
“陆小姐真的比女明星还要美哎！”
“豪门名媛X威武保镖！我嗑死！”
“确定他只是一个保安吗？”
.......
陆凌妃猜应该是那两个追着他们的记者拍下的这张照片，竟然拍得还不错，倒有几分像电影剧照。
她看着帖子乐了一会儿，好像没人会把程征想成四五十岁的老大爷。
当然，裴玟也是不信的。
她给陆凌妃打来电话，语气怀疑，“什么老头身材那样好的？你别是唬我的。”
陆凌妃噗嗤笑了，“可能他是不一样的老头吧。”
裴玟咦一声，“他真是保安啊？那体格最少得是个私人保镖。”
陆凌妃想起昨晚程征古里古怪说，要谢谢她没喊他保安大爷，她心里乐得不行，这会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回裴玟道：“他年纪大了，当不成保镖了。”
两人说笑一会儿，裴玟问起正事，“昨晚怎么回事啊？我收工后才听人说起的，谁在背后搞你啊？”
裴玟和程征一样，一点不信那些照片是陆凌妃。她听说这个谣言的时候，网络上那些信息已经被删了。
陆凌妃也收了笑，没瞒裴玟，“我觉得傅致东。”
“他？”裴玟骂几句脏话，“他这是要和你撕破脸了？傅家不准备和你们沈家来往了？”
陆凌妃把前些天在福利院遇到傅致东和孙宝珍的事情说了下，“我应该搅黄了孙宝珍的好算盘，苏念现在大概已经不跟傅致东来往了。”
裴玟却是从她话里抓到一个大重点，她惊得都跳起来，“傅致东是gay？他是gay？你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陆凌妃，你嘴巴可真严啊！”
陆凌妃叹口气，“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他那些事。”
裴玟也叹一声气，“你们豪门真是秘密多啊，我得去喝口茶压压惊。”
她话锋一转，“这么说你早知道了？呃...你和他没那个那个过吧？”
裴玟说得委婉，陆凌妃却明白，她说：“没有，当初也是说好了，各过各的。”
裴玟松口气，她安慰道：“没有就好，他那个双插头指定不干净！”
陆凌妃被她这个潮流的词汇弄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被逗得笑了一下。
裴玟又说：“我觉得那个傅太太也精明得很呢，说不定你俩当初联姻，里头也有这个原因在。”
她说着就骂道：“傅致东那个坏种，他不同意离婚，该不会就是想拖着你吧？”
“想想就来气，上回要是知道南郊那项目他傅家地，齐越求我都不带你一块儿去。还有那个代言，到现在也没履行给我，个损崽玩意儿！”
她又问：“这次珠宝秀的事，你抓到他陷害你的证据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觉得我的直觉不会出错。”陆凌妃口吻泛冷，“他这次这样对我，我会好好回敬他一下的。”
*
虽然陆向薇说她会好好查一下这次事件，但陆凌妃自己也没闲着，她下午去了趟公司。
她叫邱也通知负责珠宝秀场的策划部所有人，立即到会议室开会。
总监办公室。
邱也把门关实了，走到陆凌妃跟前小声说：“总监，袁主管今天没来公司。”
陆凌妃眉挑了挑，“这么凑巧的么？”
邱也愤愤道：“我就感觉昨晚的事蹊跷，里应外合的，我就不信咱们这里没有内鬼配合。”
晚宴上出事的时候，邱也正在隔壁小厅和其他同事一块儿吃完饭。听到动静后，她立刻赶了过去。好不容易挤进宴客厅里，发现陆凌妃被一群记者堵着。
她在旁边吼，“让开！不接受采访！”
她一边挤开那些记者，想把陆凌妃给拉出来。但她力气终究抵不过几个大男人，被他们手臂一搡，自己反而摔了一下，脑袋还磕到了一点桌角。
陆凌妃看她额头上贴着创口贴，关心道：“你额头上的伤没事吧？我得给你算个工伤。”
邱也摸摸额头，笑了笑，“没事，就破了点皮。”
她又放低声音，“总监，你觉得这事跟袁主管有关吗？”
陆凌妃从老板椅上起身，“等会儿就知道了。”
会议室。
策划部除了他们的头儿袁奇，其他几个小头目都在。
陆凌妃坐在那儿，就这样静静地做了大概有十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其他人不敢窃窃私语，有的人神态正常，有的人面目却略显焦灼。
陆凌妃眼眸轻扫了一圈人，终于开口，“一组长是谁？”
一组是策划部比较重要的一个组了，一个四方脸的男人举了下手，“总监，是我。”
陆凌妃说：“打电话给袁奇。”
她并不叫邱也打电话，而是叫他们策划部自己的人打电话找袁奇。
男人低着头擦了把头上的汗，掏出手机给袁奇打电话。
陆凌妃再次开口，“开免提。”
男人抿了抿嘴，把手机放在会议桌上，拨出了号码。
铃声响了许久，袁奇没有接，电话自动挂断。
男人说：“总监，袁主管几天前就说过今天预约了医生给他妈妈看病，他现在可能在医院，估计在忙吧。”
看病？陆凌妃手上拿着钢笔，不轻不重地点着桌面。
她忽然笑了下，对男人说：“我记得袁主管有两部手机吧，打他的私人号。”
男人又擦了把汗，电话却没拨出去，“我...我不知道袁主管的私人号。”
“是么？这么巧，我也不知道呢。”
陆凌妃唇边的笑意没答眼底，她看一眼邱也，邱也会意，立即走过去拿起了男人的手机。
男人脸上明显闪过紧张。
陆凌妃点开他的通讯录，上下翻了一会儿，拨出一个备注叫“小伟”的联系人。
这次铃声只响了三声，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接起，语气也有点儿紧绷，“张唐，我不是叫你这两天少打这个号码吗？有什么事！”
袁奇说完，就听电话里传来一道轻笑声，让他的脸猛地僵了僵。
“真不巧，是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