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妃怕狗,但相对于节肢动物门蛛形纲的所有“丑东西”来说,她还是觉得狗狗可爱许多,她至少不会被狗吓哭。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遇上的蜘蛛还真不小。
陆凌妃感觉被蜘蛛爬过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紧紧搂住程征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哭得稀里哗啦,声音还发着抖。
一边哭还一边惊叫,腿抖得不行,“呜啊!你...你快把它弄走!啊!”
程征一只手托住她的臀腿,另只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他抱着她走了两步,到帐篷灯那里稍微亮点儿的地方,低头往她腿上看了看。
迷彩服的颜色与那东西的体色几乎混为一体,它突然又往上爬了一下。
程征柔声跟她说:“没事,腿不要动。”
陆凌妃不敢动了,憋着抽泣说:“它爬到哪里了?”
程征抚了抚她的后脖颈,哄着她,“它没动。”
这是只成年巨蟹蛛,体长约四厘米,蛛脚伸展开来,整只蜘蛛几乎跟成年男人的手一样大,所幸是无毒的。
怕吓着她,程征从兜里抽出张纸巾,然后手速很快地按住蜘蛛,两指隔着纸巾抓住它的身体,然后抱着她走远了一些,把蜘蛛扔到了坡下。
走回帐篷这儿,程征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它没了。”
陆凌妃心有余悸,还抽噎着呢。她总感觉自己腿上还有东西在爬,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冷汗还流了不少。
她不放心,双手还搂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地问:“表舅,你真把它弄走了吗?”
此时的她嗓音带着哭音,听上去软糯糯,没了前一刻那么调皮嘴利。
她和小孩也差不多了,程征心头软了软,嘴角弯了弯,哄小孩似的抱着她颠了下,“真的。”
陆凌妃终于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来,还是很谨慎地半眯着眼睛往她右小腿上看了看。
她抬高了腿,上面真不见那只大蜘蛛了,她心里大松一口气,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渐渐消去。
把视线从自己腿上收回来,陆凌妃才意识到自己正挂在程征身上呢。她的手还搂着他的脖子,一条腿还缠在他腰上。
两人的目光相接,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荷尔蒙和多巴胺就这样悄悄产生了。
夏日的夜晚,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暖黄的灯光,虫鸣的树林,炙热的体温,无处不撩人心动。
或许她刚刚哭过,她眼里水润润的,长长的睫毛上沾着小水珠,红唇轻咬,俏红的脸在灯下妩媚又清纯。
陆凌妃望着程征,觉得他睫毛也好长,鼻子好挺,薄唇...她好想亲。
因为程征抱着她的姿势,她比他要高一点儿,她忽然也想摸摸程征的头。
搂在他颈后的手动了动,她的指甲轻挠了下他后颈的皮肤,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最后手指沿着他后颈摸上了他的后脑勺。
她力道轻轻柔柔,指甲刮在他皮肤上,有种令他不适但又想抓住的感觉,程征想忽略,但忽略不了从自己后颈到尾椎骨的痒和麻。
当她的手摸上他后脑勺,程征眼眸一敛,眸光黯了黯。他放在她背上的手紧了紧,盯着她声音略哑,“别勾我。”
这样静谧而迷人的夜色,会壮人的胆。
陆凌妃学着他之前对她做的那样,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媚眼儿一眨,嗓音软腻腻道:“谁勾你了?”
她不知道,她的指头软若无骨,碰在他耳垂上时,就像被羽毛轻扫一下样。
没人碰过程征的耳朵,所以这种感觉令他眼眸又深了深。
忽然,陆凌妃看见程征的喉头滚了一下,此时对她是多么的有吸引力啊。她的手指移到他喉结上,轻轻地刮了下。
程征单很轻松地单手抱着她,另只手捉住她捣乱的手指,沉沉盯她,眼里有警告的意味,“胆儿肥了?”
上次在蘭他也这么说她,最后也没把她怎么样,陆凌妃胆儿就更肥了一些。她心虽然突突的,但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就和那次在医院一样,她头一低,也故意的嘴巴离他的唇只有几毫米,用气音回答他:“是啊。”
事不过三,在陆凌妃故意撩拨人之后,她刚想移开嘴巴的时候,程征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轻轻一按,她的红唇就印上了他的。
陆凌妃有点惊有点羞,她没想到程征会真的亲她。
她睁着大眼睛愣愣的时,程征轻咬了下她的下唇。她微微吃痛,她半张着口,他却是趁虚而入。
程征的嘴巴和她记忆里的一样,很好吻。但是,今晚他的吻却是算不上温柔。
他像是要惩罚她一样,吻得很凶猛。
陆凌妃唯一的接吻经验就是来自于和程征的七年前,怎么可能经得住他此时这样炽烈的吻。
他抱着她将她抵在树干上,让她的腿稳稳缠住自己的腰,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于她的头顶。她舌根轻微发痛,也渐渐感觉有些缺氧。
这姿势有些羞耻啊!陆凌妃没想到程征会这么狂野。
她体温又升了几度,被他的舌和唇吻得飘飘然,也渐渐呼吸不畅。
程征察觉到了,唇移开一些,但仍贴着她的唇,声音低沉沙哑,又像克制什么,“还撩不撩拨我了?嗯?”
终于能大口呼吸,陆凌妃小小喘着气儿,还嘴硬道:“我才没有——”
话音未落,程征低头又给了她一个深吻。而且将她头顶的手又举高了一些,她迫不得已,上身往他身前又靠了靠。
迷彩服敞着,里头是修身的黑色低领背心。傲人曲线一览无余,肌肤香汗淋漓。
陆凌妃恼羞,张嘴就要去咬他的舌。
程征自然被她得逞,他轻哼一声,反而惩罚似的让她的舌根又痛了痛。
陆凌妃手臂酸了,不管怎么动,她都挣不开程征的手,腿挂在他腰上也都抖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软声求饶,“表舅...”
程征最后一吻倒是温柔些,轻轻亲了亲她,随后将她放下。
前一会儿是被蜘蛛吓得腿软,这会儿是被程征吻得腿软。她脚踩在地上时,险些瘫坐在地上。
程征扶住她,让她站稳。
只是刚才还那么狂野呢,现在脸上的表情却又正经得跟什么似的。
“以后多锻炼身体。”他说。
等他转身继续去整理帐篷时,陆凌妃蹲地上拿树枝乱画小人,一边咬着牙小声骂了句:
“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