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灵心里替师姐不值。
不是说是师姐自己家里的亲人吗?怎么这个态度啊?
“一到两个月吧,”曜星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眼里平静无波。
幼时随师父学艺,这些年她都习惯了拿自己来卜算,可以说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缘线是怎么淡下去的。
一场过路缘分而已,何必在意。
她自继承通灵师大统以来,一直秉持的就是洗冤化怨,走人间道行正义事。
如今入世,她的目标也从来没有变过。
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她可以解决掉这段没必要的缘分。
此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上前。
“二小姐,我是江家的管家,我姓许,您有什么要求大可以跟我说。”
曜星也不客气,言简意赅的说了要求,“离江家人远一点,安静没人打扰,两间房间能做到吗?”
这要求里都透着疏离两个字。
但许管家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指了离主楼不远的那栋楼,“那您就住那栋楼吧,请随我来。”
江曜星点头,没说什么抱着轮回尺就过去了,但心里已经明白她和江家的这些人不对付,甚至说不定等她那所谓父母回来后还会有别的矛盾诞生。
不过修道之人,何惧口舌?更何况她也不在乎。
将人送到后,许管家识趣的离开。
她在一楼挑了带后院的两个最里头的房间,不想让别人来打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师姐,那你等会是不是要去见你父母啊?”曜灵熟练的收拾着床铺,扭头问了一句。
有她在的地方这些事情从来不会让师姐沾手。
“应该吧,”曜星挑眉轻轻拂过腕上的葫芦,一个黑影就从葫芦里冒了出来。
那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清秀,甚至还有几分娃娃脸的稚气。
即使变成了鬼魂眼睛也透露着一股子机灵劲。
这是她捡回来的一个小鬼。
见到她更是嬉皮笑脸的弯腰行了个礼,讨好的意思简直不要更明显。
“星姐好,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交给小的去办啊?”
“小七,你去跟着江家人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江曜星直接交代命令,甩给他一张传音符。
这些鬼都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像个旁观者,自然什么都清楚。
她倒要看看江家人背地里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得令,”小七故意逗趣,接了符甩着手行个大礼,一溜烟的飘走。
此刻,江家客厅的沙发上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江越之和江安自然不必说,就连在房间里做着实验的江乐也都出来了。
兄弟三人坐在一块聊天。
最先开口的还是江安,神色不忿,“大哥,你怎么也不管管她啊?那么大的一只狗要是把月月吓到了该怎么办啊?”
在江家,他和江曜月年纪相当,素来都是最亲近的,自然第一个跳出来。
“狗?她还带着狗回来的?”江乐推了推眼睛,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是没有见过她带的那条狗,足足有这么大,”江安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大小,成功看见弟弟瞪大的眼睛,瞬间就想让他和自己统一战线,“我不让她带吧,人家还拿回家的事情要挟我呢。”
江乐还真来了几分兴趣,甚至点头赞同,“这么大的狗确实是不能放在家里养,月月又怕狗,还是拿去给别人养吧。”
他们说的义正词严,仿佛那狗是自己养的一样,三言两语的就想决定它的去处。
某人刚才的话在耳边一闪而过,江越之不自觉的皱了眉,“算了,等咱爸妈回来再说吧。”
爸妈亲自出面的话,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够那么的硬气。
江家人都疯了吧?不知道白爷在星姐心里的地位吗?
别说是送去给别人养了,就是在江家受个小伤星姐也会把这里拆了好吗!
小七在边上听得都火大,总是笑嘻嘻的娃娃脸也冷了下来。
他身上的鬼气直接四溢开来,还让江家几兄弟好奇的抬头看中央空调。
空调也没开呀,怎么突然冷了起来?
小七手里捏着的传音符更是隐隐发着光,让另一栋楼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小白这么乖,又没有招惹他们,凭什么要将小白送走啊!师姐,我不要小白离开。”
曜灵气呼呼的抿嘴,不悦的抱紧小白。
她才不会将小白送走呢,小白是她和师姐最重要的伙伴!谁也别想要抢走他。
而且小白才不是什么狗狗呢!
“灵灵别生气,”白炎用爪子拍了拍她,大眼睛干净澄澈,甚至还有些无措,“我不会离开你和主人的。”
曜星靠近,伸手摸了摸两人的脑袋,语气柔和坚定,“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不会。”
低垂的眸子掩盖了其中的冷意。
“嗯嗯,”曜灵立马安心,亲昵的抱着小白和她贴贴。
两人一宠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像极了从前的那许许多多个日夜。
江曜星很快就将小七召回了葫芦。
确定了江家人的态度,剩下的话也没必要听。
突然,一只纸鹤慢悠悠的从窗口飞进来,径直的落在她手心。
是师兄的传音灵鹤。
江曜星在纸鹤头顶上轻点一下,一道声音就直接冒了出来。
“星宝啊,听说你把艳姬给放出来了?你真是......干的漂亮啊哈哈哈。”
纸鹤里传来男人温柔爽朗的笑声,看师父热闹的心思也半点不掩饰。
艳姬是个活了百年的艳鬼,最喜欢好看的大叔,对她师父可谓是一眼相中的缘分。
嗯,可能对师父来说是一场孽缘吧。
曜星嘴角也噙了几分笑意,转了话题,“大师兄,找我有事吗?”
“不是我找你,是师父有事要交托给你去办,”温瑾然声音里始终带着笑意,“他不是接了一场做法事的活吗?现在被艳姬缠的脱不开身,只好甩给你了。”
也不知道师父又做了什么惹师妹生气,真是又怕又爱惹她啊。
曜星也没有闹脾气,爽快的就接了活计。
师父卖她姻缘,她放艳姬纠缠他,一饮一啄因果已消。
干活就是另外的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