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商琼欢说出这两个字，突然手中的乾低低嗡鸣似乎在回应刚才的召唤。
“上清？”
商琼欢再次试探着说出这两个字，果然手中的乾又开始嗡鸣，反应强烈。
“听起来像是个名字。”
商琼欢开始在脑海中搜罗，她看过的古书从前世和今世加起来数不胜数，但奇怪的是她始终找不到任何与这两个字相关的记载。
就像是被有意抹去一般，有关这个人的一切都被遮盖起来，不愿展现在世人面前。
商琼欢看着手中的乾思索着，突然唇角勾笑。
或许别人没有办法知道，但她就不一定了。
“玉玉，快过来啊。”
听到喊声的姬千煜大脑还在犹豫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朝商琼欢走了过去。
“什么事呀欢欢。”
他表面笑容依旧心下无奈，该来的总是要来啊。
“你知道这个人吗？”
姬千煜接过弓，他看着弓身上刻的两个字。
“看这字迹清秀如行云流水，我猜测定是出自一位儒雅君子之手。”
商琼欢在一旁说着自己的推想。
至于这样的君子…
“呵。”
姬千煜轻嗤一声。
这位儒雅之士，他再熟悉不过了。
“……”
别呵了倒是说啊。
商琼欢看着姬千煜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了解些什么。
“欢欢，你知道神女这个存在吗？”
“…听说过，但只是神话般的存在。”
在她的印象中，只在一些神话类的话本子里见过这个称呼。
“神女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最后一代神女早在上万年前就陨落了而已。”
“神女的诞生是为了护天下苍生平安，这是她们的使命。神女拥有天道赐予的强大神力，以及永生的资格。”
“那为什么会陨落？”
姬千煜看着商琼欢的眼神，似有悔恨、有痛惜…反正满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一代代神女没日没夜的给苍生卖命，最终每一代不是被信徒背叛就是死于拯救苍生。记忆是被传承的，到上清神女时，她开始反抗天道，不再对世人有求必应。”
“渐渐地，她被世人唾弃、忘却，最后被天道打成重伤，扔进轮回。”
“为什么天道只是重伤了她？”
没有直接打散神魂，商琼欢觉得这天道对待自己的“孩子”似乎还有些情义所在。
但姬千煜并不这么想，听到这句话更是嗤之以鼻。
“孕育一个新神需要汲取天地灵气上万年，而造一个神女对那老东西的消耗更大。”
“况且他旧伤未愈，想泯灭上清再造个神女简直白日做梦。”
“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把上清打入轮回，让她体会人间疾苦，等到时候有后悔的迹象了再把人接回去。”
姬千煜手中的折扇，扇骨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天道，无非是个十恶不赦的老东西。
对于不服从自己命令的“孩子”，只会活生生碾碎神魂回炉重造。
创造、毁灭，他乐此不疲。
“…或许留在人间，是上清神女最好的归宿。”
坐在床边看着乾沉思半晌的商琼欢突然开口幽幽说道。
“…为什么？”
“比起百无聊赖的日子，她或许更喜欢人间烟火。”
“…是啊。”
折扇掩面，血眸笑看着商琼欢。
“也说不定呢。”
“？”
为什么要看着她说？
商琼欢感觉莫名其妙。
她还想问些什么，感觉自己对这位上清神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心。
“你见过…”
轰隆—— ——
空中雷云滚滚压境而来，忽然电闪雷鸣，一道接着一道雷电怒吼着落下，瞬间遮盖了她要说的后半句话。
姬千煜往屋内退一步，看着天空挑挑眉，他回头看向商琼欢，右手食指抵住唇瓣，左手执折扇指指天空。
商琼欢还以为他是在说雷声太大他听不清，而其实，姬千煜想说的是：
快看，这老东西恼羞成怒了。
—— —— —— ——
“商琼欢，你怎么看起来精神十足啊，难不成昨晚你还睡着了？”
大殿外各门派进入秘境的组队弟子重聚在一起，等待着被传令进殿。
裴宿手肘撑在谢时礼肩膀头十分勉强的打起精神，黑眼圈浓的跟个大熊猫似的，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困意，与往常相比格外沙哑。
不止他一人，几乎在场的每个人眼底都有不同程度的乌青，当然是除她和姬千煜之外。
“昨晚雷声打那么响都没影响你睡觉？你睡那么死沉啊？”
“裴师弟，注意用词。”
虽然谢时礼也困，但起码没跟裴宿似的困的跟喝醉了一样，听到他用词不当还能提醒他一下。
“…不是，是师尊。”
商琼欢心下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实情。
昨晚雷声滚滚，而且她也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什么阻止她继续问下去，于是她就干脆放弃了，把“乾”收起来就想睡觉。
起初她也是被雷雨声吵得睡不着，但不知某一刻起就听不到声音了，结果因为太困了没来得及找原因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她睡醒了准备出门，刚踏出门口就被个结界给挡了回去，她还很疑惑的摸了下，刚想试试物理打破墨砚就出现在了院门口，广袖一挥结界就被撤了。
她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昨晚墨砚怕雷声吵到她休息就悄无声息的给她设了个结界。
“…羡慕了。真是没想到剑尊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
虽然对剑尊护徒狂魔的外号早有耳闻，但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可恶啊这种师尊怎么就不能是自己的啊！！
在他们身后的跟个空气似的白薇狠狠一咬牙。
裴宿正羡慕的牙酸，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姬千煜突然插了句话：
“好笑的还不只是这一面呢。”
“嗯？千煜兄仔细说说。”
正所谓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这时候的裴宿也顾不得害怕姬千煜了，哈欠也顾不得打了就往姬千煜身边蹭，知道这位大佬不喜别人靠的太近还细心的留了点空间，就连旁边的叶澄灼和谢时礼，后面的白薇都竖起了耳朵。
“昨天…嘶…”
姬千煜刚开口，腰窝处就被商琼欢来了那么一下。
“别说些没用的。”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裴宿看看商琼欢又看看姬千煜。
啧啧啧，真是英雄也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