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这个边陲小城,上元节第一次那么隆重热闹,州府在整个城中街道布满了各色花灯,凌城父母官张大人更是一大早就在主要街道给百姓送新年礼,为的当然是给未曾露面的君摄政王留个好印象。
仰云楼的掌柜虞娘与玄策混熟了,今日突然看他带着一队穿着黑金羽卫铁甲的卫队出门,吓得虞娘花容失色。世人都知黑金羽卫是摄政王的府兵,那马匹都穿戴战甲,骁勇善战是比御林军更凶狠勇猛的战队。
看着一队人马奔驰而去,账房先生扶住瑟瑟发抖的虞娘问:“老板娘,没想到经验老道的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几日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听说被黑金羽卫盯牢的人都下了天牢死罪一条!”
“你…说!那李主公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君…”虞娘突然哭天喊地:“完了完了,昨日算账,我贪图钱财多收了几两碎银,你说我会不会被问罪!”
凌城街道汇聚的中心有一个颇为开阔的广场,平日庆典,百姓集市都会在此举办。今日这广场被布置成了擂台模样,旌旗招展,两边各架了两面巨大的战鼓。州府张大人昨夜就排好了位置,一边是唐摄政王的战队,另一边就是契丹的和亲使团。
玄策带领黑金羽卫列队进入会场,黑压压一片气氛让人窒息。中间的主位空着,州府张大人硬着头皮走过去问:“这位大人可是黑金羽卫的首领玄策将军?”
“正是,有何指教?”
“请问君摄政王何时大驾光临?我好派人去迎接。”
“不必,君摄政王日理万机,今日这小擂台他没空参加,所以由我代替君王出战。再说婚礼庆典之前未婚夫妇见面也不合唐的礼仪。”
“正是,正是!我去看看契丹使团准备好了没有。”
今日阳光明媚,天空如湛蓝的孔雀石一般。凌城的百姓商客早早就占据了擂台附近有利地形,有的想看契丹公主,有的想见唐摄政王。
郡缃公主跟着芸重将军进入擂台一侧的坐席,月罗见对面席位黑压压的一片,甚是威严。
“公主,对面主坐空着,摄政王未到,大国师想用这次擂台比武彰显我们契丹的雄风恐怕是要落空了。”
“月罗,对面这些甲士黑压压的,还都戴着面具是唐的军队?”
“公主,这是唐摄政王的亲卫,他们个个以一顶百,是比御林军更勇猛的黑金羽卫铁甲军。”芸重将军回答道。
月罗好奇地问:“比起我们契丹的鹰狮军如何?如果正面对决打了起来不知哪个更厉害?”
芸重在黑金羽卫里搜索一圈,今日居然都戴了黑金面具,这是黑金羽卫面临最高级别战争的统一装备,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黑金羽卫重视策略配合,鹰狮军擅长骑射和冲锋陷阵,如果遇到还真不好说谁胜谁负。”芸重见凌城的张大人走过来赶紧行礼:“张大人,不知摄政王今日是否参加?”
“芸领队,按照唐朝礼仪,新婚典礼之前未婚夫妇是不能相见的否则会不吉利。今日擂台比武本来就是庆典的一部分,增强双方的交流沟通。对面应战的应该是黑金羽卫首领玄策,也是唐朝廷内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使团准备好了,我们的擂台比武即可开始。”
“大人,我方已经准备好了。”
正午时分,战鼓擂动,擂台赛在三战两胜的规则中开战。第一战双方各派了黑金羽卫与鹰狮军中的高阶甲士应战,这鹰狮战士身高超出常人倍余,巨人般体型健硕,一头发辫凌乱,手上一把弯刀闪着黑漆漆的幽光,一看就是一把好兵刃。
观战的百姓里有来自契丹的商客自豪地说:“这是我们契丹鹰狮第一勇士卡尔金,至今没人能打赢他,力大无穷无人能敌。”
一汉人说:“看着着实壮实,但中原武学讲的是奇妙灵活,我觉得你们勇士力气确实大,但未必是我们中原武学的对手。”
黑金羽卫高阶卫士金兆轩跳上擂台,看他身形修长,中原人里或许还算壮实,比起那契丹武士就显得有些娇小。上台前玄策在他耳边小声嘱咐:“运太极八卦之力,莫要硬拼力气。”
金兆轩抱拳施礼,卡尔金自然是对矮自己大半个身子的中原武士带着蔑视说:“中原小个子,看你太单薄,万一被我打坏可别怨我!”
金兆轩默不作声,推掌起势脚下踩着八卦连环掌的步伐游走起来,起初慢慢的,后来渐渐快了起来。卡尔金不耐烦地吼叫起来:“中原人打不过只会转圈吗?”
台下一侧黑金羽卫齐齐吼了一句:“禁声!”声音铿锵有力雄厚逼人,整个擂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卡尔金虽不服但也因黑金羽卫的纪律严明收敛了神色。金兆轩的步伐此刻越来越快,渐渐地众人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将契丹勇士围在了圈内,迅雷不及掩耳中金兆轩拍出一掌,卡尔金慌忙迎击使出了力大无穷的一掌,双掌相接,本以为会被击飞的中原小个子没想到不但好好地立在了原地,卡尔金自己却飞下了擂台!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只一个招式就结束了战局。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不但化解了对方的力道,还让此力为己所用。”玄策身边的一个黑金羽卫小声说道。
玄策面容古怪:“咳咳,就说回去点评也是可以的!”
“下一场是你迎战芸重?”君淇奥问。
“是!有何嘱咐?”
“他不会下狠手,还有第三场,或许你输一场也可!”
“凭什么!那我这威信岂不荡然无存?”
“听话!”
玄策内心有几百句话都想骂出,却也不敢。台上的金兆轩领取了代表第一场胜利的金色羽箭插在了擂场边。卡尔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脸懵地还没理解过来自己究竟是如何输了飞下擂台的。
擂台主持人上场喊道:“第一场唐黑金羽卫胜,第二场对擂者是黑金羽卫首领玄策,与契丹使团首领芸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