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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苕之华:暗藏宝藏(1 / 1)


【青莲山】

夜深露重,月影迷藏,一条黑影人不知鬼不觉闪进莫匪天师的修堂。

“你终究还是来见我了?”莫匪天师立在窗前望着窗外层层松林在晚风中摇曳。

“莫匪,我们的恩怨也该清一清了!今日我来就是告诉你,你好徒儿的命是我的,因为他阻碍了我征服南唐的计划。”这中年女子一袭黑色夜行衣,面遮黑纱,头饰甚为华贵。

“君淇奥就在山下,我早就和你说过,有我在你不可能得逞!你被权力野心蒙蔽了双眼,自负与自尊都已经被邪恶蚕食殆尽。我们还需要算什么?以往的情义?你我之间很多年前我就说清,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为何至今还执迷不悟?”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极端地喜爱权势,怎样?有问题吗?这天下谁人不爱?你清高了一辈子结果呢?还不是整日在这青灯之下孑然一身孤独为伴,如今我统治着一国,所有人都对我俯首称臣,何等的尊贵?几十年前我被你所弃,明明是你说的破解了那残局你便娶我为妻,结果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将我驱赶。当时我就发誓要让你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一败涂地!”

莫匪叹了一口气:“或许曾经我有错处,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芸家被你所害,你既然嫁给那芸家家主又怎可利用他们兄弟俩,还让人在先帝面前挑唆他们的关系,这才制造了芸家惨案!现在你又不放过君家,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你对君家那夫人爱慕已久,就在她还是殿前公主之时,所以你才会这般维护君家那小子,你可要清醒点,那君淇奥终究是别人家的孩子。对于你之所爱我都要摧毁!”

“你都胡说些什么,少年时的青涩懵懂无知怎可当真?你对我不也是这般玩闹,我们长大了!此时你的儿女都到了婚配之时,自然应该对家族,国家多了一份责任。而你心胸狭隘偏执执拗,这些年我向你解释过很多次,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是,我偏执执拗,狂妄!你不就是要这天下太平吗?我偏偏与你背道而驰又怎样?说完了你我,凌霄又与你有何关系,难道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你就要让她此生活在痛苦里?”

“是你说要带走凌霄,凌霄本已答应放弃破棋局跟你走了,你又劝说她与淇儿一起破残局,之后你在残局机关做手脚,我想你总不至于害死自己的女儿,现在想来不过就是你想伤害淇儿,让他自废前程。所以为达目的你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放弃。”

“你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满脑子的江山社稷,连你的徒弟都被你灌输成只要江山社稷,所以你才放任我破坏机关,为的就是假借我手让凌霄消失,这不就是你的私心吗?你又有多正人君子?但可惜你的徒儿比你有心有情有义,如今他最心爱的人在我手上,你莫要轻举妄动,这南唐领土我势在必得!”

“你想利用凌霄拖垮淇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你走吧,这青莲山你莫要再上来了,过段时日我就会告诉他真相!你不要让我对你留存的最后一丝少年友情都荡然无存,如你再做出伤害淇儿之事,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你口中的大义在我看来就是虚伪!所有的局都已摆好,所有人都是棋子。当初你摆局让我下,如今我也摆一局让你来解,棋局尽头就是你那最爱的徒儿的性命,怎样,接招吧!”说完黑衣人掠过门户施展轻功走远了。

莫匪天师望着这人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女人!真是捉摸不透,甚至不可理喻!”

【芸庐】

黑金羽卫将和亲典礼穿戴的服饰放在屋内,君淇奥面对着一墙的画始终挑不出一张最满意的。轻叹了一声,看见案几上托盘里放置的银灰色朝服,如此精致华丽,京城最好的御用官方制衣局缝制,用金线银丝绣出的纹样栩栩如生。

君淇奥拿起桌上的小幅卷轴,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对着画中人自语:“芸苕,凌霄?我本已想好成亲之后我要叫你苕儿的,记得小时候我也这么叫你。我用了十年等你回到我的身边,没想到不足一个月我又失去了你,老天为何如此待我们?我想不通,也不想想通,如果早知如此我会抛下这江山这朝廷带着你远走高飞!我想是我的贪心惩罚了我,什么都想要最终什么都抓不住。你看我很怕死,不见了你的日子里,我画了很多你的画,只想着画出一幅最像的,带去那极乐世界找寻你时能快一点。他们都来劝我,玄策,母亲,师父甚至皇上,他们都来与我谈责任义务,仿佛这世界上君淇奥必须为他人活着。”

“苕儿,我有一个婚礼,因为我对国家的责任我要娶她,这些日子我就像一个躯壳,没有表情没有温度什么都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办?每晚我都会做噩梦,你在我的梦里好美好甜蜜,最后都落入那个如怪兽般撕裂开来的洞里,我试了很多次想一起跳进去最终都被无数的臂膀捉住拖回来,他们说离开我活不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离开你犹如沙漠里的囚徒就快干涸而死,没人关心,你知不知道我好恨!”

君淇奥一把将画轴摔到地上,摇晃着依靠在墙边,听到动静的玄策奔进屋来,看到被摔裂的画轴赶紧捡起来:“君王,你怎么能摔坏凌霄给你的画呢!我知你对契丹那婚礼痛恨得很,但这是凌霄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了……君王……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玄策发现画轴筒裂开的缝隙里露出一块布帕,薄如蝉翼材质非常特别。君淇奥接过画轴看了看,用小匕首轻轻撬开筒壁,小心地取出那布帕,没想这非常薄软的布帕摊开来居然十分巨大,整整铺开三四张案几桌面那么大。

“君王,这上面都是图案,还有很多不认识的文字,是文字吧?”

“苕儿,你真的是……玄策,调动黑金羽卫,我要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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