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山,武林至尊莫匪天师的修行地,果真是神清气爽的好景致,君淇奥一到就被黑金羽卫抬了进去闭关疗伤。
到今日已是第三天,凌霄被安排在山门外的客房,期间餐食倒是照应得很好,凌霄想去探望君淇奥都被修行的门徒阻拦,说是师祖莫匪天师的规矩,修行重地女子不得入内。
凌霄这才发现这里修行的果然都是男子,看来这青莲山也是规矩甚多之地,难怪君淇奥这脾气也是古怪。
这三日过得百无聊赖,除了练功吃饭就是在青莲山外四处游走。山下有个小镇倒也安静祥和,居住人家不多,却有一个街市颇为热闹,一问原来这个街市做的都是求医问药的买卖。
青莲山以医圣著称,世上的疑难杂症都能医治,如果连青莲山都束手无策的病症那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
君淇奥闭关三日,清晨终于清醒,争论声从一旁的棋室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柏舟。
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向棋室,柏舟正焦躁地摇着纸扇,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冥思苦想,师父莫匪天师闭着眼,几乎入定中。
“柏舟,每次你到青莲山与师父斗棋,我就很不明白,一直潇洒的你在这件事上就很不潇洒。”君淇奥走到窗边,今日又是一个飘雪天。
“哎呦,活过来了?你在床上躺了三天动都不动,我差点棺木都为你准备好了!”柏舟头都没抬:“对了,四颗琉璃弹!别忘了用金锭付。”
“这鬼门关走了一圈刚醒来,师父不理我,朋友问我索要金锭结账。”
莫匪天师终于睁眼:“这伤是你自己要受的,以你的身手,断魂诀能伤到你?送来时我根本不想救治,你这好朋友为了让我医你,愣是与我下了三日棋,他这棋艺你也知道了,越输越下,越下越输。还时不时与我叫嚣,说君淇奥如果死了,山门外有个女子也不会独活!”
“师父,什么都逃不过您的双眼,只是这断魂诀的厉害确实超出了我的预计。多谢柏舟兄危难中相救,不知凌霄现在何处?”
莫匪天师起身走近君淇奥,一身白衣,鹤发童颜仿佛不沾染一丝凡间之气:“淇奥,这几日你睡梦中叫了这个名字很多次!”
柏舟知两人有话要谈,放弃了最后一盘残局,呵呵笑着起身对君淇奥说:“我可没向你师傅告状,是你自己真情流露梦里总唤人家名字!”
君淇奥瞪他一眼:“柏舟,我已无碍,假凝霜之事就要拜托你的智库查证了,事关凌霄的母亲,此委托是认真的。”
“天师,看到了,君淇奥这十年唯一没变的,就是对唯一之人的关心,像你我根本进不了他的心门。”柏舟飞出几步躲避开君淇奥的点穴暗器:“君淇奥,对待救命恩人你居然恩将仇报!好了好了走了…”说话间人已去得很远了。
“坐下,淇奥,前段时日听说你有差人上山取药,那时我正远游,今日干脆自己受伤被送上山来。朝堂之事我本不想过问,你也知青莲山的门规是绝不插手朝堂之事,所以除了拜进山门的人我们不会施以援手。究竟是何事,可否与为师聊聊?”
“师父,十年前芸家的案子您还记得吧,凌霄就是芸家的长女,也是与我定亲之人。”
“芸家之事我当然知晓,与你这次受伤有何关联?”
“芸家之所以被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琴心剑胆赋》,曾经家父告诉我,不但南唐王室想要,后梁,契丹甚至吐蕃都希望得到此赋。十年前做局的就是契丹皇室,他们本意连我们君家一起构陷,幸好家父与先皇交情匪浅,而芸家因多年藏匿这赋成为众矢之的,当家父得知先皇欲治罪芸家时已无力回天了。”
“淇奥,这《琴心剑胆赋》世人皆知是一个藏宝图,现如今各国割据,连年动乱,百姓流离失所,这些财富交到谁的手里是非常重要的事,你意下如何呢?”
“师父,虽然现在皇上能力孱弱,优柔寡断,但没有更优秀的人能够取而代之,所以我也颇为苦恼,毕竟总是越俎代庖与朝堂和公理不合。”
“淇奥,天下之乱,你可知究竟为何?”
“我想是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强权统治。”
“凡事因果循环,大唐盛世无法维系,百姓被迫在争权夺利和战乱中苟延残喘,这个乱世根据我的判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以淇奥我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去寻找这有能力之人还是自己去做有能力之事?在我看来,尊崇一个姓氏还是以天下百姓为先,希望你再多加思考。什么人?不妨报上名来。”莫匪天师突然喝问。
一个女子飘飘然推门而入,只见她白色衣裙,红色凌霄花底纹图案,正是凌霄。
“莫匪天师,打扰了您的清修,我正是芸家之女,如今名唤凌霄。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只是无意听到了几句。听你的想法难道是希望君侯自立为王?”
“看你轻功步伐,是凌霄阁主的爱徒吧,我与她颇有渊源,不知她这些年可好?”
“没想到天师居然认识我家阁主,我正是凌霄阁主首徒。师父很好,除了云游就是潜心研究各种兵法战术以及典籍。”
君淇奥眼神中透着喜悦,因为在师父面前只好收敛神情。
“听你口气,淇奥无这资格争这帝位?”
“天师,以我对君淇奥的了解,他确实有雄才伟略,如想成为帝王,必定要心狠手辣,不可被人捉住把柄。至于有没有资格,其实只在于他自己是否想做这件事。”
“凌霄,我青莲山百年来不允许女子上山,你的武功虽未入化境,但也算上乘,因我欠凌霄阁主之情,今日便不予追究。淇奥之才必定引来他人猜忌和怨恨,所以他的未来步步危机,而你就是这些人给他制造各种危急的软肋,所以,今日为师替他向你提出请求,请你尽快离开他,从此天涯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