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旭几人听到徐珍珠的话都忍不住皱了眉头,不说她这个语气多么令人厌恶,单单是别人家的奴才,万万没有外人教训的道理。
即便家奴犯错,也是主子自己教训,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有什么立场呢!
元梦虽然为人和善,却相当护短,听到徐珍珠的话当即忍不住直接出言反对。
“你凭什么?”元梦仅仅吐出这四个字,但是元旭几人都能感受到元梦的震怒。
他们几人都知道元梦一向护短重情,今天徐珍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元梦的雷点上蹦跶,估计元梦不会轻易揭过去。
“你......!不过是几个下人而已。”徐珍珠这样被元梦质问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大方爽朗人设,脱口而出。
上午元梦对她的无视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她在她父亲的行商队伍中一直都是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的。
从来都是别人迁就她,哄着她,她还没有这么被人无视过,自然也不曾有人这样明晃晃的质问她。
“下人也是人,你凭什么口出狂言说乱棍打死就乱棍打死?再者说了这是我家的下人,与你何干?”
“我家买的瓜想卖就卖,不想卖即便是喂狗也不会卖。”元梦这话可以说是相当不给徐珍珠留情面了。
二楼一个房间内面容俊朗的公子听到楼下的动静,笑着摇头感叹道:“不会这么巧吧?”
说着悄悄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当看到楼下人群中的元梦,眼里带了一些笑意,心里暗自想道,果然是她。
上次看到的元梦是娇俏可爱的,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元梦脸上的怒色,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
徐珍珠听到元梦的话,当即就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个人简直无法理喻,亏我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我是看到你家的狗奴才偷吃这个瓜,才想替你教训一下的。”
“我堂堂徐氏商行的大小姐怎么会因为一个瓜就斤斤计较呢?笑话!”
元梦听到徐珍珠的狡辩不怒反笑,但是元旭几人能看出来元梦笑容底下的怒意。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洗洗嘴巴。”温柔柔走上前来站在元梦身侧对着徐珍珠怒喝道。
元梦接着开口说道:“你只看到我家侍从吃西瓜,怎么知道这瓜不是我吩咐他们吃的呢?”
徐珍珠听到温柔柔的话差点忍不住动手,随即听到元梦的话接着就大声嚷道:“不可能,这个瓜我跟着我爹在西北地区看到过。”
“这种瓜可不便宜,这些下贱的奴才怎么配吃到?看你倒像是大家小姐,怎么你的父母没教过你不要随便撒谎吗?”
“也对,像你这样满口谎言的女子,想必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见识吗?”
“啪!”
徐珍珠话音刚落,元梦毫不客气的便上去给了徐珍珠一巴掌,这女子胡搅蛮缠不说,居然还侮辱自己爹娘。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震惊住了,二楼的男子更是眸色一深,他没想到元梦这小姑娘还挺有个性。
“你......你敢打我!”徐珍珠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便一手捂着脸一手要上去撕扯元梦。
温柔柔在元梦身旁,徐珍珠连元梦的衣角都碰不到。
元旭和元壮也没想到元梦会直接动手,虽然他们听到徐珍珠的话也很生气,但是他们身为男子自然不能和女子动手。
“打就打了,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别窝里横惯了,就真的把自己当个正经东西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在别人家不过是稀松平常,你觉得这西瓜贵重,我们家却根本不当回事。”
“你家奴才不值钱,我们家的侍从却各个都是得力的左右手,生而为人,谁又比谁高贵?”
“你所有的嚣张跋扈不过就是你家里人惯着你而已,但是你凭什么侮辱他人父母,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商行吗?”
元梦这几句反问的话,让徐珍珠根本反应不过来,她从小就被她爹宠着长大,在商行中嚣张跋扈习惯了。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很多人都没有和她计较,她便带着自己的大小姐脾气我行我素。
今天原本她也不会说话这么难听,毕竟再怎么说她也走南闯北这么久,见识也算不少。
只是因为早上搭讪元旭不成,反被元梦无视,让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因此方才讲话才口不择言。
如今被元梦这几句话问的,徐珍珠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不提徐珍珠的呆滞,元梦的几句话让二楼的俊朗公子若有所思。
平日里听惯了各种阿谀奉承,乍一听到元梦“生而为人,谁又比谁高贵”的言论,仿佛是醍醐灌顶。
是啊,他如今拥有的一切,是他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方才得到的,那位自诩血脉比他高贵的大哥,又能比他高贵到哪里去?
元梦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别人造成了什么影响,只是知秋和另外几个下人看向元梦的眼神里带着感动和热忱。
他们被买下来,在元家做工,已经是比旁人家的下人好过的多,元家从来不打骂虐待下人,还时常赏赐他们各种吃食银钱等等。
如今看到元梦这样维护他们,他们恨不得为元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当徐珍珠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元梦的时候,从客栈门口匆匆赶过来一个中年男子。
刚刚接到下人来报信说他女儿在客栈和别人吵起来了,他顾不得谈着的生意,便匆匆赶回来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从小被自己娇惯坏了,为人刁蛮任性,只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徐森只能希望别人别太和自己女儿计较。
只是赶到客栈看着氛围不像是不计较的样子,对面乌泱泱一大群人,自己女儿眼里包着泪,看起来像是被欺负,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森这几十年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眼色自然不容小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对面的这群人不像是那种特意与人为难的人。
再加上刚刚下人简单给他说的前因后果,徐森走近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副笑容。
“呵呵,我是珍珠的父亲,珍珠从小被我惯坏了,若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代她给您赔个不是,实在是不好意思。”
徐森自然能看出来和女儿发生冲突的正是眼前这个面色冷若冰霜的绝美少女。
因此道歉的话也是冲着元梦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