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褚一哽:“我已经派暗卫在寻找了,只是那个地方有些隐蔽,一时之间找不到。”
彭琼宇很认真得说道:“那我也派些人去吧。”
“不必!”萧寅褚回复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得反应有些过了,轻咳了一声道,“放心,我会将她安安稳稳得带回来的。”
彭琼宇带着怀疑得目光看着萧寅褚,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前往去请李老。
送走了彭琼宇,萧寅褚轻轻松了口气后,皱眉问道:“那便找的怎么样了?还没找到李统领吗?”
暗卫出现行礼回复道:“还没有,太子那边暗卫的身手您也知道,要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找到李统领,确实有些困难,不过……”
“不过什么?”萧寅褚沉声问道。
“不过他们最近发现,太子身边的暗卫数量明显不对,好像,少了很多。”
听见这话的萧寅褚眉头一皱:“少了很多?”
“是。”
萧寅褚抿了抿嘴,嘱咐道:“吩咐下去,盯好了太子房中各处,看看他的那些暗卫有没有从哪里出来。”
“您的意思是?”
萧寅褚呵呵冷笑一声:“幽暗的地底,给了某些人无限的安全感。”
……
李欣然昏昏沉沉的醒来,入眼依旧是油灯的幽幽的灯光。浑身疼痛,被绑在木桩上许久,浑身僵直,已经麻木了。
密室无一点光亮,不知今夕是何年。
李欣然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个暗卫,从眼睛就能看出来,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心底暗暗冷笑一声,看来项擎渊已经将自己当作一个死人了。
也是,谁能在被取心头血之后活得下来呢?
她看着那个暗卫,笑了笑,开口问道:“反正我也活不久了,把我放下来吧,都麻了。”
暗卫并不理她,李欣然也不在意,继续问道:
“喂,你们首领呢?”
那双眼睛冷漠的看着她,并不回话,李欣然并不气馁,只是扯着嗓子开始喊:“喂!人呢!那个人!那个人!咳咳……”许久没有吃东西,胃里已经隐隐的开始疼了,但还好的是,由于一直在昏迷,体内的能量消耗的并不是很严重。
声音在密室里面回荡,许久不散。
可她想要的那个熟悉的眼神,却始终是未曾经过。
喊了几声,李欣然便闭上了嘴,她是刺头,却也不是傻子,没有结果的行动,就不要再贸然尝试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暗卫,没有任何要阻止她的意思,却也没有任何想要帮助她的样子。
李欣然眼珠一转,开始活动手,麻绳已经勒进了肉里,原来的地方已经麻木,现在稍微一活动,原本麻木的地方开始接触空气,疼痛感一瞬间袭来,酸疼的感觉让李欣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稍稍活动了一下之后,手便被摁住了。李欣然看去,那个暗卫的手死死摁在麻绳上,麻绳上的粗纤维,好似要死死的扎进她的肉里。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是李欣然偏就看出了嘲讽:当着我的面就想跑,你当我瞎吗?
李欣然赖里赖怠的歪了歪脑袋靠在木桩上,眼里明晃晃的嘲讽。
“你不是木头吗?”她嗤笑一声。
暗卫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解开了缠着她胳膊的麻绳,还没等李欣然松口气活动活动,那暗卫又摁着她的手,狠狠的将麻绳缠到了她的手上。
李欣然疼的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许的扭曲,口中倒吸着凉气,说真的,李欣然真的不怕吗?还真不是,死过一次的人更会珍惜活着的日子,但是李欣然更知道,在面对项擎渊的时候,她不能折了李家的骨头。
咯吱一声传来,暗卫抬手就往李欣然的脖颈处砍去,他快,李欣然更快,早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李欣然的视线就已经挪了过去,陷入黑暗之前,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一瞬间光亮所出现的地方。
没过多久,她就被拍醒了,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你,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熟悉的眼,李欣然笑了笑:“来了啊。”
那双眼睛闪过了一瞬间的疑惑,随后恢复了冷静,暗卫首领依旧是冷漠的样子,却示意看管李欣然的暗卫解开她的绳索,然后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饭菜,随后便如之前那样标准的,规整的,冷漠的离开了。
但李欣然却再心里暗笑,再从小训练,那也是人,不是工具,不是刀枪剑戟,更不是石头土壤,他们是活得,是人,就算是畜生,都有自己的爱好性格情绪,更何况更加敏感有情绪充沛的人。
从木一的身上,李欣然就发现了,暗卫也是有情绪的,有感情的,只是……她看着完全无法分辨时间的密室,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时间,只知道,她要快点,再快一点,她要的不多,不求那个暗卫首领会为了她违背贤德太子的命令——他们是人,不是蠢货。
她要的,不过是一瞬间的迟疑,只要有那一瞬间的迟疑就好了,就像曹操之于关羽,不需要他对自己生死相随,只需要在关键时刻,他会在刀砍下来的时候,迟疑一瞬,只要那一瞬,只要那一瞬!
李欣然坐在桌边,看着简单的饭菜,笑盈盈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暗卫首领,问道:
“喂,你吃了没。”
拿起一个馒头,她笑得格外纯真:“分你一半。”
她也只有一个。
暗卫首领漫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得远,油灯也暗,李欣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在看着自己。
寂静在密室里面回荡,李欣然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不吃啊,那我吃了啊。”
说完,便做到了桌子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油灯昏暗,稍微离远一点就看不清对方脸上地表情,暗卫首领看着大快朵颐地李欣然,眼里罕见流露出了费解,那从来都是平平整整地眉头,第一次也微微泛起了褶皱。
在他了解里面,李欣然就是个将门小姐,也许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边关长大,但作为一个将军地女儿,她就算过的不像在京都小姐们那样精细,也应当是吃的最好的,而自己此时给她带来的饭菜,一碗稀粥,一个馒头,一碟煮青菜。
这种菜,贤德太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皇孙亦是不会吃,但她一个小姑娘,却吃的津津有味。
他看着李欣然,眼里都是探究,却忘记了,作为一个暗卫,连探究这种情绪都不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