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郡主找我?”李欣然挑眉,跟彭琼宇对视了一眼,心中一转,摇了摇头:“我不去。”
阿雅的侍女脸都绿了:“李小姐,郡主找你,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李欣然笑道,她闲庭信步走到侍女面前,锐利的目光让侍女不敢与她对视,只听她轻笑一声,“我是斥候领,不是什么后院娇小姐,一个郡主,还没有对我呼来喝去的能力。”
“你!”侍女脸都白了,随后又涨的通红,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李欣然看了莺歌,莺歌会意,直接上前,将那侍女请出门去:“我家统领还有事,就不送了,请!”
侍女恨恨的瞪了李欣然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走之后,李欣然冲着彭琼宇吐槽道:“这个阿雅是真的没脑子,上次坑我的事才过去多久,这次又要故技重施了?”
彭琼宇撇撇嘴:“她好烦。”
李欣然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旁边的窗户边,一个眼熟的黑影一闪而过。
“谁!”李欣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彭琼宇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猛地扭头去看,见没发现什么,脚下一蹬,直接追了出去,李欣然一慌,直接追了上去:“哥!”
追到侧墙,彭琼宇翻过围墙,眼神狠厉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血腥气质,让周围的百姓好奇的偷瞧却也不敢靠近。
李欣然翻过围墙,上前拉住彭琼宇的胳膊:“哥,哪有什么人,走吧。”
彭琼宇这个时候却带了点疑惑的目光看向李欣然,李欣然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跳:“怎么了?”
彭琼宇皱着眉看着李欣然,上下打量着她:“欣然……”
“怎,怎么了啊?”李欣然笑的格外的尴尬,被彭琼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木一他们呢?为什么没有在你屋周围?”彭琼宇问道。
“木一啊,”李欣然明显松了口气,“我让他们去忙别的了,现在谁能伤的到我了,我也不出门,就没让他们都跟着了。”
彭琼宇哦了一声,就在李欣然觉得躲过一劫的时候,他又突然问道:“你没察觉到有人?”
李欣然只觉得自己脸上木了,脑子绷着一根弦,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说没有感觉到,彭琼宇的错觉?不可能,彭琼宇在这方面就没错过,自己要是说没感觉到,下一秒就得被彭琼宇把自己这个费劲千辛万苦保住的斥候领撤了。在某种程度上,彭琼宇和李桓清一样,轴的可怕。
“感觉到了。”李欣然打算实话实话。
“那你……”
“我知道他是谁,我有别的安排,哥你先去看看爹。”没等彭琼宇说什么,李欣然先打断了他,然后连哄加骗的把他赶回了府里。
看着彭琼宇憋着嘴委委屈屈翻墙回去,李欣然仿佛哄小孩一样摆摆手。
待彭琼宇翻过了墙,看不到了人,李欣然脸上的笑容一收,转头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有事吗?”李欣然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李统领,太子殿下有请。”暗卫首领行了个礼道。
李欣然脑子一转:“方才,阿雅郡主的丫鬟来此也是为了这件事?”
暗卫首领点了点头,李欣然不耐的呼出一口浊气:“接连闹幺蛾子,还不如直接公开算了。”
“主子也是这个意思。”暗卫首领喃喃一句道,李欣然挑眉看向,却见他依旧低着头,不多说什么。
跟着暗卫来到了太子的院子,项擎渊坐在上首,阿雅坐在他的旁边,两人有说有笑,李欣然进来的时候,阿雅看到了李欣然,脸上带着恶意的笑,收了声音。
项擎渊没听到阿雅对他的回复,唤了两声。
“臣李欣然,参见太子殿下。”李欣然走进来之后,随着项擎渊的呼唤,行礼道。
项擎渊转头“看”着李欣然,手上摆了摆。
暗卫首领会意,行了一礼下去了。
李欣然看着离开的暗卫,以及阿雅脸上几乎要凝成恶意的笑容,心中的不安开始涌现。“不知太子叫臣过来,所谓何事?”
项擎渊脸上流露出慈爱的笑容:“欣然来了啊,坐。”
他指着自己下首的位置。
大楚以右为尊,阿雅坐在项擎渊的右手边,而项擎渊指的是自己的左手边。
李欣然挑了挑眉,没有拒绝,走过去坐下,又一次问道:“不知太子叫臣来所谓何事。”
项擎渊脑袋转向李欣然,无神的双眼紧紧盯着李欣然发出声音的位置,那双灰白色的眸子看着有些恐怖。
他裂开嘴笑了笑:“欣然啊,孤听说,你们李家最是忠君爱国了,此话可对?”
李欣然不懂项擎渊的意思,但对于这种夸赞,仿佛不接有些不识抬举:“太子谬赞了。”
“那此刻,就有一个需要你来表忠心的时机了。”项擎渊微笑道。
李欣然看着项擎渊无神的双眼,在看着阿雅看似与她无关却嘴角带着笑容的脸之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只要你能帮孤,孤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李家的。”项擎渊和蔼而渴望的说。
李欣然双拳紧紧攥着,左右扫了一眼,却发现周围被暗卫团团包围了起来,李欣然心中一突:“太子谬赞了,臣可能帮不了您,先行告退了。”
她话音未落,飞身出去,却直接被暗卫拦下,交手几轮,拳拳到肉,但最终双拳不敌四手,她被暗卫直接摁住了。
在阿雅的搀扶下,项擎渊缓缓站了起来,他慢慢走近李欣然,站在她面前,仿佛一座神祇降临世间一般,缓缓张开了手臂:“孤不要多了,只要你的心头血,你的心头血会成为孤眼睛复明的药引,你将成为一个盛世开启的奠基人。”
李欣然挣扎了几下,却没挣扎开,项擎渊身边的暗卫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小瞧过李欣然这个能凭借女子之身成为斥候领的女人,因此,压制她用了三四个。
三四个壮汉压在身上,纵然是个壮汉,可能都挣扎不开。更何况李欣然只是个比寻常人力气大点的练武的小姑娘。
项擎渊寻声低头看着李欣然,声音如同恶魔蛊惑一般:“不要挣扎了,你应当开心,能让孤的眼睛复明,是你的荣幸。”
“你放屁!”李欣然挣扎着,“项擎渊!你可别忘了!你们还没打完呢!就不怕我父兄为我复仇吗!”
项擎渊低声笑了起来:“孤的天下已经打下了大半,只要孤的眼睛好了,你以为项瀛敬还是对手吗?”
他脸上笑的越发张狂:“孤是太子!是先帝指定的继承者,孤才是大义所在!你们李家,亦或者项瀛敬,到时候不过都是孤的一条狗,妄图噬主?做梦!给孤拖下去!”
李欣然没有再求饶,她知道,为了复明这个事情,项擎渊已经疯了。